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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縱這一趟出去將近一個月,回來後,倒是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變得好像有點不太一樣了。

寧伯看了看自家五郎,就感覺他忽然一下子好像幹練、沉穩了許多,而且,似乎也晒黑了不少。

如果說以往有點像是白白凈凈,年紀輕而讓人信不大過,那麼現在,則讓人覺得更為靠譜了。

“五郎,你回來了。”

“嗯。”

然後內院,也立刻有人給鶯兒通風報信。

離家一個月啊,人影都見不着,此時聽到自己夫君回來,這能不激動么。

甚至夫君如今長什麼樣,可能都有點忘了。

李縱自然也十分想念鶯兒,所以一回來……

鶯兒便直接不管不顧,也沒管周圍都還有人呢,就直接撲到了他的懷裡來。

李縱也是一個月都不知道肉是什麼味道。

每日跟劉子燁、陸伯言這些人混在一起,都被他們的男人味給熏臭了。

鶯兒這才剛一撲上來,他便立刻開始有些心猿意馬了起來。

畢竟,這嬌軟的身軀,這世上卻是沒有東西可以相比的。

“夫君。”

“嗯~”

李縱在努力地抑制着自己,腿一定不要先軟。

不過他能感覺得出來,鶯兒肯定先軟了。

由於四周還有人,因此,鶯兒也就沒好意思說,想他。

只不過……

她想他的表情已經全然寫在了臉上。

“好了!先進去再說吧。”

直接穿過無數迴廊,回到院子里,鶯兒這才有機會說想他。

李縱又何嘗不是呢。

不過……

如今他還是想先去洗個澡,因為這些天在外面舟車勞頓,風塵僕僕。

當然是洗好了,再回來慢慢聊。

跟鶯兒一說,鶯兒便順便也去給他準備吃的了。

因為知道李縱喜歡吃他自己做的那個,所以,這一次鶯兒也是親自下廚。

難度倒是沒什麼難度,而且,這個把月來,她自己也有做過。

每次自己拿着扇子,依着桌案,看着窗外,想夫君的時候,就會想做來嘗嘗。

還好李縱卻是沒有去從軍,不然,難以想象。

……

等到李縱沐浴完回來,這疙瘩湯也恰好是做好了。

熱騰騰地端了過來,隨後李縱便把她摟在了懷裡,感覺還是讓鶯兒喂着吃會更香一點。

面對李縱的動作,鶯兒現在倒是有點習慣了。

只是其實這樣吃起來很慢很慢。

然後一邊吃,一邊李縱也是問道:“我不在這些天,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鶯兒正好有話要跟他說呢,她悄悄地在李縱的耳旁說出了自己有孕的事。

其實她也是前幾天看了大夫才知道的。

李縱其實跟鶯兒才是真愛,這孩子,這孩子其實只是為了傳宗接代。

所以,此時的他內心裡其實並沒有多少的驚喜,又或者說……

並不足以讓他覺得驚喜,但再怎麼說,這也是被鶯兒視為是很重要的東西。

所以,他便道:“鶯兒你想要個女兒,還是兒子?我想要個女兒。”

鶯兒眉頭估計都得皺緊。

“因為女兒才可愛,兒子只會把人給氣死。”

而且女兒就算是被氣死,也心甘情願。

“夫君你這是什麼歪理?”

鶯兒便道。

“不過生兒子也行吧!以後我們還能生,生五個!”

說到這,鶯兒便是直接臉紅。

說道:“這一個都還沒有生出來呢,就說到生五個了。夫君你又不正經了。”

“只要你想,夫君多少都可以給你。”

鶯兒便直接拿起湯勺,把一塊疙瘩粉團塞進他嘴裡。

他夫君以後還是別說話了,一說話,總感覺他的話怪怪的。

讓她忍不住往別的地方想去。

可說實話,李縱大多時候還是很正經的。

只是,她恰恰把那些不正經的,都記得很深而已。

……

出外調查了一番回來,接下來,卻是沒什麼特別要完成的事了。

一方面,除了催促劉子燁把東西都按時做好,畢竟,很快就要秋收了,那些東西,多少能派上一些用場。

另一方面,自己這邊也有田產、土地,乃至田莊,也是時候給自己人武裝一下了。

而且……其實最應該武裝的,就是自己。

為此,李縱倒是順手舉辦了一次田獵比賽,當然,那位接下來專門要給張超講解戰場常識的老兵,此時也在場。

這老兵名叫田五,是四十年前當的兵,當時江南尚未平穩,所以戰事還是有的,而且還很頻繁。

西進,北出都有。

回過頭來,細細一想,怕也是打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年的仗了。

他當過小兵,也當過伯長,也就是統領一百人的小隊長。

後來因為左手在戰場上受傷了,有了殘缺之後,才回到家鄉一人獨活至今。

而此時與他相依為伴的,便只有一條老黃狗,那也是他今後一生的寄託。

誰又能想到,突然有一天,有一位老者找上門,說想請他幫個忙。

本來,他都不願意的。

畢竟他如今已經垂垂老矣,可對方三天兩頭就過來問一次。

再一看,雙方的年紀其實也沒差多少,就問道:“你這是何苦呢,我早就厭倦了那樣的日子,更不想想起從前。”

老人倒是很誠懇地道:“我們郎君說,十分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你要是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提。”

這是第一次的對話。

之後,又有第二次,第三次……

不過每次談的都不一定是同一件事。

反正……

最後便是談到對方同意為止。

這一天,卻是與對方見面的日子。

一上來,田五便見到兩個面如冠玉的年輕人。

而且……

這兩個年輕人一看就不像是當兵的料好吧。

這更像是那些公子哥兒。

不過,一上來,他便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李縱直接踢了踢張超的膝蓋後面的位置,讓張超沒反應過來,就直接跪下了。

說道:“這人想從軍,請老先生教他。”

“願執弟子禮。”

張超兩腿一跪,也是整個人都懵了,這什麼情況。來的時候好像沒說要這個吧。

但整個人都已經是撲通地跪下了,也只能是瞪大着眼睛看着李縱了。

李縱卻根本不看他,而是跟那邊也是一愣的田五道:“希望老先生可以考慮一下。”

至於他自己?

他當然不用跪了。他又不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