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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湯霓,人家都說女人是水做的,但你不一樣,你是香水兒做的。”

“啵,啵,啵,那我給你灑滿香水兒吧。曲南休,原來沒覺得你情商高,現在跟我在一起久了,情商果然大有進步了!”

“哎呦!”

“啊,止痛片的藥效過了?今天你受傷了,不能太放肆,”沖他擠擠眼,“但是我就不同了。”

李湯霓還穿着聽音樂時那件淡綠色小禮服裙:“我今天沒帶衣服來,借我一件?”

曲南休拿鼻尖一指抽屜:“都在那裡頭,你隨便翻吧。”

片刻工夫,李湯霓套了件他的大t恤出來,真是太大了,正好當睡裙穿。

這t恤在曲南休身上的時候,就是塊再普通不過的布料;可裹在她身上,卻能夠隱約勾勒出各種讓人鼻血狂噴的曲線來。

有時小曲也會研究,你說李湯霓身上的曲線,它是怎麼擰得呢?怎麼擰得那麼千嬌百媚呢?

隨意散落的秀髮在燈下散發著潤澤,有時遮住了半邊臉,有時又被鼻息吹開一點。

總之,穿着小禮服的她,跟套着老頭衫的她,各有各的風情。要不是身上有傷,定要立刻撲倒她。

曲南休看了她一會兒說:“李湯霓,你還是回去吧。”

“為什麼?”

“養傷講究心平氣和,你在這兒獃著,我的心跟盪鞦韆似的,怎麼心平氣和呀?”

“咯咯咯”

搞不好那小偷還是個練家子,急紅了眼的三拳兩腳,竟把小曲傷得卧床一周,當然,他不想惹事所以沒有儘力還手,也是原因之一。

卧床的這一個禮拜,可能是曲南休人生到目前為止最舒服的幾天了,整個兒一個待遇。

家裡被收拾得窗明几淨,他老人家整天踏踏實實躺着,睡醒了就捧本書來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作為一個有手有腳的大老爺們兒,他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李湯霓請了幾天假,只要他稍一離開床,恨不得獲全程攙扶。

“哎呦,我又沒殘廢,不用扶了,我上廁所!”

他都擔心自己的分量把她給壓扁了,肌肉紮實骨架大,他的分量可不輕呢。

後來換了個思維,心裡好受多了——我在床上都沒把她壓扁,站着還好,還好。

李湯霓還嘴硬:“我可不是心疼你啊,我是怕你身體哪個部位萬一恢復不好,留下後遺症,將來我不好跟你家裡交代。”

“切!你要不當我媳婦兒,一輩子都用不着跟我家裡交代!”

還好疼痛在逐漸減輕。

到了最後一天,曲南休已經基本感覺不到疼了,但時不時還是齜牙咧嘴裝成痛苦的樣子,因為實在太眷戀李湯霓的關心了。

看到她關切的神情,心裡比吃了蜜還甜呢。可能是小時候缺愛太多了吧。

不過“騙來”她的心疼,也讓他充滿內疚。他想,哎,大不了哥以後再多心疼心疼你唄。

曲南休不在的這一周,蘇寒地加班加點,十分勤奮地把小曲負責的實驗都做了,然後奮筆疾書寫論文。

小曲受傷之前,正在致力於“打打殺殺的電子遊戲可有效健腦”這一論題的研究。

論文說,動作類電子遊戲可以大大提升某些認知能力。

經常玩遊戲的人,眼睛更容易注意到一些細節;視覺對比敏感度比常人高;空間想象力更強,可以更精準地在頭腦中旋轉物體;多任務處理能力相當不錯;對突發事件的反應也會更敏捷。

這是因為,動作遊戲玩家大腦中,多個負責注意力調控的區域比常人更活躍。

在論文的末尾,蘇寒地建議根據一些病人的特殊需要,專門為他們設計遊戲,鍛煉他們大腦的指定部位,作為醫學治療的輔助。

之前,曲南休在實驗室里談起過自己寫這篇論文的想法,當時蘇寒地想,真是個絕佳好方向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趁着小曲卧床不能動,他乾脆全權代勞了,平時寫篇論文得一個月,這次一個星期就搞定了。

等曲南休來了,他解釋說:“我不是怕你傷剛好,不能太勞累嗎?我就幫你弄完了,當然了,論文還署你的名字。”

他深知小曲的為人,曲南休是絕對不會接受這種不勞而獲的恩惠的。

果然。

“那哪兒行啊,小蘇,這完全是你個人的工作成果,署你一個人的名字就行了。我再選別的課題好了。”

“這樣啊,哦,那,那好吧”

手機響。

“小曲啊,爺是我是邵帥啊,好久沒聯繫了,你還好吧?”

