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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鮮血沿着它的身軀蜿蜒流淌,染紅了周圍的水面。

巨蟒痛得劇烈抽搐,足有石嵐兩個腰粗的身體不斷捲曲鬆開,蟒口大張,似乎在嘶吼。

石嵐趕忙掐訣,小劍顫顫用力的向下扎了下去。

巨蟒疼得更加厲害,大大的蟒頭用力一甩,將小劍甩飛。

石嵐一驚,趕忙召回小劍。

傷處的利器被拔除,巨蟒緩過勁來,龐大的身軀再度捲來,同時口中噴出不遜於寒冰的暗黑色液體。

石嵐騰空閃躲,巨蟒翻滾着身體,攔住她的去勢,石嵐動作阻了一阻,胳膊不慎沾上了幾滴黑水。

布料‘滋滋’的冒着青煙,石嵐趕忙將衣袖斬下,只是終究晚了一步,她的手臂上留下了幾點黑痕。

石嵐皺了皺眉,忙拿出解毒丹服下。

巨蟒獰笑着撲了過來,石嵐只得拋出古鏡抵擋,同時連連掐訣,藉著鏡面折射的光線,趁巨蟒眯眼側目的機會,操控小劍從後面直入它要害。

七寸之地被刺,就算強勢如巨蟒也無力招架,勉強掙扎着翻卷着身體,小劍隨着它的滾動越扎越深。

石嵐撤掉古鏡,手指一捏,小劍帶着不斷捲曲掙扎着的巨蟒離開水面。

適才一直藏在水裡的小蛇,見巨蟒大勢已去,忙一頭扎進深處,等石嵐在巨蟒身上補了一刀之後,再想去找,才發現這兩個早已無影無蹤。

小鳴蹦跳着來到巨蟒跟前,大快朵頤。

石嵐無奈:“小鳴,這個應該留到明天。”

小鳴抬頭看了石嵐一眼,呲了下牙,重又埋下頭啃了起來。

石嵐笑着搖頭,反正她就那麼一說,這會兒她身後非但有婉柔虎視眈眈,還有莫名其妙追來的巨蟒。

適才她一不留神留下了尾巴,以後的日子怕是再不能消停了。

小鳴很快把巨蟒啃食乾淨,石嵐招來小雲,帶着小鳴用最快的速度朝神界中部趕去。

不分晝夜的連趕五個晝夜,石嵐有些力疲的落了下來,此時她已離開與遼闊海洋相勾連的湖泊,這會兒她身邊的是淺淺的小溪。

靠着大石,石嵐疲憊的揉了揉額際,趁着小鳴頑皮的跑到溪邊抓魚,她解開纏着的手臂,上面水滴大小的黑痕已經變成半個手掌大小,看其周圍的痕迹,還有繼續擴散的苗頭。

石嵐低低一嘆,服下一粒幾乎沒有作用的解毒丹,吞了兩顆補充仙力的金丹,盤膝打坐。

夜半時分,石嵐抱起酣睡着的小鳴,駕雲而起。

兩刻鐘後,一座籠罩在淡淡金光的高山隱約可見。

石嵐頓時精神一振,仙力不要錢的催動,小雲如離弦的箭一般,直射過去。

一道碧綠的光芒猛地出現,直接將石嵐打翻落地。

石嵐在地上狼狽的翻滾,一條淡綠的綾帶飄忽而來,婉柔站在上面,居高臨下。

“醜八怪,有本事你再跑啊。”

石嵐掙扎着起身,眉宇間帶着極為明顯的晦暗,“婉柔仙君,我一直挺好奇,你這麼不依不饒的,到底為了什麼?”

石嵐踉蹌着,嗆咳兩聲,“我是殺了情郎啊,還是搶了你姻緣,你這樣殘忍嗜殺,難怪清越另有所愛。”

婉柔頓時臉色發黑,眼神猙獰的可怕,“你說什麼?”

石嵐呵呵一笑,“說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這件事神界可是都傳遍了。”

婉柔高聳的胸脯連連起伏,“你給我說清楚,我饒你不死。”

石嵐咧了下嘴角,半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的譏嘲。

能這麼輕易就被激怒,又這麼容易就被人帶走思緒,蠢成這樣,也是神界少有了。

石嵐到底對情之一字了解不深,她不知道但凡涉及到心愛之人,大多數人都會這般。

“我在問你話呢,”婉柔收了綾帶,以劍指着石嵐。

石嵐抱起小鳴,朝她走來。

“其實你自己也有感覺,又何必一定要我說呢,”石嵐淡淡一笑,“大約神君們活得太久了,溫雅含蓄的仕女在他們眼中就像木頭一樣死板,只有那些活潑單純,對什麼事情都有一副好奇心腸的女孩,更能得他們青睞。”

婉柔皺着眉頭道:“他們,那賤人有了清越還不夠,還要去勾引別人?”

石嵐微笑:“這可是仙君自己說的。”

婉柔陰冷的瞪着她,“今天你要說不明白,我就讓你橫屍當場。”

石嵐笑着,不知不覺又挪了兩步,“那個人,其實仙君你也認識。”

婉柔瞪大眼睛,石嵐就趁她愣神之際,陡然一揮袖子,臉頰翻出不自然的紅色,人如迅疾的鸞鳥直朝幾里外的山門撲去。

婉柔沒有得到答案,哪裡肯放她離開,趕忙施法去攔。

只是她又怎麼攔得住燃燒了仙源的石嵐。

將將觸動山門上的禁制,石嵐再也堅持不住,一頭栽倒在地。

婉柔盯着山門閃爍的禁制,憤恨的垛了下腳,終究不敢去捋虎鬚,只得退走。

山門很快被打開,雲仆探了頭出來,看到地上的人影,他先是一愣,待看清那人身上的衣服,他臉色微變,忙三步化作兩步的疾奔過來,“小萍,你怎麼了?”

石嵐趴伏在地,臉白得跟紙一般,神志早已陷入昏迷。

雲仆走到跟前才看清,才伸手欲扶,就聽背後傳來清冷淡漠的聲音,“我來吧。”

雲仆趕忙讓出地方,昊澤俯身將石嵐抱起。

才一入懷,昊澤便皺了皺眉。

雲仆臉色不好的道:“神君,小萍不會有事吧?”

昊澤忍着心口不時傳來的抽痛,淡淡的道:“需得看過才知道。”

雲仆嘆了口氣,道:“當初我就說不讓她走,不讓她走,她就是不聽,這孩子真是太任性了。”

雲仆皺着眉頭搖頭,昊澤瞟了一眼,不知為什麼聽到雲仆這麼說她,他很不舒服,雖然他也同樣覺得石嵐任性。

將石嵐安置在從前她住的屋裡,昊澤用神識將她掃了一遍,又看了她幾乎全黑的胳膊,飛入烏鬢的濃眉緊皺,“怎麼搞成了這個樣子!”

昊澤沉着臉,嘴裡蹦出一個個仙草的名字,雲仆凝神記下,便急匆匆的趕去百草園採藥。

昊澤理了理她凌亂的長髮,低聲嘀咕,“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竟然逼得你燃燒仙源?”

石嵐早已昏迷,自然無法回答。

修長的長指輕輕滑過她的臉頰,昊澤自己都不知道,他眼裡的心疼有多明顯。

門外,假嵐冷冷地盯着屋裡的兩人,確切的說,是盯着那根流連着不肯收回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