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因修,暫停更新,書友可先讀商商完結文《千金許諾》完本,38萬字。
簡介:
一眼之劫,欠君千金!一讚之緣,竊君丹心!
緣起千金,君以千金制欠條,欠下卿百年寵愛!
初遇,她只因看了他一眼,被劫1200萬!
轉身,他母來談婚,她驚:牽個手就要結婚?果斷拒!
攔路,他以財謀婚,她嗤:契約婚姻?寫小說呢?再拒!
翌日,她卻以一家人身份突現他家……
★
他:累嗎?我幫你按摩按摩?
她:不累!不要!
他:激動什麼?你奮筆時不是不聞人語、不覺人動麼?
她:可你的手都伸入我衣服裡了!
某人流氓:我還能更深入一點……
☆
第1章 一眼之劫
SOLE攝影室。
蘇家千金蘇婉兮風姿綽約,巧笑嫣然,精緻的面容上溢滿了幸福,鑲滿白鑽的奢華定製婚紗,更顯得她別樣優雅、高貴。
門口光線陡然一暗,一抹高大頎長的身影邁了進來,帶著平日裡一貫的高貴倨傲,如耀眼的太陽一般,瞬間將所有人化作了塵埃。
冷若冰霜的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薄唇微啟,淡淡吐出兩個字節:“開始。”
蘇婉兮莞爾一笑,欣欣然奔了過去。
男人偏頭,甩給了助理一個眼神,助理便將蘇婉兮攔在了兩米之外。
未化妝,也未換裝,男人已經開始了“獨角戲”拍攝。
“墨珺言!”蘇婉兮怒吼出聲,精緻的俏臉盛滿了怒意。
怎麼說,她蘇家也算名門旺族,怎能由他這般羞辱?
激憤之下情緒失控,蘇婉兮一把扯下頭紗摔在了地上:“婚紗照——不拍了!婚——也不必結了!”
她一直以為他只是性格冷淡,沒想到他——身心病態!
“好。”男人清冷開口,一如既往,惜字如金。
語畢,便長腿一邁,走出了攝影室。
後期製作室。
許諾的任務欄裡剛剛收到雲端傳來的文件,緊接著便又收到了主管的指示:刪除!
同事們已七嘴八舌開起了“緊急會議”:
“聽說了嗎?墨氏總裁和未婚妻拍婚紗照,居然全拍單照,拍完PS合成!”
“是啊,是啊,新娘都氣哭了,婚紗照也不拍了,婚也不結了!”
“傳聞他那方面有病,不是空穴來風嘍?”
“論世界第一奇葩拍婚照!這方式,也是沒誰了!”
“噓,小聲點,沒聽說墨氏總裁是冷麵閻王嗎?嗜血殘忍度,五星!得罪他的人,不是凌遲處死就是人間蒸發……”
音落,時空突然凍結,設計室安靜得像是有鬼飄過。
PS式奇葩拍婚照?
許諾忍不住腦補了一段兩分鐘的精彩拍攝小短片。
冷麵閻王?不知此神是何尊容?
纖指微動,照片打了開。
那是一張精雕細琢的臉,冷若冰霜的面頰上,鼻子高挺,薄唇緊閉,墨眸深幽,確是上帝鬼斧神工之作。
他的眼尾處有著一襲針孔深洞,宛若古井般深不見底,那種深邃別樣詭異,好似能將人的靈魂吸入一般。
富可敵國的財富,禍國殃民的俊臉,可惜……
收回思緒,將文件刪除,許諾起身,準備向主管報告工作。
剛走進大廳,對面便浩浩蕩蕩湧過來一隊人馬。
“冷麵閻王”如眾星捧月般被人簇擁著走了過來。
許諾的目光頓時被那張冷竣的臉龐吸了去。
察覺到射在自己臉上的光線,墨珺言倏地頓住了腳步。
他感覺,有雙靈動瞳眸正在看著他,正憐憫的看著他。
對,憐憫!
這個詞瞬間激爆了墨珺言的神經,他大步跨去,一把扼住了許諾的手腕:“看什麼?”
