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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城一林蔭小道

四個轎夫抬着一頂轎子走在道上,這條路上經常有土匪作亂,很奇怪,這四個轎夫很是平靜地走着。

突然,從路邊一草叢裡跳出來一群土匪,“停下!聽爺爺說,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一背抗砍刀的壯漢說著。

“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一稍微瘦點的扛着槍支的男人接著說道。

四個轎夫嚇得將轎子放下,連忙弓腰哀嚎着,“大爺大爺,俺們都是下人,沒有錢啊,放我們一馬吧。”

瘦些的男人眼珠子一轉,問着:“你這轎子里坐的什麼人啊?”

轎夫相覷一眼,“這我家的小姐,今個無意間衝撞了各位爺,實在對不住了。”

瘦些的男人笑着看着壯漢,他走過去掀起帘子。

坐着的女子靠着轎子睡著了,女子秀雅脫俗,肌膚似雪,眉眼如畫,睫毛纖長卷翹,眉宇之間透露着清雅高貴的氣質。

二人都看呆了,瘦點的男人對着大家噓了一聲,“噓!別吵了美人睡覺。”

瘦點的男人對着轎夫恐嚇,“給你們一次機會,現在就走!敢報警察署,老子找到你家弄死你!”

四個轎夫嚇得四處逃散,傅酒從昏迷中悠悠醒過來,她被那歹徒後來又餵了些安眠藥,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

視線有些朦朧,緩緩睜開眼睛後,發現自己竟然在轎子里。

身體隨着轎子晃動,傅酒從一開始的慌張中冷靜下來,屏住呼吸悄悄掀起一角的窗帘,她看見了滿眼的泥土地和草叢。

“大哥,你說咱把這美人帶回寨子,大當家的這回得獎勵咱啥?”

“必然是這些鈔票啊……哈哈哈哈!”

大當家的?傅酒仔細聽着外面人的對話,如果她沒猜錯,寨子,土匪,她怕是被土匪給綁走了,想到這,傅酒臉上煞白。

她坐在轎子內不敢動,手指緊緊攥着,指甲在手心都陷了進去。

良久,轎子停下來了,一男人說道:“你!快去叫二當家的,三當家的!”

傅酒在轎子內連忙閉眼裝睡,下一秒帘子被掀開,一群人站在轎子口圍觀她。

傅酒閉着眼,不知道睜開眼後會是怎樣的波濤洶湧,她更是慌張。

睫毛不斷顫抖,額間冒了冷汗。

寨子里的男人紛紛朝着轎子涌去,葉澹兒和老二家媳婦坐着嗑瓜子,疑惑地瞧着這一幕,“這是怎麼了!”葉澹兒問道。

老二家媳婦猶豫下,開口道:“好像是虎子和豹子劫來了一貌美女子。”

葉澹兒心一驚,故作隨意道:“貌美?本小姐到要看看有多美哼!”

她心裡擔憂極了,可別再有一女孩像自己這般。

等葉澹兒來到了停轎子的地方,已經被男人里三層外三層圍住了,連轎子都看不見。

她心裡想着怕是這姑娘必然嚇得不輕,葉澹兒急忙道:“都讓開!”

一人瞧見了葉澹兒,紛紛低呼道:“大奶奶。”

“讓讓,大奶奶來了!”眾人給葉澹兒讓出了一條道路。

大奶奶?傅酒閉着眼睛聽見了這個詞,想必是那土匪頭子的夫人。

葉澹兒走到轎子前,過看見一容貌脫俗的女子。

非但沒有梨花帶雨的哭泣,只是靜靜地睡在那裡。

葉澹兒吩咐壯點的女子將傅酒抱進了自己的卧室。

人都走乾淨後,葉澹兒拍了拍傅酒,“姑娘,醒醒。”

傅酒乾脆也不裝了,直接睜開了眼睛。

葉澹兒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

“請問,這是哪?”傅酒開口問道。

葉澹兒聽她吐語如珠,聲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動聽之極。

向她細望了幾眼,見她神態天真、雙頰暈紅,年紀二十左右,容色清麗、氣度高雅,當真比畫里走下來的還要好看,竟會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極無儔的人品。

她在心裡自愧不如,“這裡是鳳凰寨,你很不幸被土匪擄來了。”葉澹兒一字一句道。

傅酒臉上露出淡漠的表情,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細緻的臉蛋上掃出淺淺的憂慮,讓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見猶憐的心動。

“鳳凰寨?可還在渝谷省?”傅酒問道。

“就在邊上。”葉澹兒回答她。

“這位小姐,我瞧你一身氣質不凡,大抵不是這裡的人吧。”傅酒細細打量了葉澹兒,淡淡說道。

葉澹兒聽之一笑,“對啊,我也是被擄來的,不過只比你早那麼一兩個月。”

傅酒聞言大驚,她急忙問道:“你不想逃走嗎?”

葉澹兒白了她一眼,無奈道:“你以為呢,這個寨子在深山裡,一般人憑着自己也出不去。”

腳步聲響起,傅酒緊張看向葉澹兒,葉澹兒讓她放心。

進來之人是秦嘯,秦嘯聽聞二當家的說,又擄來了一位貌美女子,被大奶奶帶走了。

他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場情敵吃醋戰爭,沒想到二人很是平靜,他看向新來的女人。

她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肌膚嬌嫩、神態悠閑、美目流盼、桃腮帶笑、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說不盡的溫柔可人。

不過秦嘯可不是三心二意之人,他已經有了葉澹兒一個夫人。

傅酒看着秦嘯,從他的氣場大致就能認出來,這位便是大當家的。

身材高大,面貌粗獷,雖然外貌粗獷豪雄,但頭髮和指掌都比一般人來得凌厲墨色如潭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樑,一身灰色的長袍。

他似是充滿缺點,偏又讓人感到他是完美無瑕,這不單指他挺秀高頎的體格、仿從晶瑩通透的大理石精雕出來的輪廓,更指他似是與生俱來的洒脫氣質。

冰冷孤傲的眼睛彷彿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烏黑的頭髮,散在耳邊。

“喂!你瞎看什麼!”葉澹兒主動擋在了傅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