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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對已經落網的犯罪嫌疑人進行審問,警方又找到了三個非常隱蔽的犯罪窩點,解救出十一名被拐賣的女孩兒。

隨後的幾天,又有十餘名犯罪嫌疑人相繼落網,這其中就包括了惠州當地的接頭人,也是組織少女非法賣身的罪魁禍首——娥姐。

娥姐的全名叫柳靖娥,今年40歲,雖然已經步入中年,但仍然是個身材曼妙,風韻猶存的漂亮女人。

柳靖娥出身貧寒,家境困苦,連初中都沒有念完就輟學回家,每天起早貪黑跟着父親到城裡的市場去賣菜。

十八歲的時候,她獨自一人來到四川省的r市打工,先後換過許多份工作,但始終因為自己的文化程度不高,找不到稱心如意的工作,生活在繁華喧囂的大城市裡,連養活自己都很困難。

二十歲的時候,柳靖娥嫁給了一個開麵館的小老闆,生活狀況稍稍有所改觀。麵館的老闆穆文傑是個忠厚老實的男人,對柳靖娥疼愛有加,從來不讓她干勞累的工作。夫妻二人共同經營着小小的門店,生活雖不富裕,但也過得有滋有味。

結婚後的第三年,柳靖娥生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兒,取名為穆子。從此,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讓周圍的鄰里好不羨慕。

有人說穆文傑中了頭等獎,人長得不高不帥,沒什麼大本事,竟然能娶到那麼漂亮的老婆,簡直是上天對他的賞賜。也有人說柳靖娥是個幸運的女人,能嫁給那麼疼愛她的丈夫,生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兒,人生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然而好景不長,就在穆子剛剛學會說話的那一個月,穆文傑被查出患有腦腫瘤。為了給穆文傑治病,家裡傾盡了所有的財產,還跟親戚朋友借了很多錢,最後還是沒能挽回那個年輕的生命。

丈夫去世以後,柳靖娥跟只有兩歲大的女兒相依為命,生活過得拮据而又心酸。為了償還給丈夫治病欠下的巨額債務,同時還要養活隨着年齡的增長花銷越來越大的女兒,柳靖娥最終選擇去夜總會當小姐,從此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因為她的特殊職業,她跟女兒的關係一直相處不好。穆子小的時候,這種感覺還不是很明顯,但是當穆子漸漸長大,漸漸懂事了以後,得知母親竟然在外面做着如此不光彩的事情,兩人之間的關係就變得日漸冷淡起來。

入行這麼多年來,柳靖娥被警方處理過很多次,經常在派出所里進進出出,罰款也交了不少。穆子嫌她丟人,從來不讓她去學校參加家長會,也從來不會帶朋友回家玩兒。對於女兒的冷漠,柳靖娥的心裡非常難過,她也曾嘗試過跟女兒拉近關係,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三年前,r市開展了一次規模龐大的掃黃行動,柳靖娥在那次行動中又被警察給抓了。從那以後,她就離開了r市,留下十五歲的穆子,獨自一人來到了廣東惠州。

最開始,她在一個小型服裝加工廠打工。工廠管吃管住,平時沒什麼太多的花銷,每個月的薪水都能有一部分的結餘。但是因為那裡的工作太辛苦,老闆太黑心,她沒能堅持下來。辭去工廠的工作以後,她又開始重操舊業。

半年前,她跟人販子團伙相勾結,在多處出租房內非法拘禁被拐賣的少女,強迫她們賣身,並把女孩兒賺得的錢搜刮一空,跟同夥分贓。她在社會上僱用了很多無業游民,讓他們寸步不離地看着這些女孩兒。每個犯罪窩點至少有兩個人輪流守着,女孩兒們根本就沒有半點逃跑的機會。

利用自己在工作中積累下來的人脈關係,柳靖娥自己就可以給女孩兒介紹不少生意。與此同時,他們也在網上發布了很多招嫖信息,吸引嫖客到指定的地點進行交易。

因為這些女孩兒全都是經過人販子精挑細選才送過來的,身材和長相併不比那些電影明星差,所以每次交易的價錢都不便宜。偶爾有一些有錢的嫖客想帶女孩兒出去交易,這樣的時候就要額外加錢。而且為了安全起見,女孩兒出去的時候都會有專人跟着,保證她們沒有求救和逃跑的機會。

賬本記錄顯示,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他們一共從四川省那邊拐賣了二十八名少女至此,輾轉過多個窩點進行犯罪活動,獲得非法收益超過百萬元。

然而實際上,警方從七個犯罪窩點一共解救出了二十六名被拐賣的女孩兒,其中有兩人下落不明。警方將賬本上的信息與所有被解救的女孩兒一一對應過後,發現失蹤不見的兩個女孩兒分別是20歲的林艷紅和18歲的蔣曉妍。

“老實交代,你們是不是還有其它的犯罪窩點?”審訊員敲敲桌子,不耐煩地問道。“都到這個時候了,隱瞞對你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柳靖娥搖搖頭說:“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我們只有那幾個藏身的地方,你們都找到了,除此之外真的沒了。”

“沒了?那失蹤的兩個女孩子到哪兒去了?人間蒸發了嗎?”

