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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經意地扭頭,正好看到了白全書,他慌忙拉住身旁女人的手說:“親愛的,你看那邊那位小白臉就是今天搶我玫瑰花的那個!”

白全書:“……搶?”

有沒有搞錯?

他明明就是通過非常正當的手段要過來的好嗎?

白全書分外地想站起來,大吼一聲,大哥,這個鍋我不背。

男人身邊的女人也看向這邊:“人家沒事兒搶你玫瑰花幹嘛?”

“我要是知道,那咱們的花兒不就不會被他搶走了?”

“你連人家要花兒是幹什麼的都不知道,就把花給人家了?”

“……”

兩人討論的聲音漸行漸遠。

連夢露匪夷所思地看着白全書,一字一頓地開口問:“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剛才我好像聽到組長說,這個玫瑰話是他從一個要自殺的男人手裡拿過來的?”

吳瑞雪笑眯眯地說:“組長還說是救了這個人的命呢。”

開獎茫然地說:“可是我看那個小哥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會為了感情尋死的樣子啊。”

連夢露看向消失的那兩人。

儘管已經隔得非常遠了,她仍舊可以感受到從那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樂觀開朗的氣息。

連夢露慎重地問:“組長,你確定人家是真的想尋死嗎?”

白全書最初是確定的,但是看到這兩個人在他的面前走過去,還聽到了那兩個人的對話之後,他顯然不這麼覺得了。將信將疑地往那個方向又看了一眼,他試探着問:“也許?”

吳瑞雪沉默了一下問:“也許是什麼意思?”

她開始還以為是組長憑藉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把別人忽悠到產生了死的衝動,最後又把對方忽悠了回來,但是看組長的表現,顯然不是這樣。

吳瑞雪發自內心地覺得,她可以開始懷疑白全書的思維了。

白全書支支吾吾地說:“大概是我覺得對方產生了想死的想法,實際上對方並沒有?”

開獎深沉地問:“說實話,你是直接把對方的花兒騙過來了嗎?”

白全書不好回答這個問題。

連夢露摸着下巴,警惕地偷看着白全書:“你們說,一束玫瑰得多少錢?”

開獎跟她們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有接觸了,這個時候也沒能完全適應連夢露的腦迴路:“你想說組長為了這麼點兒錢就騙人,很不道德?”

吳瑞雪隨手拿起肉串:“那肯定不是。”

開獎疑惑地看着連夢露。

吳瑞雪吃了一口肉,覺得不夠過癮,視線瞥到不遠處的啤酒,乾脆掂着啤酒仰頭喝了兩口,咕嘟咕嘟地下肚之後,才覺得微風之中獨屬於夏天的味道濃郁了起來。

她一邊吃着東西,一邊回答開獎的問題:“依照我對連夢露的了解,她糾結的肯定不是這個問題。”

連夢露也沒否認:“我就是想知道組長詐騙了一束鮮花,算不算犯罪,要是咱們告他的話,能判幾年。”

開獎:“……”

他忽然發現跟這兩個女人在一塊兒工作是一件極其危險的行為,因為你可能還在迷糊之中,就被這兩個人直接送進警察局了。

開獎倉促地端起面前的杯子,企圖用喝茶的方式掩飾自己的尷尬,然而茶剛入口,他意外地發現味道有些不對,細細地品一會兒,更覺得味道奇怪,低頭一看……

渾濁的液體中央,漂浮着一隻煙蒂。

開獎覺得自己說話的能力好像瞬間被人剝奪,即便是張口,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連夢露是第一個發現他不對勁的,急忙放下手中的肉串,關切地詢問着面前的人:“你喝毒藥了嗎?”

吳瑞雪聞言,急忙補充一句:“是不是嫌棄劑量太小,想讓我們給你……”

開獎咬牙切齒地說:“滾。”

白全書不樂意了:“連夢露這是在關心你,你怎麼能讓她滾?”

開獎看出來白全書就是來搗亂的,嗓子乾澀的要命,但她還是艱難地開了口:“我是讓吳瑞雪滾。”

吳瑞雪好看的眉頭微微地抬了起來:“讓我滾?”

開獎自覺說錯了話,兩眼一翻。

吳瑞雪對準開獎的臉,啪啪就是兩巴掌:“電視劇上說,這樣能讓人瞬間清醒過來。”

開獎還沒有來得及裝暈,巴掌就啪啪地打在他的臉上,但他還不能說什麼,畢竟是他先閉眼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我剛才是怎麼了?”

吳瑞雪見開獎裝糊塗,也沒打算直接坦白:“你剛才一直在說讓我對着你的臉抽兩巴掌。”

開獎心裡在咆哮:丫兒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剛才什麼都沒說!

但他也只能在心中怒吼,表面上,他必須要保持冷靜:“可我覺得我不像是會說這種話的人。”

吳瑞雪平靜地說:“在聽到你說這些話之前,我跟你顯然也是一樣的看法。”

人家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開獎還能說什麼?

