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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三四天,夏慊等待着調查結果,而夏子橙就跟着管家學習,他學習能力非常強大,因此已經基本掌握了這個時代的生活方式。他也開始發現自己一些行為脫軌的厲害,開始有些隱隱的不安……

但想到這具身體確實是夏子橙的,於是又安心了。

夏子橙就是這樣,除了在打仗的時候顯示出的天賦之外,他真的不善揣測人心和神經大條。否則,上輩子也不至於慘死了吧。

夜晚,夏慊在檯燈下一頁頁的翻閱着一疊厚厚的資料,裡面文字插着圖片,儼然就是一本夏子橙的成長史。

從小時候的白白嫩嫩,到走路,上學,學琴,甚至功課也是門門第一,並不比自己差多少。然後初中,小橙開始學跆拳道,柔術,粉嫩的他套上道服卻是難得的英氣。再後來,高中的時候就已經黑道九段了,難怪他那天能輕易的制服自己……

資料提到,子橙沉迷於歷史苦心專研。父親甚至還為他請了專門的歷史教授來教學……小橙醒後的言行舉止的怪異,似乎也能解釋的通了。

鋼琴,小提琴,功課,武術,馬術,高爾夫……夏子橙儼然是父親培養出的小王子。但是自從父親和他的母親車禍去世後,小橙開始變了。

一夜之間,夏子橙家破人亡,富家子弟墮落成了地痞流氓。而夏慊真正認識夏子橙正是那段時間,於是他便覺得夏子橙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他從未了解過弟弟過去的樣子,只憑藉著自己的主觀印象,或者還有對父親忽視自己、他母親取代自己母親的怨恨來看待夏子橙……默默的在心裡給夏子橙判了死刑。

他也從未想過,從來被捧在手心的弟弟,父母雙亡的打擊對他的傷害有多大。他沒有給他一點點安慰,一點點溫暖,沒有履行一點點當哥哥的責任……

所以,其實小橙很痛苦吧?所以在安熙給了他一點點溫暖之後,便能輕易的將股權拱手相讓……所以在車禍之後沉睡夢中不願醒……這些,難道自己沒有責任嗎?而他現在居然還懷疑小橙的身份……

夏慊合上資料,丟到底層的抽屜不願再看下去。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血緣帶來的深深的羈絆,他開始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家庭責任感,那就是,他要保護自己的弟弟。

夏慊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是我。阿烈,安熙的事我親自處理。”

“怎麼突然這麼大火?”楚烈感受到夏慊語氣里的冷意,有些疑惑。

“敢利用我夏慊的弟弟就有承擔後果的心理準備。”夏慊冷冷道

“你受刺激了?”楚烈問

夏慊沉默了一會,問“你是不是知道,我回國之前,小橙真正的樣子?”

對方一時也陷入了沉默,再度開口時滿是苦澀“阿慊,沒想到你還是不信我。我也只比你早一點回國,回國之後忙着應付安熙等人,哪有精力去管你的弟弟是什麼樣?”

“抱歉”夏慊也覺得自己是過分了,一隻手揉揉太陽穴,想要理智一些。

“算了,阿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不應該懷疑我。”楚烈說著便掛了電話,想來真的是有些傷心了。

楚烈身為楚家的私生孫子,並不十分遭待見。出國時遇到了同樣失意的夏慊,兩人便相互扶持,一直到了今天。而夏慊卻因為相處不久的弟弟而懷疑他,當真是傷人。

“楚少怎麼不喝了?”一個長相妖艷的小男生鑽進了楚烈的懷裡,親密的將酒送到他的嘴邊。

楚烈接過酒一飲而盡,勾起一抹冷笑“我在想,該怎麼無聲無息的整治一個你討厭的人。”

夏慊有些恍惚的坐了一會,嘆了口氣,便走出了房門。

子橙已經睡得很熟,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額上豆大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浸透枕頭。

“父親,母親……”夏子橙不安的喚道。夏慊的心狠狠的受了一擊,他擦乾子橙額上的冷汗,脫了外套便躺在子橙的身邊,他將子橙攬在自己的懷裡,小聲的安慰他。

“小橙……哥哥在這裡”

夏子橙似乎真的聽到了一般,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安穩的入了眠。

7、借刀

天才蒙蒙亮,夏子橙就醒了。睜開眼看見眼前無限放大的臉,提腳就想將人一腳踢飛。好在他的腿受傷了,有了足夠的時間想起這個人是誰。

夏子橙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收回提起的腿。腰上源源不斷的熱度意外的明顯……夏子橙一時有些失神。夏慊,很疼自己……這個弟弟。

從自己蘇醒的那一天起,直到現在都對自己照顧有加。上輩子,他從未體驗過這樣的兄弟情誼,更沒有如今日這般和兄長抵足同眠。

死前,自己曾發誓不再信任任何人,但還是忍不住被這個男人所打動。哪怕,夏慊想疼愛的人並不是自己。

夏子橙一動也不敢動,就獃獃的看着眼前的這個人。雖然這個人面對自己時,通常都是溫和微笑的,但經常一個不經意的轉頭,就能看到夏慊那張緊繃著的嚴肅又冷漠的臉。不像現在這般,臉上是難得的放鬆,像嬰兒般平靜。

夏子橙突然想,如果如果有一天,夏慊知道了,他的弟弟的軀殼裡住着的卻是一個千年之前的就該滅亡的靈魂時,結果會如何?自己,又該如何是好。

夏子橙嘆了口氣,收起小心思。小心翼翼的掙脫夏慊的束縛,想要起床走一走。他沒有晚起和賴床的習慣,哪怕他已經不需要早起操練士兵了。但他才撐起上半身,就又被夏慊一手攬回懷裡“怎麼了?”

“起床”夏子橙感受着夏慊呼在自己脖子上的溫熱的氣體,耳尖有些紅了起來。

“還早,再睡一會”夏慊並沒有放開他,反而將下巴抵在夏子橙的頭頂上,又睡了過去。

夏慊的呼吸,安穩的打在夏子橙的額頭,夏子橙只覺得背脊處有一些發麻。夏慊當夏子橙是弟弟,可以這樣親密無間……可夏子橙不是啊,他上輩子本就喜男色……他一時間便有些心猿意馬起來。胡思亂想了一會,也很快就再次睡了過去。

待他再次清醒,身邊的位置早已空蕩。他幾乎懷疑睡在身旁的夏慊,不過是自己做的一個夢。但很快,他就被浴室里走出的夏慊打消了這個念頭。

夏慊用一條毛巾擦着頭髮,圍着一條浴巾,光着上半身從浴室里走了出來。發梢的水滴,落在他的胸膛,然後順着他完美的人魚線劃入不可言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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