“眼睛長我自己臉上,你管得著嗎?”許諾不鹹不淡地反駁。
“信不信,我讓它長別人臉上?”墨珺言勾起嘴角,似是在笑,卻又讓人捕捉不到半分笑意。
那抹笑,讓許諾禁不住打了個哆嗦,這才想起某人有著冷麵閻王之美稱:“我只是看了你一眼,犯不上凌遲處死吧?”
“犯不上!只是讓你的眼睛換個位置而已!”墨珺言口吻淡淡,無波無瀾,卻嚇傻了身旁的一掛人,SOLE員工已集體篩起了糠。
“放開我!放開我!”許諾揮舞小手,掙扎。
嘶啦——
精工細做的定製男裝被撕裂了一個大口子。
時空凍結,空氣中滿滿都是死亡因子。
對上墨珺言那道駭人的眸光,許諾只覺汗毛直豎,嚇得心臟與肺臟陡換了位置:“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賠!”
“好。”墨珺言依然口吻淡淡,無波無瀾。
這廂,助理迅速“撥拉”起了電腦,一分鐘後,欠條打印完畢。
許諾看著欠條撇唇嘟噥:“1200塊,還這麼不結實……”
“許小姐,請您再看一遍。”助理溫馨提醒。
當許諾再次將視線移上欠條時,眼珠子差點彈到地上,聲調頓時抬高了N倍:“1200萬?搶劫啊?”
助理恭敬地遞上了燙金名片:“許小姐,您可以打電話到ZCDJ驗證一下。”
ZCDJ?動輒上百萬的定製品牌?
許諾嘟唇,看著那張特級閻王臉,瞬間倔強神附體:“不就是1200萬嗎?凡是能用錢解決的事情……”
半路卡起,許諾停了幾秒才又沒底氣地補充:“我都解決不了!”將本來想說的“那都不是事兒”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看著欠條上印著的許諾二字,許諾眼角一抽,再抽,腦袋亂成了二維碼。
私家偵探也不能這麼快查到她信息吧?這傢伙……不是人!
恍惚間,蔥白小手已被一隻大掌扯了過去,欠條上——多了一抹紅色手印。
許諾忽覺頭重腳輕,魂遊太空,王菲附體,伴奏響起:“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就被劫了一千二百萬。”
“什麼?”墨珺言蹙眉。
“祖先附體!”許諾魂歸,憤憤甩出四個字。
“祖先?”
“許仙!”
墨珺言看向助理:“許仙附體是什麼意思?”
助理搖頭,迅速查了起來。
當助理將結果呈過去的時候,墨珺言那張俊臉“月經不調”了。
許仙——
一言不和就唱歌!
……
大廳外。
墨夫人看到墨珺言抓著許諾的手,頓時笑彎了眼角眉梢,雖然兩人看起來有些像打架,但是,這是墨珺言第一次與女孩子“牽手”,他終於不將女人拒之千里之外了。
本來想繼續逼婚政策,讓他和蘇家千金結婚的,現在看來……
“送”走“閻王”,許諾憤憤嘟噥:怪不得姓墨,真黑!可惡的黑黑黑!
還未開始工作,許諾突然又接到了傳召:
“許諾,墨夫人找你!”
墨夫人?哪個墨夫人?找她做甚?許諾皺眉,疑惑。
*
☆
第2章 婚起牽手
接待室。
墨夫人笑得一臉寵溺:“我是珺言的母親,這個,給你零用,明天我再來,商訂你們的婚期……珺言從來沒有和女孩子牽過手……”
許諾魂遊外太空愣怔間,墨夫人已經消失了身影,只留下了一張無限透支的“黑卡”。
婚期?
牽個手就要結婚?
這家人腦仁啥結構啊?
……
N秒後,許諾魂歸,拿著“黑卡”風一樣地衝去了墨氏集團。
扒開助理,許諾大步衝進總裁室,“啪”將銀行卡拍在了桌上:“告訴你母親,我不會和你結婚!”
