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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雖然不是很豐盛,但每一樣依然讓人吃到撐。

吃過早餐,眾人轉移到客室,隨意閑聊了幾句後,便開始把話題引到烏爾烏涅村上。

老哈的侄子叫察哈爾,大約三十歲左右,身形高壯,五官端正,不算出眾,卻很周正,是個很豪爽開朗的草原漢子。

聽說他們對烏爾烏涅村感興趣,察哈爾只是在問原因後便倒知無不言起來。

“那事兒已經過了好些年了,其實現在烏爾烏涅村的人也不那麼記掛着,就是有一些老人還是,嗯,比較固執吧,倒也沒有會隨便把人往外趕,只要你們不會危及到神山的話,他們同樣也很熱情好客的。”

“聽說神山救了烏爾烏涅村好多次?這是真的?山上還有山神廟啊?”

“嗯,這我也是聽老人們說的,似乎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的典故,至今真正見識過的其實已經沒有了,不過有個傳聞倒是挺靠譜,他們村有位老人,大概類似薩滿,他能很精準的預測天氣變化,據說是山神託夢而來的。”

這話落,所有人頓時露出不信來,看天氣這東西,基本十個農民九個就能看出來。

不過基於禮貌,他們也沒表露出來。

但察哈爾不用看就知道他們不會信,每個聽到的一般都是這樣的態度。

他哈哈一笑,說,“就知道你們不信,但這事還真挺玄的,一般看天氣也就是看看天象變化來判斷,大致就是判斷颳風下雨什麼的,但他們卻能看到各種災難,比如瘟疫,比如雪災,比如火災之類的。”

“啊?這也能看出,該不會也是猜的吧。”牧成林忍不住說到。

察哈爾搖頭,“一開始我也不信的,後來有一次我在他們那兒住,前一天就接到那位通知,說所有人夜裡九點後不要接近神山三里內,會有小颶風,結果還真的是準時就有了,且那颶風似乎被控制着一樣,就被限制在那個範圍內。”

唔……

眾人摸摸下巴,聽起來像人為,但誰有這樣的能力?

不是人為的話,那這也太懸了。

倒是古慕多了幾分猜疑。

比較他知道的不科學事件要比其他人多得多。

他想到的是那薩滿是不是也有特殊能力,不是普通人。

或者是山神廟裡別有什麼東西能預測周邊情況。

不過這些事情和他們的目的沒多大關係,便也不多糾結。

“既然神山那麼重要,那怎麼沒有把手起來,就算他們那一面別人無法通過上山,但去其他路口登山也可以啊。”

“厄,這個也有點懸,好像說只要有人上山了,那位也能第一時間知道,然後帶人去驅逐。”

“這麼神?”袁湖詫異,隨後眉頭微皺。

如果真這樣,那麼他們要怎麼偷偷上山去,何況還要挖洞。

古慕轉頭看古乙,兩人不着痕迹的交換了個眼神。

他轉頭看察哈爾笑道,“越聽下去就越覺得有趣,不知道我們這麼一行人如果過去會不會引起猜疑?”

“近些年也有不少遊客經常過去,只要你們解釋清楚就可以了,不過在裡邊最好不要表現出對神山或者山神有任何不尊敬的地方,不然他們會第一時間把你們驅逐的。”察哈爾笑了笑。

他轉念又說,“不如這樣,我正好幫着採集了一批貨物要送過去,你們要不再等一天,明天我把貨物都裝齊了,也帶你們一起去。”

“好啊,那就先謝謝了。”古慕笑着頷首。

中午一行人暫時分開走,借了弓箭兵器之類的,進林子里。

古慕和古乙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讓兩隻小的設下障眼法,確定周邊沒人後,才開口。

“你說那薩滿真的有那個本事嗎?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不是普通人。”

古乙卻是搖頭。

“那人應該是普通人,問題可能出在那座山,或許是山神廟裡邊。”

“哦?怎麼說?”

“那人既然前四十年都是普通人,為何會一上山後便成了神使?即便是遇到什麼奇遇,想要擁有這種預測未來的能力,可以說是無稽之談。”

“那……說不定還真有什麼仙人之類呢……”古慕瞅瞅他,似乎在說,畢竟你這千年殭屍的出現對很多人來說也是無稽之談的存在。

古乙搖頭。

他不相信真有什麼仙人的存着,最多就有一些掌握旁門左道能力的術士,這些人最多也就能通過一些東西來推算,或者擁有親近天地能力而產生的一些力量。

“話說,你們那個年代,真的沒有神仙嗎?據說那時候商朝都是興奮君權神授來着,而且很多神話傳奇都起始於那個年代,總不會都是空穴來風吧。”古慕抖抖眉毛,其實他一直都想問,但每次提到商朝那個時期,古乙心情好像就不怎麼好,所以他也忍者少提起。

“沒有。”古乙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其餘的也不多說。

古慕翻了個白眼,看吧,又是這副死樣子。

“那你覺得那個薩滿的情況是那種可能性呢?”