他什麼都不能說!

開獎就納悶了,為什麼就單純的爭論一個話題,吳瑞雪都能這麼聰明的一下子堵死他所有的退路,心裡憋屈,嗓子又分外的難受,鬱悶地抓起桌子上的白開水沖刷着剛才被髒水污染過的地方。

他做完這一些,扭頭,望着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問:“剛才我杯子裡面的煙頭是你放的嗎?”

男人想都不想地搖頭:“當然不是我,我剛過來,就看到杯子在哪兒放着了。本來我還以為是你的杯子,也沒好意思提醒你。”

開獎只好自認倒霉,視線再度落在杯子上,那渾濁的液體在喉嚨滑下去那惡劣的感覺再度從腦海中浮現出來,霎時間雞皮疙瘩肆虐,緊接着噁心的感覺再度浮現出來。

男人目瞪口呆地望着開獎,愣了半晌才問旁邊一副早已經司空見慣的三人:“他……這是懷孕了嗎?”

吳瑞雪決定問他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你覺得他是男人還是女人?”

男人認真地思考了很大一會兒,艱難地開口說:“應該是男人?”

連夢露驚奇地問:“在你的世界裡,男人都可以懷孕了嗎?”

男人後知後覺地察覺到這一點,笨拙地點點頭說:“也是,男人暫時還不能懷孕,那他是女人?”

男性暫時還不能懷孕?

連夢露對面前這位男性的好奇,已經遠遠地超過了對於肉串的喜愛,她現在特別的想問,這個男人說這句話的用意究竟是什麼。

吳瑞雪揉着鼻子:“顯然不是。”

男人身體微微地後仰:“那他怎麼一直在孕吐?”

白全書實在是不好意思聽這三個人的對話了,他十分擔心在聊下去,她們的話題就會直接轉移到男男生子這種重口味的話題上:“他只是有潔癖而已。”

男人:“……”

白全書緩步靠近男人:“我現在十分懷疑你的性別。”

男人的態度非常坦然:“我是女人啊,你有問題嗎?”

女人?

這兩個字就好像是平地炸起的一道驚雷,成功地把吳瑞雪和連夢露炸得外焦里嫩。

連夢露不由得認真地打量起來面前這個自稱女人的人,只見她留着乾淨利落的短髮,額前劉海兒微長,但還遮不住那一雙像是星辰一樣閃耀的眸子。

這個妹子的長相非常的中性,乍一看也是偏向於男人的那種清秀,臉也白白嫩嫩的,十分勾人。不說劍眉星目,好歹也帶着幾分英氣,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簡單的白色t恤和男士大褲衩……

渾身上下根本找不出來一處像是女人的地方。

連夢露不可思議地問身邊的吳瑞雪:“這真是女人?”

吳瑞雪指着對方的脖子:“沒有喉結,應該是女人。”

連夢露彷彿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剛才看到這傢伙的那一瞬間,她清楚地聽到自己心臟失控地在跳動,然而還沒有等到這份熱情冷落下來,居然就被告知,讓她心動的人是個女人?

她撫額,這個社會真的是太殘酷了。

假小子昂着頭問:“怎麼,有問題嗎?”

白全書:“沒問題。”

他還以為這個人是腐男,誰知道這貨壓根就是個女人。

白全書無言以對。?

一開始沒認出來別人性別的人,沒什麼好說的。

連夢露需要調整自己的心情。

假小子仔細打量了白全書一下:“我發現你長得還挺好看的,怎麼樣,要不要跟我交往試試?”

連夢露本來就鬱悶的心變得更加鬱悶了。

差點兒喜歡上的對象居然當著她的面跟另外一個男人表白,試問,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她更悲催的嗎?

連夢露想找個地方默默的哭會兒。

開獎拖着疲憊的身體從遠方走過來,眼神之中寫滿了絕望:“我發現,路邊攤還是不適合我。”

人家出來吃東西,雖說有的就是為了圖個樂子,但好歹能墊一口肚子呀。

到他這兒到愛好,東西還沒吃,肚子裡面的東西倒先吐完了。

開獎擔心繼續吃下去,會讓自己的肚子變得更空,於是決定放棄復仇,為了自己的新生活而奮鬥:“所以我決定回家喝粥。”

連夢露正沉浸在失戀的痛苦之中,聽開獎說要離開,自然也就沒有了留下來的打算,跟着站起來說:“那我也回去。”

吳瑞雪笑眯眯地說:“我送你。”

開獎問:“你不怕酒後駕駛被查?”

吳瑞雪遲鈍地問:“我喝酒了嗎?”

這好像是喝醉的人通用的那句話。

開獎猶豫着說:“當然。”

吳瑞雪擺擺手說:“就喝了那麼一點點,沒有超標,肯定沒關係的。”

連夢露見吳瑞雪這情況,腦海之中不知道怎麼就蹦出來三個字:“你醉了。”

吳瑞雪下意識地說:“我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