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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商國王宮

“父王何事這般愁眉不展?”殷妃最是心思細膩,儘管商王刻意掩飾深怕影響殷妃的情緒,再一不小心驚擾了胎氣。

“沒,沒什麼要緊之事。”商王生生擠出個笑臉來,竟比哭也好看不了多少。

“父王還想騙女兒到何時?”殷妃就知道,自己這般冒然逃回來,太子殿下那裡不會輕易放過,更不會放過這腹中的孩子。

商王見瞞不住了只得開口,自己的女兒什麼性子自己最是知道,若是任由她亂猜,還不如直接告訴了她的好。

“是西陵那裡!”不等商王將話講完,殷妃眉心一皺,沒想到太子殿下倒是沉得住氣,西陵,有意思。

那巴扎西還真是會見縫插針呢。

“父王打算怎麼做?”雖然女子不可干政,但是殷妃知道,父王這般為難,其中自然少不了為自己和腹中的孩子考慮。

按理說,我大商論兵力財力比起大陵也差不了多少,父王這些年蟄伏甘心俯首稱臣,少不了因為本妃的因果,如今不同於以往,本妃竟然回來了,父王有了別的想法,倒也情有可原。

只是,別人不了解,殷妃對於皇上和青出於藍勝於藍的太子殿下還是多少了解的,任誰想覬覦雲氏江山只怕是沒那麼容易。

尤其是西陵那些不知死活的,前車之鑒給他們得教訓看來還是不夠啊!

商王若是說沒有那謀逆的心思那是假的,誰又願意一直甘為人下呢,若是從前,商王考慮到女兒,每年那點朝貢倒也不算什麼。

況且自己那些個兒子也是個不爭氣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殷妃腹中的孩子忽然給了商王希望,或許為了這個孩子,商王也要搏上一搏。

“殷妃只管安心養胎便是,其他事只管交給為父便是。”商王還在等待,等待着一個可以讓自己痛下決心的契機。

殷妃見父王話里話外帶有的那一絲猶豫這才放下心裡,只是本妃要如何才能讓父王明白,眼下看似這希望其實是盤死棋,若是父王知曉了這其中真相,可能容我。

大陵  東宮

“把這些狗東西,都給孤拖下去砍了!”雲扶蘇大發雷霆,一把將那些狗屁摺子丟在了地上。

刀飛飛走到門口剛剛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上前只將那摺子隨手撿起。

並非刀飛飛故意干政,卻是一路小心看到了摺子上的內容。

“不過是一個春日宴而已,殿下何苦……”不等刀飛飛將話講完,已被雲扶蘇死死地扯了過來。

雲扶蘇一個眼神示意清心殿內的宮人們,還不給孤滾。

“區區一個春日宴而已,在飛飛眼中,這春日宴當真就是春日宴么,還是飛飛真的從未在意過孤!”雲扶蘇不管對外人怎樣,對刀飛飛這還是第一次如此失望狠戾的眼神。

刀飛飛有些吃痛,想着將手抽出來,奈何被雲扶蘇握得更緊。

雲扶蘇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猛地將人放開。

“對不起飛飛,孤不是有意的,孤只是……”雲扶蘇明顯有些落寞地轉身回到座位上。

“殿下理解的春日宴或許與飛飛所想的有所不同,只是誰說這春日宴非得遂了某些人的心思呢。”刀飛飛話還沒說完,雲扶蘇眼神之中忽然閃過幾許希冀。

就知道孤在飛飛心中並非可有可無。

雲扶蘇一個動作示意刀飛飛坐下來說話。孤已經記不清多久沒有與飛飛像這般心平氣和地聊過了。

這春日宴說得直白些,不過一群鶯鶯燕燕,高門貴女的湊在一起,爭相攀比各顯本事,朝中這些言官們平日里哪裡有心思放在這上面。

如今忽然參與其中,用意已如禿頭上面的虱子再明顯不過。

這是在逼殿下選側妃納妾啊!

刀飛飛若是說半點難受也沒有,自是假話。這一個又一個的,還真當本妃是沒有脾氣的。

不管那些事情是否為真,本妃只要一日在這太子妃的位子上,任誰想要輕易打本妃的主意也沒有那般容易。

刀飛飛竟然開了口,雲扶蘇便知道,她心中定是有了算計。只管由她信她便是。

半個月後,這春日宴以往都是舉辦在長公主府,今年偏偏趕上長公主身子不適,選來選去,虧得朝中這些老臣們想得出,最終竟選在了東宮。

反正被選中的高門貴女們早晚都要住進來的,早些熟悉東宮的環境也好。

只可惜這些老臣們的如意算盤只怕是要落空。

“姐姐第一次來這東宮,怎好對這東宮這般熟悉?”說話之人乃戶部尚書之女屈靈姍。

“還不是殿下對父親頗為倚重,這才……”不等鳳遲遲將話講完,身後已經傳來好一陣譏諷的笑聲。

“哈哈哈,我當是誰呢,還真是笑死人,區區一個從五品的太醫,還殿下對她父親頗為倚重,簡直不要旁人笑掉大牙!”章沉魚,章太傅最得寵的孫女,原本章沉魚還不想來,這種無聊的春日宴,一連幾年也沒看出個什麼花樣來,沒想到今日這才剛剛開始,就出了這麼一個樂子。