看到突然出現的某人,墨珺言先是愣了一秒,而後,才猜到母親所做。
他不慌不忙地仰身,靠坐在椅背上:“我有說娶你嗎?”
“我……”突然被噎,許諾翕動著唇瓣說不出話來。
緩了幾秒,她才又重新對上那雙冷峻黑眸,重重聲明:“那最好!你不會娶,我也不會嫁,再——見——!”
走了兩步,許諾又陡然轉回了身,憤憤補充:“再!也!不!見!”
然後,便是倔強的背影消失不見。
墨珺言蹙眸,無語,起身回了墨宅。
本打算告訴母親不要再做這麼無聊的事的墨珺言,意外發現,墨宅前院裡墨老太太正拿著一條白絲巾在上吊,你沒看錯,在上吊!
“曉辰家的寶貝都已經五歲了,珺言還沒結婚,我活著有什麼用!墨家無後,我愧對墨家列祖列宗……”
墨珺言連忙將那“九十歲臉九歲心”的人兒拉了下來:“奶奶,您這是唱得哪一齣啊?”
“我為什麼?你不知道嗎?我的孫媳婦呢?!我的重孫子呢?!啊?!”
“奶奶……”
“我不管!你必須和許諾結婚!你和她‘牽手’沒有過敏,那就證明她是上天賜給你的解藥……”
“許諾?她怎麼可能是我的解藥?”本以為墨老太太逼婚的對象是蘇家千金,卻不想換成了那個倔丫頭,還說什麼她是他的解藥,墨珺言思緒紛亂,臉上表情很複雜,心情,亦很複雜。
“我不管!反正你必須和她結婚!否則我……我……我就死給你看!”為逼婚成功,墨老太太什麼招兒都使得出來。
“好!”墨珺言應下,漆黑眸底卻閃過了一絲無人察覺的幽光。
……
下班時間,許諾剛走出SOLE,便被某人的助理攔了下來:“許小姐,我家少爺有話跟您說。”
少爺?這家人生活在何年何代?
許諾側眸看去,便見某少爺挺拔直立,偉岸如泰山壓頂,氣質凜然,不經意間散發著陣陣冷氣。
正至夏日,許諾忽覺冷風瑟瑟,脊背泛涼,忍不住想要加衣服。
“和我結婚!”墨珺言冷聲開口。
聞言,許諾先是愣了一下,而後,諷笑出聲:“呵,呵……”
“一月期限,一千萬!”墨珺言的聲音再次響起。
俏臉染顏,許諾笑得誇張:“你寫小說呢?契約婚姻?哈……”
抹了抹嘴角的笑紋,許諾做了個拜拜的手勢:“有錢人的遊戲我玩不起,也不想玩,恕不奉陪!”
“兩千萬!”
磁性的聲音重重砸下,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激得四周的空氣都開出了無色煙花。
許諾回眸,唇角笑意又深了幾分:“我上午剛把墨夫人送的無限透支卡還回去,您忘了?您……”腦袋被羊駝踢了?
“我很忙,請自便!”許諾擺手離開,再次留給墨珺言一個倔強的背影。
……
翌日。
下班時間,墨夫人如約而至。
許諾先一步搶了話筒:“墨夫人,您誤會了,我和您兒子沒有‘牽手’!我不會嫁他,他也不會娶我,您請回!”
“我知道。”墨夫人笑應,眼神溫柔如水,聲音純淨如泉。
許諾愣住:她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墨夫人突然落寞出聲:“你知道嗎?我做夢都想有個女兒,可我卻沒這個命……你可不可以做我的乾女兒?”
許諾不想和有錢人扯上牽連,開口便要拒絕:“對不……”
墨夫人啟聲,淚眼婆娑地打斷:“珺言的奶奶時間不多了,她一直想有一個孫女,我只希望她入土前……”
那廂,墨老太太已經等不及了,她沒等墨夫人去扶便自己下了車。
發已全白的耄耋老人看到許諾的那一刻,笑得酸甜喜悅,熱淚悄落,淌過那蒼老帶笑的臉頰。
看著和外婆一樣慈愛的老人,許諾的心陡然軟了下來。
見許諾似猶,墨夫人趁機遞去了一份資料。
許諾一邊疑惑一邊接過了資料,看過之後,許諾竟一改猶顏,頷首應了下來。
墨老太太笑彎了唇角、眼角,似乎後腦勺都在笑:“奶奶太幸福了!乖孩子,奶奶做了點心,跟奶奶回家嚐嚐!”
