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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蓁知道他是不問出救他們的人來不會罷休的了。

她的腦子飛速的轉了一圈,突然靈光一現,面不改色道:“既然獨孤少莊主問起了,那便也解我的疑惑吧。講真,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鳳蓁說著極為遺憾的嘆了一口氣:“那個人曾不止一次的救過我。”

她快速地睃了獨孤寒一眼,想起那次被教訓的對象為獨孤霜來,也便不說得太過清楚,只道:“我只知道他名作虛無。至於旁的,便不甚清楚了。獨孤少莊主可識得此人?若是識得,可定要告知我恩公的下落,我也好重禮相謝。”

她倒是不會覺得獨孤寒能知道那人的身份,連麒炎尚且不知,他又豈會識得?便原諒她擅自做主將他給搬出來應急了。

獨孤寒卻是一臉冷然道:“鳳館主可是在戲弄在下?虛無虛無,哪裡會有人叫這個名字,定是你隨便編來戲說的!”

“獨孤少莊主請自重!”鳳蓁怒了:“貴派開山祖師且喚若虛真人,若虛尚可,虛無為何不可?你若存心有意刁難,還請速速離去,本姑娘不伺候了!”

無論虛無此名真假,那個戴面具的神秘男子都曾經對她出手相救過,便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絕不允許他人惡意相向!

鳳蓁起身甩手便朝後院走,留下獨孤寒一臉錯愕,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去了。

“姐姐,你就這樣回來了,不怕他一把火把紅娘館給燒了?”

鳳蓁回麒炎的房間時,一龍一狼兩個正悠閑地從鏡像中看着前堂的一舉一動,她瞥了一眼,獨孤寒已經離開了。

“我在前線浴血奮戰,你們兩個倒好,就在這裡安閑的看熱鬧?”鳳蓁咬牙道:“太沒有良心了!”

白曜忙解釋道:“不是的姐姐,適才我有好幾次都忍不住的想過去幫你,只不過都被龍神大人給拉住了。”

鳳蓁斜了麒炎一眼,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獨孤寒從紅娘館離開後,並未直接回李府,而是像遊魂一樣在街上漫無目的的繞了許久,直至天色完全黑下來了才緩緩朝李府走去。

他一路上都在想事情,等到神思回歸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在李冰曦的院落前站了許久了。

在這靜謐的夜色下負手而立,微仰着頭看着閣樓二層那漆黑的窗影,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惆悵,更有一絲苦澀,被月光傾灑過的身影顯得有些寂寥。

鎮國公府。

金澤正忐忑不安的跪在陸令青面前,身後還躺着兩具黑衣屍體,銀瀚大步從外面走來,微微掃了一眼他們,然後單膝跪在金澤身旁,拱手道:“主上,宮裡來信,皇上這幾日甚是安分,除了在御花園遛鳥,便是鑽在寢宮裡擺弄着木材活。另外,他還吩咐戶部大修鳳棲宮,對郡主很是上心。”

陸令青的神色聞言才有所舒緩,蘇煜能對陸元舞上心他自然是樂於見成,他只有這一個寶貝女兒,若是能讓她出幾年皇后的風頭,等到將來她成為皇室純正血統,貴為月嶺公主時,便不太難以接受了。

“銀瀚,着令戶部侍郎李光叔從本公的金庫里劃撥些銀兩出去,定要將未來的皇后寢宮修葺的尊貴無比,世上無二。”

月嶺朝戶部官職最大的乃是尚書竇同,然真正掌管國庫的卻是戶部侍郎李光叔,錢款的去向幾乎大半都進了鎮國公的庫房。

竇同雖然心上如明鏡,明面上卻也假裝不知,多年來為求自保,一直秉持着不管不問的作風,保持中立也是不希望將來有一日選錯路,禍害了竇家滿門。

站祺王路,也是自祺王回京之後,他深度權衡之下所做的決定。

銀瀚眼中不明的神色一閃而過,他忙拱手應是。

陸令青示意他先下去,起身後,他又睃了一眼金澤才轉身退下了。

那一眼對於金澤來說是個恥辱。

明明他才是最受主上器重的人,如今卻因為鳳氏紅娘館的任務完成不了而讓主上大怒,反倒讓銀瀚那小子佔了上風,讓他豈能不惱?

然而此刻,在陸令青面前,他卻是不能將這不滿表現出來,連鳳蓁一個小丫頭都擺平不了,他以後在國公府又將如何立足?

思及此,他也不敢再有任何想法,只垂首跪着等待陸令青一頓怒火之後的責罰。

半晌,陸令青才沉沉開口:“鳳氏紅娘館背後定然有高人相助,派人監視他們,務必做到不留痕迹。暫且先不要再輕舉妄動了。”

先後派出去的幾隊暗衛幾乎無人生還,今夜這兩人能活着回來,定然是那人給他的警告,在對方不明身份不明勢力的情況下,他不能再輕率了。

他疲憊的擺擺手:“將這兩人屍體處理了,先下去吧。”

金澤驚訝的猛然抬頭,見陸令青已經踱步往內室而去,才慢慢緩過神來,主上竟然沒有懲罰他,就這樣放過他了?

他站起身來,冷眼看着地上的兩具屍體,心中笑道:無論銀瀚每次的任務完成的再出色,在主上面前最受重視的永遠是他金澤!

祺王府。

蘇祺正在書房裡看着鳳蓁的來信,眼中是他不曾察覺過的溫柔。

臨入夜時,他在書房內看書,忽然有一張紙條飄到了他的眼前,上面落款是鳳蓁。

他認得鳳蓁的筆跡,和這上面娟秀的字體如出一轍,而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書信送到他面前來,也只有麒炎了。

鳳蓁是在提醒他,不必將心思花在獨孤山莊將與李府聯姻一事上,鎮國公還不配成為獨孤山莊在意的對象。

蘇祺的嘴角微微上揚,其實據他的打探和對獨孤山莊的了解,早已經知道聯姻一事激不起太大的風浪,即便有可能,陸令青也得做出很大一番努力來,而他也不會作壁上觀,鳳蓁因此而特意書信相告,是不是意味着,在她的心中,也是在意他的呢?

蘇祺正想着,明渠敲門而進,留下一封密信隨即退了下去。

而蘇祺的臉上,卻是又浮起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