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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嗎?霍御干已經和我父親達成協議了。”沈洛殊抿唇說道。

傅酒聞言大驚,詫異地抬眸看他,唇瓣微微張開。

“于軍的地盤已經劃給了霍御干,還有原來的魏軍,都是父親那他當利劍,父親想要除一些軍閥,礙於身份不能明着來,所以只能通過霍御干。”沈洛殊一字一句地說,眸子略顯深沉。

傅酒遲遲不能回神,聽到沈洛殊的話,她貝齒微微咬起嫩唇。

霍御干……不會的,這說白了,不就是在做沈宗澤的走狗嗎?!

“你別說了,我都知道了。”她嗓音淡淡久久才吐出一句話來。

傅酒只覺着嗓子發乾,有些疼,吞咽了一口,臉色有些微白。

“你……別放心上,男人都有自己的打算的。”沈洛殊故作安慰,實則字字刺在傅酒的心上。

“太晚了,我該回去了。”傅酒別開頭,淡淡道。

沈洛殊見狀微微挑眉,“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出去打個黃包車。”傅酒淡漠一笑,與他拉開距離。

沈洛殊在她看不見的角度抿了抿嘴,隨後一笑,“好,我送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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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酒回來時,霍御干還沒有回來,這幾天他總是忙的白天晚上見不到人,傅酒之前還未覺着什麼,今日聽了沈洛殊一番話後,她心裡不禁緊張起來。

“大帥好。”門衛的聲音讓傅酒回過神來,她看見霍御干走進來,嘴裡呼着的氣。

外面太冷了,霍御乾的披風上的狐裘都沾了爽,傅酒走過去貼心給他摘下來披風掛在衣架上。

“冷不冷?給你溫着粥呢,喝一碗吧?”傅酒給他拍打了下肩膀上的水露。

霍御乾心裡一暖,微笑着點點頭,傅酒垂下眸子掩住自己的情緒。

霍御干很細心的捕捉到她的不自然,眉頭情不自禁微微皺起。

傅酒從廚房裡端出來一碗皮蛋瘦肉粥,還冒着絲絲熱氣,香味立馬在屋子裡散開。

霍御干閉眼深吸一口,感嘆道:“好香啊,有夫人在身邊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耍嘴皮子……”傅酒將碗放在桌上,嗔視他撇嘴道。

霍御干嘴角帶着笑,大步走過去,雙手捂住她的手,擱在嘴邊呼呼氣,“手燙不燙?”

傅酒抽出自己的手,故作拍打他肩膀一下,“你別這樣,太膩歪,我不太習慣。”

霍御干聞言挑眉,努嘴道:“嗯……那怎麼樣你習慣?冷着臉?”

傅酒白他一眼,按着他坐在椅子上,“你正常點,趕緊喝了這粥暖暖身子,我還有事情要問你。”

霍御干點點頭,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粥,連勺子都不用直接端起來喝。

傅酒一挑眉,連忙道:“誒!燙啊!一直溫着的!”

霍御干兩三口一飲而盡,放下碗拿紙巾擦擦嘴角,溫暖一笑,“不燙,我嘴裡皮糙肉厚不怕燙!”

傅酒無語的撇撇嘴不理會他,轉身就上樓,“你收拾一下,我先回房了。”

傅酒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發獃,身邊的床墊猛然陷下去,是霍御乾洗漱完過來了。

他撲上去緊緊環住傅酒,在她頸間猛吸一大口,溫熱的氣息吐出話語,“真香……”

傅酒扭開頭,垂眸看着他烏黑的頭頂,略有所思。

終究是開了口,“你……是不是在為沈宗澤做事?”她在霍御乾的耳邊低語問道。

霍御干埋着的臉不自禁皺起,他抬起頭來,嗓音有些微冷,“你怎麼突然這樣問……”

“是不是……”傅酒看着他。

兩人的雙眸在夜間碰觸,眸子里反着燈光。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霍御干開口,“是。”

“我不會騙你,近期的討伐都是沈宗澤吩咐。”

“但我有自己的打算。”霍御乾眼里卻變得深沉起來,低啞的嗓音說道。

“但你,發起兩場戰爭,造成了多少無辜人的流離失所,多少生命犧牲啊……”傅酒臉色蒼白,語氣很是顫抖。

霍御干皺起眉,臉色有些不悅,“戰爭不一定帶來的都是慘痛。”

“這或許對於你們這些位高權重的人來說沒有弊端,但我看到的只有普通人的一面,他們的痛苦。”傅酒壓低眉毛,眼神很是憤怒。

“傅酒,你沒想過,國家一直這種分裂情況才是戰爭無限的原因么,如果有人可以將全國統一,這樣才是對普通人最好的結果。”霍御干附在她耳邊,聲音雖冷,氣息卻熱,噴在她耳廓,便有一股癢意鑽進背脊,讓她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傅酒驚異的眸子瞪圓了,不可思議道:“沈總統已經在做了。”

“那個人為什麼不能是我?”霍御干極速的反問道。

傅酒面上一驚,她注視着霍御干,見他臉上十分認真的表情,“霍御干,這種事情不是說做就能的。”

“我明白,所以我在為了這個去努力。”霍御干聲音低沉而清冷。

“那也不能……你知道,沈總統不是一個……”傅酒停住,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明白。”霍御干回答。

傅酒將他從自己身上推下去,她翻了一個身子,背對着霍御干,呢喃道:“可是……我無法接受,我的丈夫造成那麼多人流連失所,生死離別。”

“我在榕城時,親眼所見,戰爭下的普通百姓是有多麼的痛苦……一個娃娃,餓死在母親懷裡……”

她說著,將自己蜷縮起來,像一隻缺乏安全感的小蝦米。

霍御干眸光深沉看着她的背影,伸出去的手又半路收回來。

他……不敢去輕易觸碰此刻的傅酒。

“酒庄那需要有人盯着,你的接任儀式也已經結束了,明日我就坐車回去。”傅酒接着小聲呢喃道。

……一片寂靜,良久,霍御干出聲道:“我知道了。”

傅酒吞咽一口,兩行清淚划過臉龐垂直落在枕頭上。

已經深夜了,她睡不着,一直未翻過身子,她盯着窗外一輪潔白的明月發獃,隨着月亮移動,透過窗子已經看不見月亮了。

時間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心思太重,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