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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綁匪終止交易了?”顧淞詫異地問道。

孟雨無奈地搖搖頭說:“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孩子的處境非常危險。我們必須得儘快找出她被人綁架的線索。”說完,孟雨抬頭看了看教室的門牌,最後將目光落在四年五班的教室門口,“淞哥,剛才跟你說話的那位女老師是四年五班的班主任嗎?”

“對啊。”

孟雨“嗯”了一聲,快步走到一臉迷惑的張老師面前,出示了自己的證件說:“您好,我是R市公安局的警察,請問吳雪瑤是你們班的學生嗎?”

“是的……”張老師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緊張而又疑惑地看了看孟雨,又看看緊隨而至的顧淞,還不等她開口詢問,賀偉祺卻搶在前面發問道:“顧……”剛說出一個字,他立刻改口道,“小舅,雪瑤她怎麼了?”

顧淞一時間還不適應這個新的稱呼,愣了一下說:“我也不太清楚。”孟雨連忙解釋道:“你們別緊張,我只是想找吳雪瑤了解下情況,關於四年二班的一個女學生。”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擾了。”顧淞沖賀偉祺使了個眼色,拍拍孟雨的肩膀說,“你們加油吧,人手實在不夠就跟領導請示一下。槍擊案固然重要,但是孩子的事也不能有半點閃失。”

“我倒是不求別的,只希望你能來幫我們。”孟雨苦笑了一聲,擺手跟顧淞他們告別。

來到操場上,低年級的學生已經開始陸續放學了,寂靜的校園裡變得嘈雜熱鬧起來。校門口聚集了一批接孩子的家長。有人伸長了脖子,在歡呼雀躍的學生中尋找着自家的寶貝;有人跟身旁的家長聊得熱火朝天,彼此間交流着寶貴的育子經驗;還有人低頭擺弄着手機,不知是有事在忙,還是等得太無聊了。

想在如此混亂的場面下綁走一個孩子,說容易也不容易。10歲的孩子已經擁有一定的判斷能力,不會輕易被陌生人騙走。如果綁匪使用暴力,在人群如此密集的地方,掙扎和求救勢必會引起他人的注意,只有缺心眼兒的綁匪才會選擇如此冒險的方式。顧淞抬頭看了看赫然顯立在學校門口的兩個監控探頭,心想綁匪在此處下手的可能性應該不大。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熟人作案。據統計,八成以上的綁架案都是熟人作案,並且熟人作案,撕票的概率比較高。從小女孩兒失蹤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48小時,拖延的時間越長對受害者越不利。要是家長能早點報警,解救人質的成功率可能會高一些,但是現在……

“顧警官,你想什麼呢?”見顧淞離開教學樓以後就心不在焉的,賀偉祺不禁有些擔心。“剛才那個男的是你同事吧?他到底找吳雪瑤幹什麼?”

顧淞回過神來,盯着賀偉祺看了幾秒鐘說:“吳雪瑤就是昨天被你欺負哭的那個小女孩兒吧?”

賀偉祺臉一紅,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惹她的,是我同桌……”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喜歡人家?”

“啊?”賀偉祺心裡一驚,嘴上卻不悅地嘀咕了一句,“八卦,這關你什麼事。”

把賀偉祺送回到家中,顧淞立刻開車返回市局。剛走到一樓的電梯廳,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一看是夏局長的來電,顧淞絲毫不敢怠慢,趕緊接起電話畢恭畢敬地問道:“局長,您找我?”

“顧淞,你抓緊時間到第二會議室來一趟。”夏局長只說了這一句就匆匆掛斷了電話。顧淞有些不解,握着手機怔怔地站了一會兒。直到電梯門打開,幾名面色沉重的同事從裡面蜂擁而出,他才把手機揣了回去,皺着眉頭走進電梯。

二號會議室里煙霧繚繞,夏局長正坐在會議桌前跟幾個人商討着什麼。看到顧淞進來,幾個人都不約而同地停止了談論,紛紛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面對如此壓抑的氛圍,顧淞緊張地咽了下口水,眼神依次掃過幾名熟悉的同事,最後看着夏局長問道:“您找我有什麼事?”

夏局長沖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坐。“顧淞啊,你暫時先別忙活昨晚那起槍擊案了。現在有一起非常棘手的綁架案,情況有點兒特殊。”

“是不是綁匪失蹤的那個案子?”顧淞不太確信地問道。

“哦?你消息還挺靈通的。”夏局長驚訝地看了顧淞一眼,“這麼說你已經知道那個案子了?”

