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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遠琮入睡之後,春眠還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才慢慢起身,示意芳菲過來扶自己。

走出內室,又繞過小廳來到了前廳之後,春眠這才把照顧方遠琮的兩個隨從叫了過來:“準備些清淡的爛粥,等少爺醒來了喝。那湯藥我瞧着也沒什麼效果,先停一停,補藥跟上,過兩日看看效果,再去請於大夫過來瞧瞧。”

“是。”兩個隨從分別是長亭,別宴,此時一聽春眠這樣說,忙規矩的應下。

至於去問,為什麼要停了少爺的葯?

他們可不敢!

不多問,老實聽話的照做,是他們身為隨從的基本素養。

而且大小姐對於少爺是如何疼愛的,他們眼睛也不瞎,不可能看不出來。

所以說,大小姐想放棄小少爺了,想直接停了葯,讓他等死?

那必然不可能,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所以老實聽話就行了,別多問。

吩咐了兩個隨從之後,春眠這才在芳菲的攙扶下,慢慢的適應着自己的小jiojio,然後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傍晚的時候,青瑣來報,說是常叔來報給程家還禮的事情。

常叔今年剛過四十,早年是跟着方父打雜的跑腿小弟,是個大字不識幾個的文盲泥腿子,是方父看着他頭腦靈活,學習能力也不錯,一點一點把他帶出來的。

方父一開始是想把他放在外面的鋪子里的,依着常叔的能力,管理外面鋪子的生意,綽綽有餘!

只是相比之下,常叔更偏向於替方父管好這個家,照顧好家裡的這一雙兒女。

對方看似是府里的下人管家,其實是春眠和方遠琮需要敬重的叔叔,不過常叔卻是謹守着自己身為管家的本分,看到春眠之後,還是規矩行禮,被春眠虛虛的攔了攔。

“這個是程家送過來的禮單,我整理了一下,另外一個是安排的回禮,已經送過去了,程家又派人回了消息,說是兩家關係一向很好,不至於如此,程太太那邊還遞子帖子想請大小姐後天去天香居喝茶。”常叔先把程家的事情說了說,見春眠反應不大,常叔試探着問道:“這程太太的帖子,我直接應了?”

“推了吧,就說遠琮身體不好,天氣又寒冷,我不方便出門。”春眠可不想跟程家什麼牽扯,對方不外乎就是不想跟方家斷了關係,還惦記着這一份家業罷了。

只是程大少爺不聽他們擺布,他們準備換一個人。

當然,程太太就生了程大少爺一個兒子,如果換成其它人,免不了要從姨太太那邊挑,雖然說都是程府的少爺,但是對於程太太來說,那差的可就多了。

程太太不見得就願意,記憶里也有這麼一出,對方邀請自己去喝茶,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程大少爺其實心裡還是有委託人的,只是被外面的世界迷花了眼,男人嘛,逢場作戲很正常,誰外面還不飄着幾朵野花,當正經太太的,都要大度云云的。

最後想表達的意思,其實就是,想讓委託人和商小姐娥皇女英,一女侍二夫,不分大小。

當然了,如今新舊思想碰撞,婚書只能有一份,程太太那意思,委託人有程家,有方家,自然是當家太太了,兩家還是舊時的婚約,自然不需要婚書這種東西證明什麼,所以商小姐領了婚書就行。

那意思就是,既想當B子,牌坊還想立好了!

好處他們家想全要,但是利益半分也不想讓,委託人又不是個傻子,當場就婉拒了。

程太太之後還不死心,幾次三番的試探,最後因為連着被拒絕,也是來了脾氣,這件事情才算是不了了之。

春眠對於伺候渣男可沒什麼興趣,當然了,如果讓自己當個無情的閹割機器,也許春眠還會空出一點時間,其它的?

想什麼美事兒呢?

你們家還想渣,還想要名聲,還想要好處?

那臉大成什麼樣了?

而且,程家幾房太太生的少爺,就沒有一個出息的,不管是留洋的還是沒留洋的,最後家業之所以沒敗,還是因為程老爺子在發現自己的兒子們都撐不起來事兒,這才提了商行里,一個頗為機靈的小子當了義子,許了對方不少好處,又做了不少面上的工作,把那小子感動的就差直接以死示忠了。

然後這位義子給幾位不成氣的程少爺把諾大的程家撐了起來,一直到幾個程少爺有了兒子輩的,對方挑了一個有出息的,再給培養出來,他才算是真正的謝幕了。

這個機靈的小子,如今應該還在碼頭搬貨,根本沒入程老爺子的眼呢。

春眠覺得,這個小子自己先下手為強也不錯。

程家毀婚,讓委託人白等了五年,耽誤了大好的青春,只送了一點不值錢的東西過來,就想了結此事?

將手裡的禮單合上之後,春眠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常叔雖然不知道春眠是怎麼樣想的,但是他覺得程家不是厚道人家,以後合作都需要十分注意,人情往來的話,走面上就行,深交不可取。

如今見春眠明顯是想冷着程家了,常叔心裡是滿意的,嘴上也就沒有多問。

“對了,聽長亭說,小少爺的葯停了,這能行嗎?”常叔過來的主要目的,還是這個。

他對於家裡的兩個孩子是真的很疼愛,所以聽說方遠琮停了葯,才匆匆趕了過來。

當然,他不會為了方遠琮就去質問春眠,而是試探的問着,春眠對於弟弟是真的疼愛,常叔並不認為,春眠會無故停了葯,他想知道這中間是不是還有其它的什麼事兒?

“吃了這麼久也沒見效果,是葯三分毒,我瞧着遠琮最近狀態也還行,先停停看,如果停了發現沒影響,那這葯就得換了,不過補藥得跟上,遠琮的身體還是太虛了。”春眠也沒瞞着,除了自己悄悄治療的事情,其它的都和常叔說了。

聽春眠這樣說,常叔想了想方遠琮的情況點了點頭道:“這葯一直吃着,確實沒什麼效果。”

大概就是,西洋大夫所說的,什麼抗藥性還是什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