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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你養的寵物嘛,我怎麼知道!”聽到蕭希希問他無名,喻建感到莫名其妙。

她默然,那個淡漠如冰的男人,消失地悄無聲息,一如他的出現。也是,出了葬魂島,她就沒有價值了,他當然會離開。

她又想到眼前,咬着唇沉思一會兒,對他說:“有沒有可能是你想多了,小孟也拚死救過我啊”

他“切”了一聲,一臉“你小屁孩毛事不懂”的嘲笑,“那不一樣。”

“好吧。”她嘴角失落地一扯。

其實她既不瞎也不傻,幾件事下來也察覺到了,只是像孟覺勉那樣一個幾近完美的男人實在難得,即使算不上愛慕,也有本能地嚮往,所以不太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想去哪兒玩?”他瀟洒地甩過發梢。

她脫口而出:“想吃東西。”

“不是剛吃過嘛!”

“路上消化了。”

他嗤笑一聲,“成,大爺今兒就填填你的‘無底肚’。”

既然他說請客,她便“念”在他花別人錢眼睛都不眨的份上,也沒和他客氣,到了酒店,接過菜單就大點一通。

他最後看不下去了,礙於服務員在旁邊,只好在桌子下踢她,低聲道:“差不多行了。”

把看着有胃口的都點上了,她才把菜單還給服務員,“先上這些吧,謝謝。”

他有些哭笑不得,“我說呵呵,你宰大頭也找小孟啊,結賬時卡不夠刷就把你留這兒刷盤子。”

她撇了撇嘴,“摳門兒!”

菜上來後,蕭希希便開始大快朵頤。

吃到一半,喻建接了個電話,接着又把這裡具體位置和對方說了。

他掛掉電話後,蕭希希問:“你有朋友?”

他搖頭,“小孟!”

“他不是在醫院嗎?”

“冉苒不想在醫院呆了,急着回家,小孟想着大家分開之前聚聚。”

“她身體不是沒痊癒嘛真是矯情。”後幾個字她說得很低,甚至只是嘴唇動了動。

但喻建還是注意到了,他濃眉一挑,心說:那女人可不是矯情這麼簡單。

隨後他饒有興趣地調侃她道:“我知道要是換你,有吃有喝,有高富帥陪着,是不是在那過年都行?”

心思被一語說中,她有些惱羞成怒,“滾蛋你——”

“那我真走了?自己買單?!”

“滾吧,鉚勁滾,別讓我再看見你。”反正一會兒孟覺勉會來,買單也輪不到她。

這時他竟打起了電話:“喂,小孟,沒出發呢?那正好在醫院等我吧,對,不用過來了”

她頓時急了,上去搶他的手機,“你給我我和他說!”

她好不容易搶過手機,卻發現屏幕只停留在桌面,不由得怒目圓瞪,“你騙我?!”

此時他已經逃到了她對面的位置,隔着一張圓桌,抱着手臂得意地笑着。

她氣不過起身去教訓他,眼看着馬上就可以報仇解恨了,卻不料他突然長腿一伸,她被拌倒向前跌去,直直撲到他懷裡。

她立即彈起來,但還是被旁邊好事的顧客注意到,偷眼瞄着他們。

她有些羞憤難當,抓住他又掐又打。

他邊擋邊躲,“本帥的便宜都被你佔了,還想怎麼樣?”

“誰稀罕啊,不要臉!”

“就算你不稀罕,誰被200斤秤砣壓一下也不好受不是。行了,打帥哥容易遭天譴!你不是沒吃完嘛,再不吃就該涼了。”

她停下手想了想,“那小孟他們怎麼辦?”

“你讓人家堂堂富二代吃你的狗剩啊?來了再點。”

她這才鬆開了他,馬上要回家了,此時還是養身體重要。

她又悠閑地吃了半個小時後,孟覺勉和冉苒走進了酒店。

孟覺勉一身藏藍色休閑裝,溫潤優雅。冉苒換下了病號服,一條米色連體褲,清冷高貴,兩個人走在一起好似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們坐下後,又加了幾道菜。喻建拉着孟覺勉喝了點酒。

席間,蕭希希起身去衛生間。出來時,在鏡子前正正裙擺,理理頭髮,看到自己臉上稍稍恢復了神采,稍感安心。

“喲,這小屁股。”一個陌生的聲音,聽得出舌頭有些僵硬。

同時她聞到一股強烈的酒氣逼近,本能地退開幾步,轉頭看去,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醉鬼,衣襟大敞袒胸露乳,正色眯眯地盯着她臀部看。

男人目光由下至上滑過她的身體,“小妹長得真漂亮,嘿嘿,認識一下,這是我名片。”

他在錢包里翻找了一會兒,最後把所有亂七八糟的卡都拿了出來,捧到她面前,“大哥眼睛有點花,你自己挑。”

蕭希希用手掩在鼻端,攔住他身上難聞的氣味,斜瞥他一眼沒有說話,轉身便想走。

“別走啊,你還沒留電話呢!”他搖搖晃晃堵到她前面。

她皺眉道:“讓開。”

“陪大哥喝兩杯!”說著越湊越近。

她氣憤道:“離我遠點,要不是嫌你臟,早就扇你了。”

“來,你扇,扇到你開心,來!”說著他眯起針孔一般的小眼,一張大臉送過去直往她胸口貼。

她厭惡地躲開,快步逃離。不料沒走幾步,他又追上來,一把握住她的手臂,“誰讓你走了?來,陪大哥喝點。”說著強拉她去一邊。

“你放開!”