“我……”
對上那道含淚的期待目光,許諾的舌頭突然被貓叼走了,她不忍拒絕。
車子飛速行駛,很快便到了墨宅。
墨老太太端出一盤苦累:“奶奶最愛吃苦累了,小時候,奶奶的外婆經常做給奶奶吃,她去世的時候,奶奶也像你這麼大……”
說著說著,墨老太太竟像孩子一樣大哭了起來。
許諾忙將墨老太太抱在了懷裡,柔聲安慰:“外婆只是變成了天上的星星,她永遠陪伴著我們。”
眸光爍爍,墨老太太竟與她如此相像。
似是察覺到了許諾的異樣,墨老太太抬起淚眼:“小諾的外婆?”
“小諾的外婆和奶奶的外婆一樣,變成了明亮的星星,陪伴著我……”
……
“奶奶!”門外傳來一聲親暱的呼喚,但那磁性的聲音卻又顯得高不可攀。
一邁進房間,墨珺言便愣住了。
他看到,房間裡一老一小正淚眼汪汪地抱在一起,哭得悲慟欲絕。
抬起水眸,許諾看到了一個男人頎長的身影。
裁剪得恰到好處的黑色西裝,將他修長的身形彰顯得更加完美,更顯器宇軒昂。
稜角分明的臉部線條,刀削般沉鬱冷峻,精緻的五官,完美的無可挑剔。
如果他不是那般陰冷邪惡,倒是可以勉強把他列入全國十大美男子,只可惜……
呸呸呸!想什麼呢!
☆
第3章 千金小姐
收起亂飛的思緒,許諾胡亂地抹了下眼淚,綻出了燦爛的笑容。
既然答應了墨夫人做她的乾女兒,那麼,對這個惡劣的乾哥哥,還是要禮貌待之。
認下他,又不會少塊肉!
許諾這一笑,倒讓墨珺言有些摸不著頭腦。
前一秒還痛不欲生,後一秒又笑得如此燦爛,若不是親眼所見,當真不敢相信有人可以將表情轉換得如此之快,如此之自然。
而且,她明明未答應他的條件,為什麼又來了墨宅?還和奶奶非常親近的樣子?墨珺言蹙眉,百思不解。
飯桌上,四人各懷心事,氣氛有些難耐。
墨老太太的好心情卻絲毫未受氣氛影響,她看看墨珺言,又看看許諾,笑彎了眼角眉梢,眼紋裡都噙著寵溺:“珺言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不許欺負小諾哦!”
墨珺言一滯,什麼叫“是一家人了”?
“奶奶,吃這個!”許諾甜甜喚道,將一塊魚肉夾到了墨老太太碗裡。
墨珺言垂落眼瞼,臉色更黑了幾分。
有那麼一瞬,他覺得,許諾才是這個家的主人!而他,是個外人!
……
飯後,墨珺言遵了墨老太太旨意送許諾回家。
車內氣氛安靜得詭異。
“離奶奶遠一點!”墨珺言終於開了口。
許諾嗤聲,不以為意:“呵,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才不想來呢,還不是她們求我的!”
一個“求”字讓墨珺言的臉瞬間變了色:“求你?來墨宅還委屈你了?真以為你是千金小姐?”
“我……”
“千金小姐?”墨珺言突然轉頭看向助理,問了一個哪都不挨的問題:“一千兩黃金是多少人民幣?”
“目前每克黃金材料價是248元,一千兩大約是1200萬元。”
“1200萬?這麼說,你還真是千金小姐!只不過……是欠我千金的小——姐——”墨珺言故意將最後兩個字咬得很重。
“你才是小姐!”許諾心下的怒火噌噌噌地漲了起來。
“我有說小姐是那種意思嗎?不過,如果你還不起那筆錢的話,倒是可以考慮下,嗯?掙錢快!”