“這個……”柳靖娥垂下眼帘,臉上露出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她不安地在凳子上挪了挪屁股,想開口卻幾次欲言又止。

審訊員見她這副糾結的模樣,嘆了口氣對她說道:“我聽說你在老家那邊有個18歲的女兒,馬上就要參加高考了。當你強迫那些跟你女兒年紀相仿的女孩兒跟陌生男人發生關係的時候,你從來都沒有想過你的女兒嗎?我知道你的生活過得非常不容易,吃了很多苦,遭了很多罪,你賺錢都是為了能你女兒能過上幸福的生活。但是你想過沒有,那些被拐賣的孩子也是父母生養的,也都是家長的心頭肉。如果你的女兒被人這樣傷害,你心裡會是什麼感覺?你就沒有考慮過那些家長的感受嗎?”

柳靖娥沒有回答,低着頭,淚水開始在眼睛裡打轉。沉默了許久,她才抬起頭來,緩緩地說道:“我對不起她們,對不起她們的父母,我也對不起我的女兒穆子。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不會再做出這樣的事了……”

“我再問你一遍,那兩個失蹤的女孩子到底藏在哪裡?”

“她們……”柳靖娥使勁咬了咬牙齒,下定決心回答道,“那個叫林艷紅的女孩兒脾氣非常倔強,無論我們怎麼打她,怎麼**她,她都不肯服從我們的命令。有一次,她表面上答應我們會配合工作,誰知在接客的時候,她竟然差點兒把客人的命根子咬掉。我們賠了很多錢才把這件事平息下來。事後,我讓一個看門的夥計好好教訓教訓那個女孩兒,沒想到……”柳靖娥停頓了一下,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說,“那個夥計下手太重,竟然把女孩兒活活給打死了。”

“什麼?”審訊員驚訝地瞪着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們竟然把一個女孩兒活活給打死了?那屍體呢?屍體怎麼處理了?”

“埋,埋了。”

“埋在哪兒了?”

“我不知道,我讓夥計去處理的。你們去問小九吧。”

審訊員憤怒地捏着拳頭,脖子都氣紅了。身旁的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隨後替他問道:“那蔣曉妍呢?也被你們打死了嗎?”

“沒有。”

“她在哪兒?”

“我,我也不知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柳靖娥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驚恐。緩解了片刻,她向警方敘述了一件事情。這件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也在一定程度上推進了另外一起案件的進展。

2016年3月13日那天下午,廣東省惠州市某出租屋裡發生了一起命案。死者名叫趙鐵柱,男性,年齡32歲,湖南懷化人。這個人是柳靖娥的夥計,負責其中一個犯罪窩點的看門工作。

案發當天,出租屋裡只有趙鐵柱和一個名叫蔣曉妍的女孩兒,而另外一個合住的女孩兒則被某位客人點名上門服務,由柳靖娥的其他夥計“護送出門”了。

因為蔣曉妍平時表現得非常乖巧,對他們的命令說一不二,所以趙鐵柱對蔣曉妍的看管工作有些疏忽。直到現在,柳靖娥也不知道那天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當他們的人來到那間屋子的時候,蔣曉妍早已經不見蹤影,只有趙鐵柱滿頭是血的屍體躺在客廳的地板上,屍體旁邊扔着一個沉甸甸的玻璃煙灰缸。

發生這件事情以後,柳靖娥感到非常慌張。她害怕蔣曉妍去報警,曝光他們的罪行。但與此同時,她也告誡自己必須要冷靜處理這件事情。

首先,作為一個犯罪團伙,他們肯定不想也不能因為這起命案跟警方打交道。為了掩飾罪行,他們在第一時間清理了案發現場,並在深夜之時把趙鐵柱的屍體埋在了公園深處的林子里。接下來,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轉移了犯罪窩點,防止蔣曉妍報警以後,警察會找到他們。

之後的幾天,柳靖娥的心情始終惴惴不安。她嚇得不敢出門,連生意也不敢做了。但是隨着時間的流逝,他們的生活相安無事,警方那邊似乎也沒有什麼動靜,他們才又重新開始了往日的活動。

如今聽到蔣曉妍下落不明的消息,柳靖娥也感到非常震驚。

如果那個女孩兒殺了人,逃離了犯罪組織的控制。她沒有尋求警方的幫助,那麼,她到底去了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