見他死不鬆手,她抬起一腳正中他襠部要害。

他“哎呦”一聲,疼的彎下了腰,口中罵的難聽,“你個賤貨,給我等着。”

她幾乎小跑坐回到自己座位,拿出包里的濕巾反覆擦拭着手臂上被那無賴碰過的地方。

身邊的冉苒看出她不對勁,問道:“你怎麼了,希希?”

她搖了搖頭。另一邊把酒暢談的兩個人也把注意力集中過來。

喻建臉色微紅,卻沒有醉相,問:“怎麼啦這是?嘴都撅成雞屁股了。誰敢欺負我的人那就是‘壽星佬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冉苒拉過她手臂,仔細看下發現並沒什麼異樣,“別擦了,都泛紅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遇到流氓了。”孟覺勉語氣肯定地說。

喻建不解,“你怎麼知道?”

“那不,跟來了。”孟覺勉起身坐到她們外面的座位上。

流氓男一步三搖地走近,手指點着蕭希希,出言不遜:“你他媽跑什麼跑,敢踢我命根子,給我滾出來,咱們賬還沒算呢”

“原來是個蛋疼的。”喻建不慌不忙地,從火鍋鍋底抽出燒紅的火鉗,淡定地朝他的趾高氣揚的手上一貼。

流氓男猝不及防,“滋”的一聲,他大聲慘叫疼得跺腳。

喻建朗聲大笑道:“孫子!爺爺我管賬。”

“**!”流氓男大罵一聲,向他揮拳招呼過來。

喻建也不是吃素的主兒,早就料想到他會狗急跳牆,歪身一閃就躲了過去,隨即起身飛出一腳。

流氓男身材比喻建短了一大截,這一下正中他胸口。他連步後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反應了幾秒後,竟然直直地躺了下去。

幾名服務員蜂擁而上,問他怎麼樣了,流氓男作出一副大限將至的模樣:“我不行了,千萬別讓這幾個兇手跑了。”

喻建冷笑道:“就知道你是‘黃鼠狼的腚——憋不出什麼好屁’,敢碰爺爺的瓷,今天就讓你碎的很有節奏。”

流氓男仗着服務員在中間攔着,也不甘示弱的叫囂着:“給你打,動我一下十萬塊錢!”

蕭希希看得心驚膽戰,她知道喻建下手比較黑,這樣下去萬一把他打成殘廢,下半輩子還要養着這流氓嗎?

於是連忙叫孟覺勉:“小孟,你去勸勸。”

“恩。”孟覺勉心領神會點了下頭。只見他走過去從懷中掏出一張銀行卡,順手飛到了流氓男旁邊,神情從容而矜貴,道:“打一張卡的。”

孟覺勉又拍了拍喻建的肩膀,“第一次請你健身”他瞥了流氓男一眼,接著說道:“儘管器材很糟。”

喻建會心一笑:“多謝。”說著開始活動起手上的筋骨。

什麼情況?蕭希希徹底看傻了。

流氓男乾咽了口唾沫,下意識地向後挪了挪。而當他看到幾個服務員簇擁着經理趕來調節,眼裡多少又有了些底氣。

不料,中途卻被孟覺勉攔下,“經理先生,容我奉勸一句,遇到這種事情千萬不要靠近免得誤傷,直接報警就好。”

經理尷尬地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聽從了他的友情提示。

喻建一步步逼近,流氓男見勢不妙,爬起來撒腿就跑,一路跌跌撞撞沖向門外。

櫃檯服務員一看急了,“先生,等一下,先生——”又對保安喊道:“攔住他,還沒結賬呢。”

一個女服務員撿起孟覺勉的銀行卡,親自歸還給他,“先生,您的卡。”

“謝謝。”孟覺勉自然地抬頭看她一眼,只見到一張年輕、羞紅的臉。他接過卡,沖她禮貌一笑。

流氓男最終被帶了回來強行結賬。刷卡加上現金,竟然還差五百塊錢。

酒店押着人不放,那人連打了無數個打電話求救,然而每個都以失敗告終。

蕭希希冷眼看着,覺得這種人實在可悲,狐朋狗友是不少,卻都是酒肉關係,關鍵時刻沒有一個能指望得上。

孟覺勉這時候卻站起了身,喻建若有所覺,立刻拉住他,“你幹嘛?別因為小服務員看上你了,就瞎逞英雄啊!喂——”

他掙脫開喻建,徑直走向櫃檯,把卡遞過去,“刷我的吧。”

服務員怔住,“先生?”

他點頭確認。

流氓男左顧右盼着,好像沒有聽見一樣。

孟覺勉走了回來,“這桌的帳也結了,你們吃好了嗎。”

“好了,我們走吧。”蕭希希說。

幾個人往外走,喻建忍不住感慨,“哎呀,人家有錢人就是任性啊,劫自己的富濟流氓的貧。我們這是‘老母雞孵鴨蛋——操閑心’。”

蕭希希也覺得孟覺勉這樣沒必要,像那種人就該讓他嘗嘗教訓。

孟覺勉悠然一笑,來到喻建身邊,“知道我為什麼幫他嗎?”

喻建看了眼他,“瞧你這樣,理由還挺充分?”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