因為他曾經乾的那些噁心勾當,曲南休對他永遠提不起好感,耐着性子聽完寒暄,沒摔他電話已經不錯了,心想他找自己能有何貴幹呢。

“小曲啊,我打這個電話是來跟你道別的。”

“道別?”這倒是完全出乎曲南休意料,“你要去哪兒?”

“美國,我已經聯繫好學校了,準備去進修兩年。”

這麼有上進心,更讓小曲吃驚了。

原來是前段時間,有一次,邵帥跟他的跟班小四閑聊,扯着扯着,就萬變不離其宗地又扯回李湯霓身上了。

得不着的永遠是最好的。邵帥表示自己還是不甘心,得不到這小美人,自己死都不會瞑目。

恰逢小四那天晚上有點兒喝高了,口不擇言,隨口說:“人家都已經名花有主了,咋還能輪到你啊?”

“愛情沒有先來後到,愛情面前人人平等。只要她還沒嫁,爺就有機會。退一萬步說,就算她嫁了,搶過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也太自信了吧?人家女神根本就看不上你,現在看不上,以以後也看不上!”

邵帥當時就有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的衝動,但為了聽酒後真言,就忍下去了,因為小四清醒的時候是打死也不敢這麼跟自己說話的。都說旁觀者清啊,特別是自己身邊兒的旁觀者。

“你說說為什麼?”

酒醉的小四繼續“玩兒命”:“首先啊邵爺,你看你長的這樣兒吧,瘦不溜秋,胳臂跟大腿一邊兒粗,風一吹就要倒;你再瞅人家那姓曲的,那身高、身材蓋了帽了,哪個女的瞧見能沒感覺啊?我看,也就三種女人會沒感覺,一種是瞎子,一種是老掉牙、連男女都分不清的,還有一種,尼姑不過也保不齊,尼姑可能是表面沒反應,心裡發騷也不一定,要是哪天一旦開了戒,說不定成洪水猛獸了呢!”

邵帥繼續忍:“還有呢?”

“還有,我跟了你這麼長時間了,可從沒見你做過什麼好事啊,幾乎全是坑蒙拐騙、損人利己的吧?”

邵帥的臉色甭提多難看了,把小四拍死的心都有。

“那個姓曲的,我沒正面打過交道,可是看見的全是好事兒,犧牲自己,幫助別人,打抱不平女人都有英雄情結,都希望她們的男人是英雄啊!”

邵帥黑着臉,拳頭攥得咔咔響:“還有沒有?”

“有!”

“講!”

小四完全沒意識到邵帥的殺氣,繼續侃侃而談:“姓曲的那小子比你上進啊!要考就考最好的,沒考上就再考一年,不達目標不罷休您呢?整天吃飽混天黑,有一半時間在泡妞兒,上班嘛,公司溜達一圈就出門兒吃飯了”

邵帥頭上已經開始冒青煙兒了,火山即將爆發。

但是這時候,小四還是不怕死地說出了令他受刺激最大的一句話:“我要是個女人,我肯定也選姓曲的,不過他不一定能看上我”

“你給我住口!”

邵帥實在聽不下去了,瞪着眼睛河東獅吼起來。

小四一臉懵懂:“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啊!”

“啪啪”給了小四兩巴掌,把醉意朦朧的他打翻在地,邵帥出完氣走了。他一個人在運河邊上吹着風,痛定思痛。

摸着良心講,小四說的有一定道理。

身材、個頭,這個一時半會兒是改不了;做好事,去t的吧,爺就不是那種假惺惺的人;但是這上進心嘛有了!

回去跟他爹說:“爸,我打算去留學。”

“你小子怎麼突然這麼有出息了?不過這也太突然了吧?”

“爸,人生苦短啊,我都三十多了,再不長進就晚了。”

邵帥他爸差點兒激動得老淚縱橫,盼了這麼多年了,幾乎對這個不成器的兒子絕望了,哪知道自己活着還能盼來這麼一天!兒子有志氣,自己說啥也得支持。

“學什麼?通過什麼途徑去?”

“明天我去找個中介公司,這些都能幫我搞定。”

正規的留學途徑,要考一堆試,要填一堆表,要準備一堆申請資料,能把他煩死,而且他也根本考不過。

但是沒關係,留學中介就是這麼一個神奇的存在。只要想讀書,總有一所學校適合你。你考得好給聯繫好學校,考得賴就給你聯繫野雞大學,一樣把你風風光光送出去,中介費輕鬆入荷。

然而邵帥出國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李湯霓看看,自己也是個努力進取的男人,最好拿個洋文憑回來,碾壓曲南休的土文憑。

不過他沒有想過,自己出不出國對李湯霓來說,可能根本沒有分別,走遠點兒說不定還眼不見心不煩呢。

最後,邵帥敲定了一家收費高昂、門檻低的私立學校,基本上算是花錢買文憑了。學的專業嘛,是大熱的管理。首選它還因為,邵帥他二大爺,也就是爸爸的二哥就在那個城市,可以照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