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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田的心冰冷!

他雖然是玄衣衛的大統領,在朝歌之中,也算是位高權重,但是沒有帝乙的命令,他絕對不敢去抓申屠玄的家人。

他被葉昊義拉着來王宮的時候,一直想的都是,商王能夠替他做主,可是現在,商王竟然如此說。

這代表的什麼,他非常清楚!

他被商王帝乙放棄了!

可越是這個時候,他越是不敢隨意開口,因為他清楚,他如果隨意開口,讓商王不高興的話,那麼他失去的東西,很可能更多。

所以在這種時候,他唯有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帝乙。

葉昊義看着一副咆哮憤怒的帝乙,心中暗自撇嘴,這位帝乙陛下的表演,真的是不太走心啊!

作為商王,你這個時候的憤怒值明顯不夠啊!

不過此刻也沒有心思苛求帝乙的葉昊義,平靜的道:“如果不是陛下下的命令,陛下的玄衣衛大統領,怎麼會帶着玄衣衛去申屠府抄家?”

“陛下莫非想要告訴天下人,這只是一個誤會嗎?”

皇宮外百丈的一座小房子內,一身青衣的子微,用一種愕然的神色看着葉昊義。

剛剛帝乙所說的話,實際上已經是將他這個國君給撇清了,而在這種時候,只要是稍微聰明一些人,不是應該暫時放了帝乙這個大王,將目標對準費田嗎?

這葉公,是逼的陛下一步都不能退啊!

帝乙的心中,燃燒着熊熊的怒火,他作為國君,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的逼迫。

葉公昊義,這件事情沒完!

可是現在,以祖廟宗祭身份質詢的葉公昊義,他還沒有辦法處理,所以只能等秋後算賬。

“這自然不是一個誤會。”帝乙地沉聲的朝着費田道:“費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為什麼要去申屠府抄家?”

帝乙好似是在詢問,但是實際上,他已經告訴了費田,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

作為帝乙的心腹,費田的心中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雖然他知道這件事情不好承擔,但是他必須要擔,不然的話,不但是他,就連他的家族,也難以保全。

所以在稍微吸了一口氣之後,他就沉聲的道:“大王,臣和申屠玄有仇,現在他身死,屬下就一時被仇恨蒙蔽了心,仗着自己是玄衣衛的大統領,所以就對申屠玄一族進行了抄家。”

“臣一時糊塗,請陛下責罰!”

費田說的很懇切,一副一切都是他錯的模樣。這等的知心,讓商王帝乙的心頓時放下了不少。

他哼了一聲,怒斥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做出這等膽大妄為的事情來,來人啊,將費田給我壓下去。”

一旦壓下去,那麼費田的命就是保住了,至於以後的事情,費田並不擔心,他知道自己家這個陛下一向不會虧待自己人,這一次自己說不定會因禍得福。

“呵呵呵,私自動用玄衣衛,不是該斬立決嗎?無故迫害功臣,不是該斬立決嗎?帝乙,你做商王也有幾年了,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葉昊義的話語低沉,但是裡面卻充滿了諷刺,而就在這些話說完的瞬間,葉昊義更是用一種陰森森的口氣道:“大王,不會是因為他在替人頂罪吧?”

帝乙的臉色沉的猶如水一般,他緩緩的伸出手掌,一副想要將自己面前的一切,都拍成碎粉的模樣。可是最終,他還是將自己心中的怒火壓了下去。他朝着葉昊義掃了一眼道:“葉公,你敢懷疑我?”

“是,我懷疑的就是陛下,要不然,也不會站在這裡質詢你。”葉昊義知道,這種時候,如果自己後退半步,那麼等待着自己的,就是被撕成碎粉。

所以,這一次要的,不是後退,而是要將這位帝乙,狠狠的打痛!至於接下來的事情,葉昊義沒有時間詳細考慮,他現在能顧的,就是眼前。

帝乙作為商王,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被如此的說話,一時間他的面容漲得通紅。

雖然此時,四周並沒有其他重臣,但是帝乙清楚,整個朝歌的大臣,都在關注着這件事情。

他雖然是商王,但是現而今他同樣不能一言九鼎。更何況葉昊義不但以祖廟宗祭的身份質詢,讓他不得不面對,更營造出了一副他誅殺重量的場景。

要是處理不好,就要動搖他的位置。

朝着費田掃了兩眼,帝乙冷冷的道:“來人,費田私自調動玄衣衛殘害忠良,罪在不赦,斬!”

說完這句話,他朝着身後重重的瞪了一眼。

這一眼非常的快,但是關注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明白商王意思的人,也實在是太多了。

雖然現在,帝乙被逼到了牆角,但是他畢竟是商王,他畢竟是一國之君。

幾乎就在帝乙說話的瞬間,就有人騰空而起,朝着費田直接沖了過去。

費田此時的雙眸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懼,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陛下,在這種時候,還是選擇了放棄他。

這等的放棄,對他而言,就等於是滅頂之災,他的心中,對於這种放棄充滿了不服,可是他此刻,卻是什麼都做不了。

就在他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就看到了一柄刀朝着他斬來,那刀光閃動瞬間,他已經身首兩處。

看着費田的屍首,帝乙的面容越發的冰冷,這是他的心腹,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殺了自己的心腹。

這等的情形,讓他感到無比的屈辱。

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他眼中的廢人,一個在他看來,本來可有可無的堂弟。

葉公昊義!

欺人太甚!

“葉公,罪人費田已經伏法,你可滿意了?”帝乙的臉上,帶着無比燦爛的笑容。

他整個人,此時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沐春風。

了解帝乙的人,都知道他越是小弟額暢快的時候,實際上也就是他最為憤怒的時候。

所以,一直都有一句話,那就是絕對不要讓帝乙笑容燦爛的對你說話,一旦如此,那就是動了殺機。

“陛下沒有審問出同夥,實在是讓人有些失望,不過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我希望陛下能夠約束好下屬,不要壞了先祖成湯六百年的江山。”

葉昊義說完這些,朝着申屠若蘭道:“若蘭姐,咱們回去吧。”

沒有人阻攔,也沒有吭聲,偌大的王宮外,只有葉昊義等人離去的聲音。

隨着葉昊義等人的身影走遠,帝乙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咆哮:“葉公昊義,我必殺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