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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無名說水有問題,所有人都一愣。蕭希希問:“水怎麼了?”

“太乾淨了。”無名的目光淡淡的在水面上游移。

孟覺勉貼近水面仔細觀察了一會兒,說:“是不太正常,像鰲蝦,石螻這些水生生物竟然一隻什麼都沒有,水裡可能含有有毒物質。”

喻建扭頭吐出一口水,神情有些嚴肅。他們也失望地把水袋裡的水倒掉。

山路崎嶇,不過一路走來也適應了很多,有時候蕭希希覺得自己穿越到了西遊記里,隨處可見原生態的山水草木,而他們也和唐僧師徒一樣奔着一個臨近又遙遠的目的地傻傻地趕路。

走了沒多久,喻建的速度越來越慢漸漸被落在了最後,他們也減慢速度等他。

後來喻建乾脆停了下來,雙手撐着膝蓋有氣無力的說:“不行,走不動了。”

“我都沒喊累呢。”蕭希希走回到他身邊,發現他一腦門的汗,臉色非常難看,“你怎麼了?”

她立刻想到他一定又是胃疼的受不了了,忙掏出餅乾想讓他壓壓,他卻搖了搖頭。

孟覺勉也走回來,“你是不是喝那溪水了?”

喻建看了看他,點頭。

冉苒過來用手指貼了貼他額頭,“這麼燙,我給你拿退燒藥。”

“別管它燒不燒了,給我來點止疼的。”喻建扔下背包,卧在了地上。

冉苒無奈地告訴他真相:“我帶的止疼葯都是外用的。”

喻建有些崩潰地低下頭,摸到一塊石頭硌在胃下面,拳頭攥的死死的。

蕭希希看着挺心急,他的胃本來就有病又喝了不幹凈的水,可想而知有多折磨。於是蹲在他邊上安慰道:“胃疼是難受,但你該慶幸自己沒被毒死。”

喻建狠狠瞪她一眼,艱難地說:“還不如直接弄死我呢,你去拿刀,他媽的把這胃給老子剜了。”最後一句他說得咬牙切齒。

“那你可就吃啥拉啥了。”蕭希希順着自己的話認真的想下去,接著說:“倒也不是沒有好處,你還可以拉啥吃啥。”

“上一邊去!聽你說話不只胃疼,老子菊花都疼。”喻建憤憤地叫道。

她看了看四周,無名又去哪了?也沒注意他什麼時候走的。不過他在也沒有辦法啊,沒有止疼葯,任誰都只能眼睜睜看着喻建這樣捱着。

本以為喻建會漸漸適應疼痛,可到後來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疼得在地上打滾,他們在邊上干著急卻也無能為力。

這時無名從一面樹林里走了回來,手上拿着一丫新鮮植物,徑直走過來丟在喻建邊上。

他們都一愣,蕭希希驚訝地看着他:“這是什麼?”

“飽食桑,喝它的汁液。”他平淡地說完,便走去一邊坐到石頭上。

喻建感覺自己疼的快斷氣了,也顧不上多想,立刻揪下一片葉子,只見斷口處冒出乳白色汁液。

“等等。”孟覺勉及時攔住喻建,一臉擔憂地說:“凡野外生存者都被告知,應該避免食用有乳狀汁液的植物,這”

孟覺勉看向冉苒,冉苒並不否認他的話,顯然她也是知道的,她沉默了一下後說:“也許,這種植物除外吧。”她的潛意識裡,是相信無名的。

聽見冉苒模稜兩可的語氣,喻建十分泄氣,虛弱地衝著無名喊道:“你他媽是不是我嫌拖後腿,一片樹葉就想了結老子。”

無名卻安坐如鐘,連眼都沒抬一下。

蕭希希揪下一片樹葉,葉形尖尖的還挺好看,她故意放大音量說道:“我先嘗嘗吧。”

孟覺勉知道她心裡打的什麼主意,但還是不放心地攔下,沖她搖了搖頭,意在不同意她冒險。

喻建掙扎坐起來,激動地叫道:“你逞什麼能,我疼一疼就過去了,疼死我才算它本事。”

“不,我想嘗。”她聲音比剛剛又大了一倍,偷瞄了眼無名,他依舊無動於衷。她暗暗一咬牙,把葉蒂放在了唇間。

滑涼的汁液流過舌尖,味道很像鮮奶油,她又揪了一片吸吮起來。

“怎麼還上癮了。”喻建不再猶豫,連揪了幾片一同塞在嘴裡,大不了一起死。

樹枝被揪禿後沒出多久,喻建的眉頭就舒展了,臉色也恢復了不少。

學識淵博如冉苒也不由得驚嘆,撿起地上的枝葉反覆看着,幽幽地念道:“飽食桑”

他們又趕了兩個小時的路,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便找了個滿意的地方準備過夜。

收拾出空地後,大家圍着篝火坐着,邊啃餅乾邊聊天,不知不覺到了深夜。

無名依舊單獨坐在一旁,透過頭頂的樹冠,依稀看到中天一輪圓月,他略微出神,月就要滿了

蕭希希剛想鑽進睡袋,突然身體一僵,接着緩緩轉頭看向無名,朝他徑直走過去。

他正微微仰頭,五官輪廓分明而又深邃,月色灑落在他身上,籠成一團冰涼的光華。

蕭希希走到他面前,伸出白皙的手指靈巧地落在他的肩上,輕聲問:“傷好些了嗎?”

