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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澹兒死死扣住門把手,誰料那男人大手一揮從外面便拽開車門。

該死?現在怎麼這麼靈泛了……

葉澹兒被慣性一帶,栽出車外,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隨機就是一群人的歡呼起鬨聲,葉澹兒從泥土中撐起身子,下一秒下巴就被一雙粗糙的大手抬起。

那雙含着淚的黑眸看着他,有恐懼還有倔強。

“嗯……長得不錯,收拾一下,明

後天成婚!”秦嘯滿意的點點頭,似乎在欣賞自己的物品般。

隨機撒開手,轉身離開,老二老三連忙跟上,順便還吩咐婆子給她找個地方。

葉澹兒又栽到了地上,她腦子一白,果然……果然沒有什麼好下場。

看着自己雙手上的泥污,從小是家裡的唯一女兒,什麼時候自己受過這樣的委屈!

從前她在家裡自然是虎虎生威,誰都寵着她,在外面大家也給她面子,葉澹兒可謂是從小沒受過一點委屈,久而久之便養成任性傲慢的性子。

可是這裡不是葉家,也不是天城,這裡是一群粗鄙之人的窩巢。

她爆發了:“站住!你聽好了,快放了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秦嘯的腳步頓住,轉過身來瞧着她滿臉淚水還死撐的樣子。

“我,我可是陽城商會陳家未過門的妻子,他們找不到我肯定會報警,到時候你們寨子全都會被剿滅!”葉澹兒嘶吼的嗓子都有些啞了,眼底難掩一閃而過的輕視。

這些話自然都激怒了寨民,原本還可憐她的一些婦女這下都覺得她是活該。

大家都紛紛指指點點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陳家商會,他鳳凰寨會怕?警察司他們鳳凰寨會怕?有秦大當家在,鳳凰寨無人能比!

“未婚妻?這裡只有明天的新娘,沒有什麼未婚妻。”秦嘯冷笑一聲,又低聲吩咐身邊人:“找幾個身手好,聰明的弟兄守着,不能讓她跑了或者出事。”

議事的大堂里擺了桌席,幾個有身份地位的人圍在一起喝酒。

老三藉著酒勁問道:“大,大當家的,怎麼樣,那女的帶勁不,不過大當家的我看你不太滿意啊……”

秦嘯飲下一口酒,“你哪裡看出來我不滿了?”

“那……那不英雄都愛美人嗎,誰家來個這個漂亮的女人那不都愛不……不什麼來着,大當家今天還讓那閨女摔在地上,讓人心疼呦。”

“愛不釋手……”秦林接過他那句成語。

“你懂什麼,這叫立威風,這丫頭一看就是大家門戶的,得嚇嚇她才震的住她。”老二說道,然後就接到了秦嘯讚許的眼光。

“大哥,你這樣做是犯法的,這叫綁架。”秦林悶悶道,他是一個讀書人,自然看不下去秦嘯這樣粗魯的行為。

“咦,小林子,怎麼這麼說,咱這不叫綁架,咱這叫……做媒哈哈哈。”坐在秦林旁的一人拍拍秦林。

秦嘯有些不悅看向秦林,秦林接過眼神知道大哥有些惱了,悻悻般低下頭不再說話。

“說實話,這麼漂亮的女人我還真頭一次見,那必須得寶貝起來不能丟了哈哈哈哈哈,老二老三,重重有賞哈哈哈哈哈……”秦嘯舉起一杯酒敬了敬老二老三開心暢飲。

土泥做的牆,土泥做的炕,幸好腳底踩得是青石磚,不然葉澹兒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她勉強找了個能坐的地方,屈起膝蓋環住,從小嬌生慣養的小姐哪受過這樣的經歷。

葉澹兒眼裡淚止不住,像斷了線一般的珠子一顆一顆掉落。

絕望恐懼漫上她的心頭,該怎麼辦,她自是知道自己沒有生命危險,但聽那人說明日便要結婚。

自己該怎麼辦?逃?不,她逃不掉,外面全是身強力壯的男人看守,她人生地不熟的怎麼能逃走。

理智……對要理智,書上講的大哭大鬧只會浪費體力,減小逃生的機會。

葉澹兒止住眼淚,到底是大家出身,有魄力,她又被嬌生慣養長大,性子硬了些,想通後便不在浪費力氣哭鬧,

葉澹兒就查勘了一番,窗子門口外全都是壯年守門,想逃絕對是不可能。

屋裡也沒有什麼秘密通道,除非給她幾年時間自己親自挖一條,對,有本書上說以前有一個逃犯就是如此用勺子挖了五年逃離了大牢。

葉澹兒坐在土炕上沉思,也不為明天所謂的親事着急了,現在民國結婚需要去民事處簽結婚證明書才有效,她是被擄來的,自然不會冒險去民事處簽字,再說這裡是山寨,證明書這種東西估計也不興,拜堂這種東西只是一場形式,沒有意義。

她唯一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到時脫身後自己依然清白乾凈。

也不知道父親收到消息了嗎……陳易之不知道撐過去沒……

原本這次北上一是為了陳易之的遺願,二是為了善後婚約的取消。

新社會已經來了,這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事已不做數,她要嫁自然要嫁留給自己喜歡的。

她實在心疼陳易之這麼年輕就沒了,她雖只是小時候與陳易之在一起玩過,這般情況後她也替他惋惜。

葉澹兒無法想象陳家人會有多痛苦。

這下該父親母親也為她擔憂上了,看來此行福禍難料啊。

葉澹兒此刻腦子裡浮現那一身白衣,帶着金絲鑲邊眼鏡的男子。

行為舉止都是溫和如煦陽,還會輕輕撫摸她的頭喚一聲:“澹兒。”

“姑娘?”婦人一聲打斷她的念想,葉澹兒看向門口一個出穿着麻布灰衣的婦女,她體態有些臃腫,面容看着倒還和善。

“嬸子,什麼事?”葉澹兒問道。

婦人走上前,仔仔細細打量她一番,嘴裡念到:“嘖嘖,倒是個水靈的美人,怪不得大當家干出這檔事。”

葉澹兒聽到這,瞬間便沒了心情。

“姑娘,你叫什麼,看着是十六七了吧。”婦人拉着她坐到炕邊。

她起初想來安慰一下女孩,原以為她會要死要活的哭着上吊撞牆,卻沒料到她竟是安安靜靜坐在炕邊不知在想什麼。

“我叫葉澹兒,今年十七了。”葉澹兒出於尊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