許諾心下的怒火已飈至巔峰,她猛地揚手,朝著墨珺言甩了過去。
墨珺言眼疾手快地鉗住了她的手腕:“說!接近我奶奶有什麼目的?”
目的?呵,果然是有錢人的思維模式!任何事都需要目的!
“為什麼騙奶奶的眼淚?”墨珺言又問,想到許諾故意不接銀行卡為攏絡人心,只一天便哄得奶奶說“一家人”了,他便氣得想要爆炸,“說!裝得那般悲痛欲絕想做什麼?”
墨珺言手上力道漸漸加重,疼得許諾皺起了小臉:“我沒有,我只是想外婆了……”
“還狡辯?想外婆不在家想,跑墨宅來想?”
“你……”
“你什麼?你這般心計深重,你外婆也不會冰壺玉尺,有什麼好想的?”
一句話惹得許諾眸底染起了火光:“你混蛋!”
貶低自己無所謂,許諾卻不容任何人說外婆的壞話。
混蛋?墨珺言深目一沉,更加扣緊了許諾的手腕,深眸微微眯起:“豈能讓你白罵?我現在就‘混蛋’一個讓你看看,讓你外婆也看看你是如何裝清高的……”
高大的身影瞬間籠罩住了許諾整個身體,狹小的空間裡,她越掙脫就越顯得曖昧。
磁性的聲音再度襲來:“怎麼?現在就等不及了?要向我投懷送抱?”
“滾開!”許諾恨恨地瞪向墨珺言,恨不得直接把他瞪出一個窟隆來,“就算我投懷送抱,你享受得了嗎?”
一句話,戳到了墨珺言的心,漆黑深眸裡冰霜驟起。
車內溫度,瞬間跌到了零下,冷得彷彿能將人凍住。
突然,涼薄唇瓣霸道覆來,覆上了許諾的櫻唇。
瞳孔放大,許諾的世界,一瞬間陷入了黑暗。
外婆真的會看到這一幕嗎?
瞪大的瞳孔漸漸失去了焦點,一滴苦澀的淚悄然滑落,跌成了千萬瓣。
剛剛還甜美馨香的櫻唇突然變了味道,變得鹺鹹苦澀。
墨珺言皺眉,鬆開了那微微顫抖的嬌小身軀,疑惑地看向了那張帶著淚痕的小臉。
她落淚,唇會鹹?
“滾!你滾開!”沒有了束縛,許諾猛地抬腳,踢向了墨珺言。
精工細做的西裝上瞬間多了幾個深腳印。
不過,墨珺言固有的潔癖卻在此刻轉成了間歇性,那深腳印並沒有影響他的心情,反倒是許諾如羽翼般委屈扇動著的長睫毛,讓墨珺言的黑眸漸漸柔了下來。
她那懸懸欲淚、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墨珺言的心忍不住顫了一下,疼了一下。
許諾抬眸,狠狠地颳了墨珺言一眼,而後,用力搓起了剛剛被他吻過的紅唇。
許諾的這一動作一下子激怒了墨珺言,漆黑深眸中瞬間染起了火焰。
她嫌他髒?
她有什麼資格嫌他?
墨珺言攥拳,按壓下即將爆發的怒意,吩咐助理:“去愛魅!”
那聲音冷冽得嚇人,彷彿能讓人直接灰飛煙滅,許諾心裡沒來由地咯噔了一下。
貴族街區,車子嘎然停止。
黑金組合的大樓上,閃爍著偌大的招牌,五彩斑斕的霓虹燈晃得人眼暈。
別說,這個愛魅還真是豪華到了極致,僅門口兩扇水晶門上的金把手就可以賣幾十萬。
只是,金碧輝煌的“愛魅”卻帶著別樣的詭譎,讓人忍不住心生斥意。
墨珺言打完電話後,兩個彪形大漢便從愛魅走出,將許諾強行拖進了愛魅。
身後,是車子關門、開走的聲音。
許諾突然生出一種被人賣了的感覺。
……
車上,助理試探著問起:“少爺,她……”
“不用管她!”