他看向她,冷俊的眼眸透着凜冽之色。

她嘴角噙着淡笑,手順着他的手臂緩緩下滑,指尖纖柔而靈活,一路摸到他的手。

她剛想握緊,他卻猛然抽出手臂,看着她冷冷地說:“馬上離開。”

她嫣然一笑,柔聲說:“那你會想我的。”說著輕佻地朝他那冷俊的臉上伸出手指。

只見他手一動,她的手腕即刻被扼住,像鐵銬一樣堅固。他警告道:“我只說一次。”冷酷的聲音,凜冽的目光無不充斥着危險意味。

她卻突然嘿嘿地笑了,“老大,你別生氣,我跟你鬧着玩呢,馬上就到圓月了,我怕這群山炮什麼也不懂,特地來提醒一下。”

另一邊的三個人完全被“蕭希希”的所作所為驚得呆若木雞,聽了這話才大舒一口氣,才知道又是那小鬼作祟。

“圓月怎麼了?”喻建問道。

小樂得意地笑了:“你看,我就說山炮不知道嘛。”

喻建罵道:“你個小屁鬼,“點着的煙頭——找抽’是不?”

小樂冷哼一聲說:“要是沒我老大,你們一個個也早就變成鬼了。我告訴你們吧,月圓當晚是陰氣最重的時候,而葬魂島又就是個陰氣最重的地方,極陰碰上極陰,你們自己想去吧。”

“能看見鬼?”冉苒認真地問。

小樂神秘一笑:“一切皆有可能。”他得意地轉過身來竟對上無名冷肅的一雙眼,他立刻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了,靈體的佔據免不了會對活人身體造成傷害。

“老大,那我先走了,有事您一句話我立馬就到。”他坐到地上,說完蕭希希就暈了過去。

無名的眼神依然鎖在她身上,目光變得更加寒冽,嘴唇闔動:“你沒有機會了。”說完瞬間起身。

地上的蕭希希嚇得一抽,騰的跳起跪在地上:“老大,老大,我錯了,你可太厲害了!我跟丟鞋,希希姐以前認識,您看她面子放我一馬,我這就滾。”說完蕭希希再次暈過去。

無名抱起蕭希希走到睡袋旁,平整的放下,轉頭看向孟覺勉,一步步走過去。

看着無名逼近,孟覺勉實在猜不出他要幹什麼,有些不知所措:“有事嗎?”

無名面無表情地來到他面前,一把扯住他拉向蕭希希睡袋旁,孟覺勉使出全身力氣仍然無法與他抗衡。

無名一手扣住孟覺勉的手腕,另一隻手在腰間滑過,獸影烏金匕首已然在手。

喻建看到匕首再也沉不住氣了,“你他媽想幹什麼?”說著便衝過去想要解救孟覺勉。

無名朝他甩去一記凌厲的目光,喻建彷彿從他眼底看到一句話:敢過來就點你!

“我說哥們,”他開始放軟招,“你想幹什麼你跟我們說說行嗎,你不能哎——”喻建話說到一半,只見他已經在孟覺勉手指上划了一下。

他把血滴到蕭希希的嘴裡後,鬆開了孟覺勉,若無其事地走回自己的位置。

留下他們幾個人在夜風中凌亂,喻建有點懵:“這是幾個意思?”

孟覺勉看着自己血紅的傷口,忽然意識到什麼,“你們不是說我服下了鳳凰膽嘛!”

冉苒也想到了,點頭說:“記得那孩子提過一句,鳳凰膽的火炎精華會在你血液中存留一段時間,希希被上身有損身體,所以他才”

“那也是缺德,給王八放血還得先敲敲龜殼呢,沒見過這麼霸道裝逼的”喻建說著拉過孟覺勉的手又擠了兩下。

“你幹嘛?”孟覺勉看着他。

他把血抿進自己嘴裡,“別浪費,我也補補。”前兩天他也被上過。

孟覺勉親眼看到“鬼上身”,被震撼得有些難以釋懷,他說:“上島之前我怎麼都不會相信,那些關於鬼魂的迷信竟然是真的。”

喻建點燃一根煙說:“我小時候在鄉下住,鄰居那老太太就是一神婆,供了一屋子牛鬼蛇神,上身跟家常便飯似的,十里八鄉的誰有個小病小災都請她。

你可以說農村人迷信,但誰知道他們因為害怕鬼敲門少做了多少壞事,這麼一想迷信也沒什麼不好,反倒是那些從不信鬼神,不怕因果報應的人最可怕。”

“有些東西只是現有科學無法證實,但並不代表它們不存在。”冉苒對孟覺勉說,“實際上,你對科學過分相信這也是一種迷信。”

孟覺勉莞爾道:“想不到你竟然能這樣坦然地接受。”

冉苒目光一怔,微微出神,“總要有些反常的事情發生才好”頓了頓,她話鋒一轉突然說:“愛迪生最後的實驗,聽說過嗎?”

孟覺勉搖頭,他從不掩飾自己的無知之處,即使是在她面前。

“愛迪生生前就說過,假如真的有幽靈存在,他死後一定要予以證明,結果在他去世的當天果真發生了詭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