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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dna比對,惠州警方於2016年4月17日深夜在公園北側的樹林里挖出的那具高度腐爛的屍體正是趙鐵柱的屍體。屍檢報告顯示,死者的頭部有多處鈍器打擊傷害,死因為顱腦損傷,與柳靖娥的描述相一致。

因為屍體的面部遭到了非常嚴重的人為破壞,全身上下沒有任何能夠標識身份的信息,警方查了半個多月也沒能確認受害者的身份。何況受害者來自外省,多年前獨自一人來到惠州打工,至今單身,平時很少跟家裡的父母聯絡。所以即便是失聯了一個多月,家裡人也沒有報失蹤,這讓警方很難去尋找屍體的來源。

多虧了這一次的解救行動,警方終於查明了受害者的身份信息。然而關於這起命案是如何發生的?是不是像柳靖娥說的那樣,殺死趙鐵柱的兇手是蔣曉妍,因為缺少相關證據,警方目前還無法做出明確的判斷。

根據犯罪嫌疑人小九的交代,警方在城郊的一處荒地里挖出了被犯罪團伙活活打死的被拐女孩兒的屍體。此時,距離女孩兒的死亡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月零八天,女孩兒的屍體早已呈現出高度腐爛的狀態,恐怖異常,讓人不忍直視。

想到女孩兒生前漂亮可愛的模樣,警方不禁感到惋惜和難過。與此同時,內心更加深了對那些人販子的憎恨。

至此,這起跨省拐賣少女、非法拘禁並強迫少女賣身的重大案件基本告破。警方在惠州市一共抓獲了二十七名犯罪嫌疑人,這其中包括犯罪團伙的頭目柳靖娥、韓某、岳某等人。

作為惠州當地的接頭人,柳靖娥交代出,她在r市的聯繫人是一個叫做趙伍德的男人,代稱為“z先生”。柳靖娥在r市做小姐的時候就認識這個男人,兩人也算得上是老相識了。他們平時都是用電話進行溝通,然後由r市那邊的司機把“貨”親自送到她的手上。

柳靖娥回憶說,往常,送貨的司機一直是一個叫金子的年輕小夥子,不知為什麼,這一次卻換成了一個叫做小海的陌生面孔。最開始“收貨”的時候,她的心裡有一點點疑惑,但因為是z先生信得過的人,她沒有再往多想,誰知這一次竟然真的出了問題。

經過查實,這個趙伍德正是魚哥身邊的朋友老趙,在團伙中擔任着“中間人”的角色。顧淞很早以前就懷疑老趙是z先生,看來這個猜測是徹底被坐實了。不過眼下,警方還不能急着動這個z先生,因為r市那邊的麻煩還遠遠沒有結束,他們想釣的大魚還沒有上鉤。

為了能繼續執行r市那邊的卧底計劃,惠州警方是在絕對保密的情況下對被拐少女進行了解救,把她們集中安排到一處安全的地方,並嚴密封鎖消息,及時控制住了團伙中的幾個小頭目,確保z先生沒有察覺到任何風吹草動。

2016年5月6日晚上十點多,星之谷酒吧正迎來一天里最熱鬧喧囂的時刻。別看這家酒吧的門臉非常低調,在整條酒吧街里並不顯眼,在業內卻是相當有名氣的,每天晚上都有很多慕名而來的客人,生意紅火,羨煞旁人。

星之谷酒吧自開業以來一直以吸引女性消費者為宗旨,無論是精美別緻的裝修風格,溫馨浪漫的環境氛圍,還是細心周到的服務態度都深受都市女性的喜愛。為了迎合女性顧客的審美需求,酒吧里的男服務生幾乎都是年輕帥氣的小夥子。

最近幾天,一名新來的男服務生在酒吧里格外引入注目。他身材勻稱,五官精緻,笑容溫暖,舉止優雅,配上一套做工精良的黑色燕尾服,看上去頗有些貴族的氣質。

據說,這名叫阿飛的男子是溫先生的朋友親自介紹過來的,人非常機靈,並且深諳社交之道,剛來不幾天就跟酒吧里的老員工打成一片,好像無論跟什麼樣的人在一起,他都能找到聊得來的話題。

看到溫先生對他的態度非同一般,有人好奇地問他以前是幹什麼的。他自嘲地笑着回答,自己以前只是個遊手好閒的小混混,因為得到了貴人的相助,才能獲得這樣一份相對體面的工作。