讓她這麼拗!
居然嫌他髒?
現在讓她知道知道什麼叫髒!
這廂,許諾也終於明白了過來,她真的被人賣了!
這個愛魅是富家子弟消遣的地方!
恍惚間,愛魅“媽媽”已強行幫許諾換了衣服。
魂歸後,看著身上的蕾絲爆款,許諾直感覺辣眼睛,這簡直和沒穿差不多!不,比沒穿還誘人犯罪!
接著,許諾便被彪形大漢丟進了一個豪華的VIP房間。
浴室裡,一抹身影隱約可見。
☆
第4章 被賣愛魅
突然,浴室的水聲停了。
許諾慌亂無措,打開了櫃子,躲了進去。
浴室門打開,沈京焰走了出來。
他疑惑地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蹙起了眉。
優雅伸指,取過一支香菸點燃後,沈京焰才取出手機,撥起了電話。
“咳……”
電話還未撥出,沈京焰便先聽到了一聲極輕的咳嗽聲。
櫃子裡的許諾雖有捂嘴,但VIP房間隔音超好,別說咳嗽,就是有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沈京焰疑惑蹙眸,朝著聲源尋了過去。
櫃門一打開,便見許諾像只小貓一樣滿臉驚恐地瞪著兩隻溜圓大眼。
沈京焰勾唇:去哪兒淘來個這麼純的?
N秒後,許諾魂歸,連忙抬手擋起了自己的身體,她發覺有雙色眼在自己身上流連。
但是,當許諾看到對方帶著水滴的髮絲,僅圍著一條浴巾而裸露的上身時,一下子又羞紅了臉,趕忙又捂起了自己的雙眼。
看著許諾手忙腳亂的擋來捂去,沈京焰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剛剛還以為是那幫手下想的“藏櫃子”的遊戲,現在看來,眼前某人確實純得可愛!
“笑什麼?”許諾先是居高臨下地睨了沈京焰一眼,而後,大方地從櫃子裡走了出來。
反正已經被發現,橫豎都是死,乾脆大大方方地坐下來,開始和對方談判:“那個,我是被人陷害的,你放我回去,要什麼條件我可以儘量滿足你。”
雙手環胸,沈京焰勾起一抹調笑:“你在和我談條件?”
“那個……算是吧,要怎麼樣才放我走?”
“要是我不放呢?”沈京焰揚唇,臉上的笑越發讓人捉摸不透。
“我可是晠江首富墨家的女兒,你要敢動我,奶奶不會放過你的!”許諾揚高聲音,試圖用墨家震住沈京焰。
“呵,墨家只有兒子吧?什麼時候多了個女兒?”
“我是墨家新認的乾女兒,不信你借我電話,讓我打給奶奶!”
見許諾信誓旦旦,沈京焰唇角的笑意更揚了幾分:“呵,若你真是墨家的女兒,那就最好了,你知不知道我和墨家是死對頭?我巴不得抓個墨家的人當人質,你!可是正好送上門的!”
聞言,許諾禁不住縮了一下脖子,只一秒,她又迅速昂起了頭:“你和墨家有仇,關我什麼事?你不能把墨家的帳算在我的頭上!”
“好!”沈京焰眨眸,“那就不算和墨家的帳,只算你我之間的帳!”
“怎麼算?”許諾一邊說一邊做了一個挽袖子的動作,雖然她穿的是裙子,沒有袖子,但,仍要表現出待戰狀態。
看著許諾玄虛的動作,沈京焰更覺某人有趣極了,他移步,逼近:“你說!”
沈京焰寸寸逼近,許諾無路再退:“別過來!我告訴你啊,我可學過跆拳道,我才不把你放在眼裡!”
聞言,沈京焰笑得更狂了:“怎麼?你還想把我放在心裡?!”