莫不是就想着憑她一個區區太醫之女,還想着嫁入東宮。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鳳遲遲眼看着眼前之人,牙尖嘴利不饒人也就罷了,這一身素服不知道的莫不是來奔喪的,而且這裝扮,若不是胸前還算有些起伏,還真是雌雄莫辨呢。

她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憑什麼管本小姐的事。

父親是個太醫怎麼了,沒有這區區從五品的太醫,任他高門大戶又怎麼了,一個發熱生寒的小心要了你的命。

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大言不慚,小心閃到她的舌頭。

鳳遲遲狠狠地瞪着章沉魚。

“本小姐今日就欺負你了,怎滴?”這章沉魚可是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從小被章太傅慣得厲害,若說是這大陵城的太歲爺自然是他上官臨風沒錯,若是這女霸王,她章沉魚絕對可以排得上數。

沒把章太傅氣得駕鶴西遊已經不錯。

刀飛飛大老遠地便聽到了熱鬧,如今是在東宮,刀飛飛願意不願意也不好不去湊這麼個熱鬧。

“這才剛剛開春,怎麼就有了蚊子?”靈兒在一旁隨手拍打着,也不知道是在拍手叫好,還是真在拍着蚊子,別說還真得裝得挺像那麼回事。

“你,你是個什麼東西?”她章沉魚敢取笑本小姐也就罷了,眼看着眼前這一身粗布麻衣的嘴賤女子,最多不過是一個貼身丫鬟罷了,教訓不了主子,本小姐就不信了還懲治不了她一個丫頭了。

靈兒哪裡是個受得了委屈的。

“你是個什麼東西,我自然就是個什麼東西,還是這位嗡嗡嗡小姐以為自己不是個東西呢?”靈兒好不容易得到機會,練練這嘴皮子,怎好錯過這個機會。

“你,你說誰是蚊子呢?本小姐看你是找死!”鳳遲遲說話的功夫,擼胳膊網袖子這是要開乾的節奏啊!

靈兒嘴角微勾。

“說誰誰自己看不出么,這東宮可是任誰家的阿貓阿狗的都可以隨意撒野的地方。”靈兒這話還沒說完,鳳遲遲已經搶先一步動手,一把薅住了靈兒的頭髮,不愧是高門大戶家的貴女,這撒起潑來,還真是讓刀飛飛大開眼界。

對本妃的人出手,問過本妃了么?

刀飛飛猛地出手,不等鳳遲遲反應過來,已被刀飛飛雙手背後制止住。

“疼,你又是個什麼東西,瞎了你的狗眼,竟敢管本小姐的事。”鳳遲遲胳膊眼看着都被掰斷了,嘴上卻是還不饒人。

“哦?我若是狗,只怕是你連狗都不如!”刀飛飛看來自己這手上功夫還真是退步了呢,竟然讓她還有這般力氣說話。

眾人眼看着刀飛飛猛地加大了手勁,咔嚓一聲。

“啊……”這一聲喊下去還真是好不撕心裂肺呢。

這春日宴,雖然名義上是為太子殿下選側妃,朝中這些老臣們也不好做得太難看。

這邊正在吟詩作對,曲水流觴,猛地這麼一嗓子,還真是被嚇了一跳。

鳳太醫面上明顯不太好看,這聲音就是隔着多遠都能聽出,自然是自己嬌慣壞了的寶貝女兒,只是她耍小性子也不分個地方。

這裡是哪,這可是東宮,莫不是當是我鳳府的炕頭不成。

原本鳳太醫還想着借這春日宴的機會,誰知道遲遲她一不小心走了狗屎運就真的被太子殿下看上了呢,不曾想……

“鳳太醫該你了!”

鳳太醫只得故作鎮定,罷了,遲遲這性子若是不改,遲早惹出大麻煩來,要她長些見識也好。

雲扶蘇最是不喜這些逢場作戲之事,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就多。

這春日宴本來就是委屈了刀飛飛,雲扶蘇深怕這些女人若是真的搞出什麼事來,刀飛飛又是個不肯輕易訴苦的主。

這猛地一聲慘叫,雲扶蘇的心咯噔一下,還好不是飛飛。

待雲扶蘇加緊腳步趕到之時,恰好看到眼前的一幕。

“你這個狗還真是……”難看且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