如果有人不相信他說的話,他就會把自己的上衣撩起來,讓別人看他身上的傷疤,說這些傷疤都是自己跟人打架的時候留下的。而實際上,這大大小小的傷痕卻承載了許許多多難以忘懷的故事,每一處都是榮譽的象徵。

其實這個阿飛就是警方安插到犯罪團伙當中的卧底——顧淞。他被趙先生推薦到星之谷工作,轉眼間已經過去了十天的時間。

這期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顧淞全都從夏時那裡了解到了。他很欣慰惠州警方能夠成功解救那些被拐少女,抓住那些該死的人販子,同時也有些心急自己這邊的任務遲遲沒有進展。

對於出租屋裡發生的那起命案,以及蔣曉妍的再度失蹤,顧淞心裡有一個大膽的推測。儘管他很少出錯,但他真的希望這一次是自己犯了糊塗,否則那樣的結果也太令人心痛了。

酒吧服務生的工作並沒有顧淞想象的那麼容易。

星之谷表面上看似是一家正經的酒吧,暗地裡卻會向女性顧客提供一些特殊服務。雖然酒吧沒有強制性的規定,一切都遵從個人意願,但是通過跟其他人交流,顧淞了解到,酒吧里有很多帥氣的男服務生都做過出格的事情。

來到酒吧的這些天,顧淞也時常受到客人的“邀請”,但他一直堅持着自己的原則,委婉地拒絕了她們的要求。一般情況下,這裡的客人還是比較有素質的,只要明確地表達自己的意願,她們並不會死纏爛打,糾纏不休。

但凡事總有例外。

就在幾分鐘之前,顧淞給兩個年紀約為五十歲上下的女土豪端酒、倒酒。整個過程中,他發現對方一直用如飢似渴的眼神緊緊地盯着他,簡直像是大灰狼盯着自己的獵物一般,看得他心裡直發毛。

他盡量躲避着對方的目光,想着趕緊把酒倒完,離她們遠一點兒。誰知他剛把紅酒瓶放在桌子上,其中一個身材偏胖的女人就拉着他的手說:“小帥哥,過來陪我們坐坐啊!”說完,從愛馬仕包里掏出一沓百元鈔票就往他胸前的口袋裡塞。

顧淞從來沒經歷過這種事情,被嚇了一跳,連忙向後縮了縮身子,尷尬地說道:“對不起,女士,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另一個燙着大波浪的女人笑了笑,挽住他的胳膊說:“呦,帥哥,怎麼還矜持上了?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來你們店裡了,這裡的規矩我們都明白。”

“對不起,我真的有事要做。”顧淞賠笑着說道,試圖甩開對方的手臂,但是越掙脫,對方卻將他摟得越緊,好像黏在他身上了一樣。

“怎麼,嫌錢少啊?”身材偏胖的女人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又從包里掏出一沓錢塞給顧淞,用命令的口吻對他說道,“有事你就先去忙吧,不過今天晚上,你必須得跟我們走。”

顧淞在心裡暗罵了一聲,心說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老子憑什麼必須跟你們走?表面上還是賠着笑說:“對不起,我們酒吧沒有這種規定,恕我不能滿足你們的願望。”說完,他用眼神示意燙着波浪頭的女人放開他的胳膊,見對方沒什麼反應,他只好使出力氣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出來。

他掏出口袋裡的錢,恭恭敬敬地把錢放回到桌子上,對兩個女人行了一個道歉禮。剛要轉身離開,付錢的那個女人就潑了他一臉紅酒,旁若無人地指着他罵道:“你裝什麼清高?誰不知道你們這些人,表面看着像個人似的,暗地裡都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你是嫌我們長得不好看?還是嫌我們歲數大了,不願意陪我們玩兒?快去把你們老闆找來,我要投訴你。”

場面忽然間變得非常難堪,人們紛紛停止了說笑,把目光集中到這張小小的四方桌子上。顧淞感覺臉上有些發燒,尷尬和憤怒的情緒兼而有之。

他僵立在那裡,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他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個樣子,也沒想到這兩個女人會如此胡攪蠻纏。他心裡有些緊張,也有點後悔,擔心溫先生一氣之下會炒他的魷魚。那樣的話,他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就在他絞盡腦汁思索着挽救的辦法時,不遠處,一名優雅端莊的漂亮女人正邁着輕盈的步子,緩緩地向他們這邊走來。

看到那個女人的臉,顧淞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是她,那個曾經在星之谷酒吧里出現過的神秘女子,拉江順入伙的犯罪組織頭目。顧淞在酒吧里苦等了這麼多天,她,終於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