“他也許從山神廟中得到了推演算術之法或者一些陣法之類的。如那個颶風,聽起來便很像一種陣法呈現出的假象。”

說到陣法,古慕倒信了幾分,也覺得這可能性比較高,比較他是見識過陣法的奇特,相比於仙神,他更相信陣法。

“對了,察哈爾說是他去住的時候才發生的,你說會不會那個人就是故意做給察哈爾看,一來是警示和恐嚇,讓他不敢隨便靠近神山,二來也取得他的信任,這才好掌控他。”他想起察哈爾提起那事情的時候,臉上帶着掩飾不了的敬畏。

還有從老哈他們口中也得知,察哈爾這近十年來對那邊的盡責,說好聽是他將道義,熱情高義,說難聽點,說不定是被徹底拿捏住了。

古乙點頭,“可能性很大。”

古慕立刻皺眉。

如果真如他們所猜的,那麼那位的心機還真可謂不淺,而且那排外的程度恐怕非常嚴重。

若非如此,又何須弄這樣大手筆,就為了收服一個人負責他們採買。

“無論如何,看看便知。”古乙搖頭。

“可如果對方真能推算之類的,會不會已經算出什麼的目的或者身份?”

“既然這些年來他所涉及的領域只是天氣,那麼就說明他的能力還太過淺薄,多半靠着陣法糊弄過去。”

這樣一說,古慕就放心多了,不怕遇到大灰狼外婆,就怕遇到扮豬吃老虎的。

第二天,一行人開了車,跟着察哈爾的車前往烏爾烏涅村。

這裡距離烏爾烏涅村其實並不遠,若是一條路直通過去,開車也就是兩個小時的時間。

但這裡沒有修路,山路彎彎曲曲,繞來繞去的,竟然走了大半天。

他們早上九點出發,中午路上歇了半個小時,卻還是到下午四點才到。

烏爾烏涅村說是個村,其實就像一個藏在山窩裡的部落。

初見這個村莊,古慕突然響起上學時候語文課曾經讀過的一篇文。

桃花源記。

倒不是這裡多美,而是這裡一種與世隔絕的感覺特別明顯。

村口是一個風化天然而成的山門,有點像牌坊。

門兩邊柱子旁各站着兩個皮膚黝黑的壯碩漢子,上半身之斜披着半邊褂子,露出半個胸膛和胳膊。

下邊是到膝蓋的裙裝,應該也是典型的蒙古裝束。

頭上扎着許多及肩小辮子,顯得很野性桀驁。

對方和察哈爾關係明顯很好,見到他就笑着打招呼。

不過在看到他們後,雖然還帶着笑容,也很客氣的詢問,但眼中的防備和警惕、排斥是如何都掩蓋不了的。

察哈爾和他們解釋了一下古慕他們的身份和來由,那兩人並沒有看在察哈爾的面上立刻放行,而是笑着對察哈爾道,“您也知道,接下來的時期又是旅遊季,人會多起來,所以為避免意外,以後進出的人都要先向他請示,待問過山神的道赦命才行。”

“這是當然,當然。”察哈爾立刻笑着應和,也沒覺得這話又多麼的違和,直接轉身走過來和古慕他們說明情況。

古慕他們早就聽到他們的對話,只是謙和的笑着答應,“沒事,我們在這兒等會,入鄉隨俗嘛。”

察哈爾又說了幾句寬慰的話,便開車和其中一個進去了,大概是去請示。

另外一個依然留守。

只是沒有察哈爾在,對方看他們的眼神可就沒有之前那麼含蓄了,面上也沒了爽快的笑容,而是崩得緊緊的,似乎面對的是準備搏命的仇敵一般。

眾人心下都是一凜,覺得非常怪異。

“看這樣子,我們想要進去的可能性大概不大。”牧成林偷偷扯了扯牧成峰的袖子,踮起腳尖在他耳邊悄聲說道。

牧成峰只是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示意他別亂說話,省得惹不必要的麻煩。

眾人被那漢子防賊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乾脆都回到車裡等。

“看來不止那什麼薩滿不對勁,這裡的人都不對勁。”回車裡,古慕偏身過去,低聲在古乙耳邊說道。

古乙眯着眼睛,抬頭看着天空,突然道,“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