“……”許諾滯住,差點被沈京焰的話噎死。
看著許諾臉上精彩的表情,沈京焰的唇角又揚了幾分,他緩緩俯身,湊了過去……
這廂。
走到半路的墨珺言突覺心惶難安,便又折了回來,直接衝到了沈京焰的VIP套房。
“duang~duang~”兩腳,險些把人家上百萬的復古木藝門踹成木柴。
聽到巨響,沈京焰不悅地走去了開門。
聽這動靜,用頭髮絲想想都知道是晠江墨家大少爺。
脾氣壞墨珺言認第二,絕動沒人敢認第一!
門一開,墨珺言便如火箭般衝了進去,當他看到許諾正睜著一雙大眼,如刺蝟一樣全身炸著刺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沈京焰卻是哂笑著開了口:“怎麼?不忍心了?可是你自己送來的?想要帶回去可沒那麼簡單!”
“什麼條件?”墨珺言冷聲問道。
“喝一杯酒!”
墨珺言拿起桌上的酒便要一飲而盡,卻被沈京焰半路攔了下來:“不是你喝,是她喝!”
墨珺言頓住,眸色微深,明顯,對方是故意擺他一道!
這酒,絕不是普通酒那麼簡單!
墨珺言斂眸,鋒利刀刃般的眼神直直地殺向了沈京焰。
剎那間,火光四起,二人針鋒相對。
就在二人對峙間,許諾突然上前抓起了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啪”一聲脆響,空杯放回了桌上。
不就一杯酒嘛,多麼簡單的事啊!婆婆媽媽的耽擱時間!
看到許諾將某酒一飲而盡,墨珺言和沈京焰同時愣住了。
“走!”墨珺言拉著許諾走出了愛魅。
只幾分鐘,許諾便醉得一塌糊塗了,墨珺言問她家地址,她只說她是一條蚯蚓,大地是她的家。
無奈,墨珺言只得將她帶去了最近的墨氏酒店。
恍惚中,許諾感覺自己被摔在了一團軟綿綿的雲團上,她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從雲朵裡爬起來。
白皙小臉染了緋紅,許諾感覺有些熱,便扯起了身上的衣服。
“你幹什麼!”墨珺言揚聲呵道。
呵聲突起,許諾嚇得從床上滾了下去,纖細的胳膊掠過床頭櫃,“啪”一隻玻璃杯子摔在了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驚懼的小臉變得煞白,許諾慌里慌張地爬起身,蹲在地上撿起了碎片。
暈晃的身體,顫抖的小手,總是像摸魚一樣,好幾次才能撿起一塊碎片。
“啊~”
一個身心不穩,許諾直接趴到了碎片上,兩隻小手被尖利的碎片割出了n道口子,鮮血湧冒而出。
墨珺言無奈搖頭,長臂一攬,將許諾拖回了床上。
再次陷進那團雲朵裡,許諾動了下身體,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安靜了下來。
一雙微醺的眸子已彎成了兩道淺淺月牙,紅郝一片的雙頰透著不正常的紅暈,好似熟透了的蘋果。
藉著燈光,許諾看到了一個俊美的男人正拉著她的手,溫柔地幫她包紮。
那張精雕細琢的俊臉,完美得……讓人窒息。
世界上竟有如此帥得人神共憤的男人?
遇到美好的東西,許諾都會用畫筆畫下來,夢裡,她便想著用手指描畫一遍,醒來的時候,或許可以憑藉默識於心的記憶畫出來。
帶著血的手指輕輕劃過墨珺言輪廓分明的臉龐,讓他生氣,卻又生不起。
若是以前,他定會讓此人人間蒸發,而現在,他卻有悔有愧,若不是他把她送進愛魅,若不是他呵她,她也不會……
墨珺言心裡除了悔愧,更摻了連他自己都未發覺的柔軟與心疼。
帶著血腥味的冰涼,從墨珺言的臉廓移上他的眉毛,那冰涼纖指輕輕磨婆,緩緩勾畫著他完美的眉形。
倏地,小手一顫,帶著血腥的手指陡然劃過墨珺言眼尾那個針孔深洞。
冰涼的血液瞬間透過針孔深洞湧入了墨珺言的體內,激得那具強大的體魄一陣顫慄。
渾身的細胞瞬間像被雷擊一般炸了起來,血液沸騰著、叫囂著。
看著眼前緋紅的小臉,甜美的紅唇,墨珺言忍不住將唇覆了上去。
粉嫩的小嘴先是被迫接受,慢慢的,也開始笨拙的回應起了他的吻。
零距離那一刻,墨珺言明顯的感到一股阻礙。
她居然……
“唔~”許諾疼得咬上了墨珺言肩頭。
“嘶~”墨珺言眸光微動,這女人是屬貓的還是屬狗的?
