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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靈君撫摸着天凌子的臉,她露着痴迷的佔有慾低喃,“我確實下了毒,但不在糕點中,而是在竹籃的把手上。那糕點可以增強靈力同時又能夠解毒......師叔,如果你吃了糕點,那便不會是如今這副任人拿捏的模樣。”

能把觸不可及的人踩在腳下,此時她感到無比興奮。

都怪他自己,如果能夠好好吃自己親手做的糕點,如果能多在意她一些......她已經給過機會了,是天凌子自己不珍惜,那麼便休怪她無情。

天凌子已經意識模糊了,這毒藥是紫靈君研製出的最新藥物,無色無味,一次便能將元嬰期修士殺於無形。也虧得是天凌子,修為實在太高,害的她加重了量,送了近半個月才達到如今之效。

而且...天凌子竟然還只是意識昏迷。

紫靈君眼色暗了下來,誰也不知道大乘期的大能強到什麼地步,若天凌子能夠運用靈力在昏迷中將毒解了,那自己則是在劫難逃。

心下一橫,紫靈君抽出攜帶的仙家法器——一柄上古鯨齒做的匕首。

橫在天凌子腹部出,狠狠一挖!

一次,兩次,三次......

純凈雪白的道袍被從身體里橫流的鮮血染紅,紫靈君削蔥般的玉手從男人的腹部中取出一枚光潔無痕,透着冰藍輝光的丹核。

那是天凌子所有的修為。

它冷寒如霜,如一粒遺失在人間的明珠讓人不敢指染。

“師叔......”

紫靈君失神地捧着血泊中的丹核,痴狂地笑着,“師叔......我們融為一體吧!”說罷張開嘴一口將丹核吞了下去。

丹核中凌冽的寒氣慢慢在紫靈君體內散開,從未如此強勁的靈氣充斥着全身。她感到自己的力量在一點點增強,世間的一花一草,一風一塵,螻蟻爬動,落葉飄然,所有的聲音都傳到她的耳里。

那麼清晰,那麼明白,這就是大乘期的力量!

紫靈君伸開臂膀揚起面頰,感受着空氣中的每一絲靈力,她迅速吸收起來。

十方島和煦的春光慢慢退盡顏色,花草不再明艷,溪水不再流動,池裡的錦鯉也翻着白肚皮再也不游。紫靈君把十方島的靈力吸收光了。

籠罩在十方島上的結界慢慢散去,島嶼失去靈力的支撐慢慢移動了起來,它開始向下傾斜朝小昭山倒去。

紫靈君感到十方島似乎開始坍塌,立馬起身御劍離開了。

她站在半空中最後低下頭看着,那天地間最後的一抹白逐漸被雲層掩住,她感到心口一陣莫名的疼痛,像是丹核知道自己即將離開主人做出的最後掙扎。

劍芒離去不久,十方島邊緣的懸崖開始逐漸分解掉落,木屋廢區中,一隻滿是血痕的手伸了出來將掩蓋在身上的木樁磚瓦推開,辛芷呼了口氣看向天凌子身體的方向,回過頭雙手扶住壓着腿的橫樑使勁地想要把它推開。

“哈——!”

推了許久,然而木樁被卡主了紋絲不動,這樣可不行。

該怎麼辦?

她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腹部天凌子用來封住屍丹的符咒,愣了愣。

伸出手拽住符咒的兩邊狠狠地往外扯,符咒像是長在了皮膚上一樣,隨着撕扯的動作把腹部的皮膚也跟着一起拉了下來,一動,就疼得不行。

轟隆——

十方島外圍|的一側開始斷裂,慢慢地整個島嶼越來越小。

辛芷再次扯住靈符用足力氣奮力朝外拉,“唔——”

這一次她用上比之前大兩倍的力氣,可力氣越大,皮膚就越疼,愁得辛芷不知道該怎麼辦。

目光四處打量有沒有可以幫的上忙的,果然就在離自己不遠處,一個帶着缺口的青釉碗落在地上,看起來十分落魄,她想起來了,那不是天凌子成天抱着的那個碗嗎!

她立馬伸長手臂去夠那青釉碗,往前一點......在往前一點!

被壓住的膝蓋受到兩面的撕扯,木樁毫不留情地在上面划下猙獰的傷痕。

辛芷顧不上腿的傷勢一點點向前爬,終於夠着了那青釉碗。

哐當——

島嶼又分裂了,辛芷趕緊把青釉碗抱緊在懷裡等震蕩過去後才迅速取了出來。

“哐、哐——” 雙手舉起青釉碗在地上狠狠地砸着,可這青釉碗質地實在太好,辛芷累得氣喘吁吁也砸不壞。

“呼......”

她算是沒辦法了,只好就着那缺了的邊角朝自己腹部上狠心一刀,划了下去。

“嘶......”真疼啊......

碗口並不鋒利,在皮膚上摩擦的鈍力感讓每一下都感覺得無比清楚。

除了疼,還是疼,直到麻木。

辛芷鬆了口氣,把臉上的汗水擦乾,手中是連着皮膚的符咒。

看了它一眼,便將其丟在了一旁。

腹中屍丹的靈力慢慢重新回到身體中,辛芷熟練地運轉起屍丹手中充滿了力氣,“哈!”

