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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三年,董卓不敵關東聯軍兵鋒,一把大火焚毀了洛陽城,而後遷都城於長安,為了更好的控制朝廷,乃役使民夫二十五萬,在長安以西二百五十里處,花大力氣修築了一座郿塢!

郿塢,又號‘萬歲塢’,其城郭高下、厚薄一如長安,內蓋富麗堂皇之宮室,屯積上百萬斛糧食,金玉、彩帛、珍珠不計其數,更選民間少年、美女八百人以充其中,董氏族人也都居住裡面,由最精銳的飛熊軍駐守。

董卓曾得意的說:‘事成,老夫雄據天下,不成,守此足以畢老矣’,沒想郿塢落成不足一年,董卓就中了連環計,喪命在義子呂布手中,而後王允帶兵前來,殺滅董氏三族之人,並一把大火焚了郿塢……

之後郿塢就荒廢了,白日里陰風陣陣,夜晚間鬼哭狼嚎,據說是董卓的陰魂不散,聚集了一些大小鬼卒,把此地化成了‘鬼獄’,以至於百姓遠避、行人不停,方圓數十里沒有人煙!

“嗚!--嗚!嗚!”

“口令:劍指成都,踏平蜀地!”

“回答:一統江山,天下太平!”

…………

天道自有輪迴,沉寂了二十年的郿塢,突然又熱鬧起來了,涼、並、司、豫各州兵馬,就像河水一般匯聚而來,只見旌旗招展、人喊馬嘶,每天都有隊伍抵達,營盤也不斷擴張,覆蓋方圓五六十里!

這次征討益州,曹營調動了馬、步、車、弓兵二十六萬,另有精壯民夫五十萬,牛十五萬頭、馱馬十萬匹、駱駝十萬峰……軍械糧草不計其數!

這樣大規模的軍事集結,無法駐紮在那裡,都難免騷擾百姓生活,還有泄露機密的危險,又不能距離城池太遠、跑到偏僻的山中安營,否則糧草運輸太過困難了!

因此蕭逸反覆考慮,最終把大本營設在了郿塢,方圓幾十里沒有人煙,就不會干擾百姓生活了,還能防止敵方探子,長安、郿塢之間有一條堅固驛道,可供駟馬之車馳騁,運輸糧草也很方便,可謂一舉多得呢!

三女蕭伊倒是合適,可惜與郭嘉之子定了娃娃親,女婿一直養在侯府中,只等成人就舉辦婚禮,旁人休想再打主意了。

四女蕭湘剛滿周歲,年齡上太小一點,又是大喬夫人所出,也不是理想的聯姻對象!

因此馬六、呂玲兒一直希望的,是把女兒嫁給蕭玄,或者蕭黃,兩個都是大夫人曹節所出,蕭氏嫡子、曹家外孫,血統高貴至極,未來不可限量,前者還有可能龍飛九五呢!

蕭逸、馬六相識多年,可謂割頭換命的交情,這一點毋庸置疑的,可是再深厚的交情,也需要經常維護一下,兩家聯姻就是最佳辦法了。

而人都是有私心的,希望自己過的好一點,更希望子女飛黃騰達、有個好的婚姻對象,這不是自私自利,而是人性使然,換成誰都一個樣子!

“啟稟將軍、夫人,牛將軍的隊伍到了!”

“大牛來了,真是太好了,開轅門迎接貴客!”

“諾!”

夫妻二人正商議間,有親兵前來稟告,陌刀兵前來匯合、先鋒已到大營門外了,馬六不禁欣喜若狂,下令打開營門迎接!

更與呂玲兒走出大帳,親自在轅門等候着,同時命令下去,準備最豐盛的酒菜,為好兄弟接風洗塵,並召集一種文武官員作陪!

“嗚!--嗚!嗚!”

“軲轆!--軲轆!”

“老爺兵們來了,大家快過來幫忙呀!”

片刻之後,一支隊伍開進了大營,高舉着‘牛’字大旗,大約有一萬餘人,戰兵、輔兵各佔一半,最奇怪的是行軍方式,不是步行、也不是騎馬,而是坐在笨拙的牛車上!

大約有千餘輛牛車,每輛上面十個人,或躺或坐、或斜或卧,怎麼舒服怎麼待着,車上還摞着大箱子,裡面都是鎧甲、兵刃、乾糧,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陌刀兵,又叫做‘老爺兵!’

其成員都是身高八尺以上,能力扛數百斤的壯漢,而且糧餉豐厚、好吃好喝,每天除了規定的訓練,就是養精蓄銳,把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

別看他們懶懶散散的,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日子比大老爺還要舒服,可一旦上了廝殺戰場,情況就截然不同了!

在輔兵的幫助下,陌刀兵內穿一層牛皮軟甲,外罩兩層精鋼重甲,還有全封閉式的頭盔,而後手持數十斤大刀,排列成進攻陣型--如牆推進、人馬俱碎,其威勢不可擋也!

不過陌刀兵也有弱點,就是攻勢不能長久,一旦力量消耗盡了,就只能任人宰割了,而且行軍速度緩慢,各支人馬到關中匯合,他們是最後一個到的!

“好兄弟,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今日咱們一醉方休--哈哈!”

“小侄兒給叔父、嬸娘請安了--咚咚!”

“好孩子,都長這麼大了,跟你爹一個模子里扣出來的!”

馬六一直坐鎮長安,大牛則在幽州駐紮,已經七八年沒見面了,彼此是日思夜想的,此時緊緊抱在一起、互相拍打着肩膀,發出爽朗的大笑聲,兩個昔日山村少年,如今都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了

大牛把兒子也帶來了,昔日可愛的小牛奔,已經長成英武少年,身高八尺、虎背熊腰,雙臂有幾百斤的力量,也用一根精鋼狼牙棒,比他爹用的還要粗一圈呢!

雙方見面之後,牛奔立刻跪倒行禮,口稱叔父、嬸娘不止,因為大牛、馬六不但是朋友,更是親表兄弟呢,有極深的血緣關係!

接下來,眾人返回中軍大帳,已經備下了豐盛酒宴,為牛家父子接風洗塵,並有不少文官武將陪酒,大牛卻沒急於入座,而是目露異彩之色,似乎有些話要私下說!

多年兄弟,相知甚深,馬六輕輕一揮手,親兵、侍從全退了出去,只留十幾名心腹將領,都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忠誠上絕無問題,有什麼事也無需避諱的!

眼看人沒走乾淨,大牛微微有點皺眉,還是閃讓到了一邊,身後走出幾名親兵,皆是身披重甲、佩戴寶劍,戴着封閉着頭盔,為首者掀開面罩,露出一張熟悉的小黑臉--蕭逸!

兵者,詭道也,讓別人猜到行蹤,那就落入下風了,‘金風未動蟬先覺,暗送無常死不知’才是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