許諾額前滲出的層層薄汗讓墨珺言的心陡然一疼:“放鬆一點……就不痛了……”
像是聽到了墨珺言的話,許諾漸漸變得柔軟,然後沉淪……
早上。
疼痛將許諾叫醒,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似回爐重造了一般,腦袋更是昏沉得好像不是自己的。
映入她眼簾的是散落一地的衣物,白色床單上的殷紅……
“轟”一聲巨響,許諾的腦袋彷彿被一個響雷擊中,炸得她的耳朵也跟著嗡嗡直響。
瞪大的黑眸先是怔,而後,摻了傷,最後,漲滿怒,許諾抬手,用盡全力狠狠地朝著墨珺言那張俊臉甩了過去:“混蛋!”
空氣迅湧,墨珺言感覺到了疾風的涼意,似乎還感覺到了某種刺意,睫毛掀起的瞬間,許諾滿含憤怒的眸光便直接殺進了他的眼底。
在許諾的手“吻”上某人俊臉的前一秒,他迅速出手,掣住了她。
冷峻的眼底由剛醒的迷濛變成了盛怒:甩他耳光?活得不耐煩了?
黑眸中複雜漸起,墨珺言突覺事情不那麼簡單。
自己的病不是碰不了女人嗎?
眉峰漸斂,力道又增,墨色深眸中染上了陰鷙的寒光:“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
許諾沒有了聲音,她只是睜著一雙大眼直直的瞪著墨珺言,恨恨的刺著墨珺言。
她的眼底,湧動著憤恨,湧動著傷痛。
看著那張委屈小臉,墨珺言聲音又揚:“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接近我有什麼目的?”
許諾眼中凝聚的淚光終於不再受她控制,順著羞憤的小臉緩緩滾落,啪嗒啪嗒跌落在了床單上,將床單浸溼、染透。
心下已是傷痕累累,無力再與他爭辯,哪怕某個混蛋顛倒黑白,許諾也不想再與他費一句唇舌。
看著那滿是淚水的小臉,倔強而哀傷的眼神,墨珺言猛得心尖一顫,心尖一疼。
他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傷,她的痛……
白皙的手臂被墨珺言捏出了道道血痕,但許諾卻像沒有了知覺一般,不動!不語!
墨珺言疑惑蹙眉:
她怎麼不和他吵了?
怎麼也不反抗了?
那雙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顯得分外遙遠,彷彿是,隔著銀河與他對望。
她的樣子,她的眼神,讓墨珺言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懼,好似是……丟失了什麼一樣。
“滾!”似是怕自己會墮落在那雙水眸中,墨珺言冷冷丟下一個字便走去了浴室。
許諾機械起身,如丟了靈魂般搖晃著離開了房間。
……
洗完澡出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墨珺言竟湧出一絲說不出的失落,好似是,自己被丟棄了一般。
他用力甩頭,將這種奇怪念頭扼殺,取出手機拔通了江浩的電話。
話筒裡馬上便傳來了江浩的聲音:“墨總,您好!”
“江浩,我的病……”
“有好轉?”江浩搶言。
“嗯……昨晚和一個女孩子發生了關係……”
江浩頓喜:“好事啊!”
“但我這段時間並沒有服你給的那種特效藥,而且……那種特效藥對我根本沒有效果……”
待墨珺言將一切講完之後,江浩才道:“我需要取她的血來化驗。”
“好!”
天使小區。
許諾將自己的身體裹在了棉被中,只露出了一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