雙手狠狠砸向壓住自己的木樁,隨着斷裂聲,終於把它給推開了。不過她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將青釉碗放在懷裡後立馬沖向天凌子倒下的地方。

“天凌子!”

她扶起地上已經失去意識的男人,只見他一動不動,若不是還有呼吸恐怕都以為死了。

“堅持住,我帶你走。”

說罷便將男人背在肩上,她現在重新有了靈力飛快地向小昭山的另一端,靈力散盡的十方島慢慢解體。她踩着空中的碎石一躍而下,在整個島嶼轟然倒塌之際終於平安着陸。

“隆隆隆!”

震耳欲聾的巨大聲響響徹了整個小昭山,鴻鈞道人心下一顫立即發現不對,“師叔!”

他立馬傳音給延崇道人,“戰場交給你,我去十方島看下。”

接到傳音的延崇道人看向十方島的方向愣住了,“師兄...島、島塌了!”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那座神聖的象徵著人界第一強的島嶼化為一塊塊破裂的碎石。

“快看十方島!”

“怎麼塌了?”

“十方島塌了是不是師叔祖發生了什麼事......”

眾人三言兩語議論起來,德元散人怒道,“閉嘴!”

雖然如此,但他依舊十分擔心那個不太露面的師叔,若他真的在這個關頭髮生了什麼,那魔修以及其他虎視眈眈的人會趁人之危。

就在這時,前方跑來一人,月白的道袍上沾滿了鮮血,紫靈君跌跌撞撞地沖樹林中跑了出來,見到德元散人後虛弱地喊了一聲,“師兄!”

德元散人見狀趕緊上前扶住,見着那身鮮血不禁詫異,紫靈君怎麼會被傷得如此重?

“師妹,是誰傷的你!”

紫靈君是元嬰期的大能,被傷成這樣難不成對方有更強的人?

築基與金丹,金丹與元嬰,每個階層的修為差別極大,如果天凌子真的出現了什麼問題,對方又有分神期的大能,那明心宗這次恐怕在劫難逃。

“師兄......”紫靈君在的原散人懷裡軟了下來,她臉色慘白看起來十分虛弱。

“師妹你別急,我立馬派人把你送回去治療。”

“師兄...傷我的人......是......”

誰?德元散人不經意低下頭側耳想要聽清那兇徒是誰。

突然,白骨驟現,從他的額心穿過。

紅白的液體隨着抽出的骨鞭流下,德元散人還沒來的及說一個字便朝紫靈君倒了上去。

抱住德元散人的身體,紫靈君沒有耽誤熟練地從他的腹中剖出丹核,比起天凌子的,元嬰期的丹核光澤要暗淡許多。

就在這時,周圍有人忽然道,“紫、紫靈君?”

一群人圍了上來,看到慘死的德元散人和紫靈君時驚恐地叫囂着,“紫、紫靈君殺了師父!”

“快跑啊!”

嘖,紫靈君將丹核咽下,渾身靈力一震所有的人托住,骨鞭再次祭出,橫向一掃,那些弟子們便攔腰折斷倒在血泊之中。

她站起身子,道袍變成了艷麗血腥的紅,將原本清冷的臉頰襯得無比艷麗。

仰起頭看到空中墜落的巨大島嶼,噙着晶瑩的淚花順着臉頰流下。

紫靈君失蹤了,德元散人也死了,還被人挖去丹核。

和他在一起的煉器閣弟子也全數被滅,一時間小昭山上人心惶惶。

鴻鈞道人將大殿空了出來,讓青琅和一些煉藥閣女弟子一齊替受傷的弟子診治。

是夜,鴻鈞道人來到擺放屍體的山洞中,走到最深處的一間擔架上。他挑開白色的布,下面躺着的是幾個時辰前還與自己說話的師弟。

德元散人也是平陽星君的弟子,比他要晚來許多年,不過德元散人他們幾個天賦極高,早早的就入了元嬰。不像自己,靠着天凌子的幫助才緩慢到元嬰期。

德元散人性子踏實掌管明心宗煉器閣,專門負責研製打造法器。他是明心宗不可或缺的長老,也是...自己的小師弟。

“師弟......”

鴻鈞道人痛苦地捂住臉,德元散人的額心被法器戳穿,瞪着眼睛看着前方神情凝固在那一瞬間的驚訝中。

“師弟,是誰殺的你?”

鴻鈞道人凝重地檢查起來,除了額心與腹部被剖的傷口外並無其他傷痕,也就是說,德元散人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遭到了致命一擊,甚至都來不及防備。

他的師弟修為並不弱,又是誰能夠將他一擊殺害呢?

順着已經僵硬的手臂看下去,德元散人的右手左手緊握着像是捏了什麼東西。

輕輕掰開手心,鴻鈞道人從他手裡拾起一根長長的...頭髮?

是女人的頭髮,柔順,烏黑......鴻鈞道人當即臉色震怒!

眼前浮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全明心宗,還有哪個女人能夠讓德元散人毫無防備?

“語凝......你竟然殺了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