“不。”顧淞拖了把椅子坐下,接過夏局長遞來的煙。“我只是偶然聽說建設路小學四年二班的一名女學生於兩天前被人綁架了。出於種種原因,孩子的家長沒能按照計劃跟綁匪進行交易。”

“對。”夏局長鬱悶地吸了口煙說,“綁匪跟孩子家長約定的交易時間原本是今天早上8點10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綁匪放棄了這一次的交易,而且一直等到今天下午,綁匪也沒有再跟孩子的家長取得聯絡。我們懷疑,綁匪要麼是想進一步提高贖金,要麼就是已經把孩子給……”夏局長沒有再說下去,其他幾名同事的臉上也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

顧淞知道,自從收養了夏金鈺之後,夏局長對涉及到兒童生命安全的案件格外重視,所以無論工作多麼繁重,夏局長都要親自參與這起兒童綁架案的偵破工作。

沉默了片刻,夏局長對一個梳着寸頭的年輕警員說道:“小陳吶,你來給他介紹下案情吧。”

“是。”小陳點點頭,隨後把“6?6綁架案”的情況快速跟顧淞敘述了一遍。

2016年6月6日晚上,傅女士的女兒晏依依放學以後一直沒有回家。因為傅女士的家就住在學校附近,從學校步行到家中最多只需要十分鐘的時間,所以從三年級下學期開始,晏依依就不需要家長接送了。

那天下午16點22分,晏依依用自己的手機給母親打過一個電話,說自己跟吳雪瑤在外面玩一會兒,吃晚飯前一定回家。

可是傅女士等到18點19分的時候,再次接到女兒的手機號碼打來的電話,講話的卻是一個男人。

對方一上來就說晏依依在他手裡,讓傅女士儘快準備200萬的贖金,並再三警告她不許報警。一旦發現她有多餘的舉動,對方會立刻撕票。

因為現在的社會騙子比較多,傅女士最開始並沒有相信對方說的話。一是因為她沒有聽到女兒的聲音,二是因為她的家庭並不是十分富裕,200萬的贖金對於她來說似乎有些不現實。

她以為女兒的手機被人偷了,對方想藉此機會詐騙她。她沒好氣地罵了那個人幾句,憤怒地掛斷電話。沒想到幾分鐘過後,電話又打了過來。這一次是一段事先準備好的錄音,傅女士一下就聽出那是女兒的聲音。

這一下,傅女士完全亂了方寸,感覺天都快要塌下來了。她有過一瞬間想要報警的衝動,但是又怕魯莽行事會連累到女兒。

剛好丈夫晏斌下班回家,她立刻把女兒遭遇綁架的事情告訴了丈夫。得知這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晏斌的臉色驟變,當即阻止傅女士打電話報警,還說很多綁架案都是因為家人沉不住氣才鬧出人質被撕票的結局。

傅女士被嚇得什麼都不敢做,哭着問丈夫他們該怎麼辦。綁匪想要200萬的贖金,可是他們家裡也沒有那麼多的錢啊。

晏斌安慰傅女士說,他工作這些年認識一些有錢的朋友,湊贖金的事情就交給他來解決,並堅信只要不報警,等綁匪拿到贖金以後一定會把女兒還回來的。傅女士向來是個拿不定主意的人,無論丈夫說什麼她都言聽計從。尤其是這一次涉及到女兒的性命問題,她更不敢擅自做決定了。

就這樣膽戰心驚地度過了艱難的一天,晏斌果然湊夠了綁匪索要的200萬贖金。傅女士一心只想換回女兒,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考慮丈夫管誰借了錢,以及日後怎麼還錢的問題。

按照綁匪跟他們之間最初的約定,6月8日早上8點10分,他們要在R市第四中學校門外的某個地方進行交易。

因為是今天是普通高等學校招生全國統一考試的第二天,第四中學作為高考考場之一,在考生正式入場之前,校門外會聚集大批的學生和家長,這就給綁匪提供了很好的掩護和逃脫的條件。

早上8點10分,晏斌按照綁匪的要求來到第四中學附近,等待綁匪的進一步指示。他知道交易贖金的環節一般都會更換好幾次地點,以減少被警察抓到的風險。然而一直等到8點50分左右,考生入場完畢,校門外已經慢慢變冷清的時候,那個綁匪依然沒有聯繫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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