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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過是隨口胡揪罷了,沒想到姜含菱倒當了真。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賈家公子對姜含菱有意,一介商販竟也想要臉面,蕭祈袂倒要看看他要如何收這個場面。

賈士凡看着姜含菱,一時語塞,默了半晌,忽然嗤笑一聲,語氣帶着一抹極低的嘲諷,“姜小姐這是要去探望賈某的親娘?”

姜含菱噎住了,心中頗為嫌棄,臉頰一紅,正要反駁,眼角餘光卻無意間瞥見蕭祈袂正望着自己,那似笑非笑的模樣,叫她心中一顫。

到底還是對歡喜之人的心思佔了上風,姜含菱笑的極為勉強,正欲開口,一抹身影忽然從門外走了進來,姜含菱笑意僵在臉上,頗為詫異:“爹?”

姜塵寧朝服未退,看了一眼姜含菱,望向蕭祈袂:“蕭大人。”

蕭祈袂行了簡禮,收起臉上的笑意,“姜大人。”

姜塵寧可不是姜含菱那般沒見過世面的深閨婦人,能夠在老皇帝的疑心下坐上如今的位置,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最好是直接表明來意,無所隱瞞。

“聽說蕭大人近日搬遷新府,府邸便是在這橫峰巷口,離姜府倒是不遠,”姜塵寧笑吟吟的看着他,“未曾前去祝賀,蕭大人可莫要怪罪老夫啊!”

“姜大人說的哪裡話,蕭某如何膽敢叨擾姜大人,不過是換個地方住而已,何來搬遷一說,”蕭祈袂笑笑,又道:“倒是蕭某多次不請自來,還望姜大人莫要介懷。”

“來者是客,老夫歡迎都來不及,呵呵,旁邊的這位,”姜塵寧將站在一邊默默無聲的賈士凡上下打量了幾圈,雙眼微眯,唇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想必便是賈家大公子吧?”

“小生賈士凡,見過姜大人。”賈士凡規規矩矩行禮,姿態恭敬,“賈生不請自來,望姜大人恕賈生膽大妄為之罪。”

“哎,太客氣了,”姜塵寧哈哈一笑,衣袖一揮,朗笑道:“老夫的宅院平日里哪有這麼多人到訪?兩位能來,老夫高興都來不及,何來叨擾之罪,還望兩位莫要嫌棄老夫家中貧瘠才是。

姜府府邸是老皇帝親指,誰敢在這方面造假?且這屋中雖無重要器具,用的實木皆乃罕見紅木,精細之處叫人嘆為觀止。

蕭祈袂和賈士丹笑笑,姜塵寧卻是忽然望向傻站在那裡的姜含菱,表面溫柔,聲音卻是冷的嚇人:“還愣在這裡做什麼,客人都到家中來了,怎的不拿些上好的茶葉來招待兩位客人?”

姜含菱自幼就很怕姜塵寧,被他這麼一瞪,身子莫名的抖了抖,咽了咽口水,趕緊行了個禮道:“女兒知道了。”

“真是無規矩,”姜塵寧冷哼一聲,望向兩人時露出一抹笑來,“深閨婦人不懂規矩,怠慢了兩位。:”

“姜大人客氣了。”

“客氣了。”

兩人異口同聲的回道。

姜含菱的步伐有些飄浮,走下台階時一個不注意竟然踩空了,跟在她身邊的婢女們根本就反應不及,眼看着姜含菱的腦袋就要磕到地上,有雙有力的大手猛的拽住了她,將她一下子拉離了地面。

姜含菱驚魂未定的看向拉住自己的人,只見竇春雲早已嚇的滿臉淚痕,一邊死死的拽着她,一邊哽咽道:“你這傻孩子!”

她一直都躲在一邊,所以姜塵寧過來的時候並沒有看見她,但她卻將姜塵寧眸底的那股老辣猛毒瞧在了眼裡。

那可是他自己的親生女兒啊!還是大嫡女,如果自家的嫡女鬧出了什麼齷齪的事,那他們的姜家還有什麼臉面呆在這裡?

姜塵寧是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可是,方才她卻瞧的清楚,姜塵寧根本就沒有把姜含菱放在眼裡,若非她是姜塵寧的親生女兒,他也不會尋這麼個理由,讓自己失了德的女兒體面的走出來。

果然,不一會兒府中的老管家便走了過來,朝着竇春雲鞠了一躬,便道:“老爺吩咐了,從今兒個開始,不準讓大小姐出門,直到其病好了為止。”

姜含菱一個踉蹌,實在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裡,竟要被幽禁在屋中,她望向竇春雲,拽着她的衣袖道:“娘。”

“等你爹氣消了,就沒事了,”竇春雲抱着自家女兒,悄悄的抹着眼淚,恨恨道:“那些賤人想看我們的笑話,門都沒有!你爹最多就是關你幾天禁閉,你到時候跟你阿爹服個軟,也就沒什麼事了。”

“可是,阿爹為何要關我?”姜含菱擰着眉頭,咬着唇道:“難道就因為我不想嫁給那些無權無勢的人便是錯了么?蕭大人這般好,我想嫁他,又有何錯?”

“你們都無錯,錯就錯在聖旨,竟讓他隨便娶個女子做妻,”竇春雲咬着下唇道:“聖命難違,你阿爹都不敢造次,更莫是你了。那賈家戶籍雖低賤了些,但我聽得出來,賈家要在朝中為他買一個官,如此一來,他家地位便會升高了。”

“難怪他一副變了嘴臉的模樣,原是有底氣了,”姜含菱冷笑幾聲,忽然想過來,皺着眉道:“阿娘,你的意思是,他會比蕭大人的官更高?”

“恐怕如此,若真這般一來,倒是我們姜家高攀了,”竇春運將姜含菱從地上拉起來,苦口婆心道:“趁他現在對你有意思,不如早早的拿下他,蕭祈袂那邊人是沒指望了,就算他以後的夫人不是竇青霜,那也絕對不會是你。”

姜含菱難受的快要哭了,眼淚要掉不掉,竇春雲心疼的為她拭去,可她心中清楚,自己這般說完全是為了女兒以後的幸福所着想。

姜塵寧可不是什麼好人,尤其是他現在已經坐到這個位置上了,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讓他這般周旋的。

除非這個人的勢力並不簡單。

看來賈士凡這個人深藏不露,也為知道以後讓姜含菱主動去找他,會不會再賣他們一個臉面?

“都怪竇青霜這個賤人!”姜含菱恨恨的磨牙,猛的看向身邊跟着的婢女,目光如蛇蠍般叫人心驚膽寒,“可瞧見她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