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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炎被離墨帶回桃花谷養傷,之前被麒霜燒掉的桃花小築又被離墨造了出來,三人在此過了幾日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麒炎在下界的任務已了,若非那日和血律之戰使得縛龍釘又往裡壓迫了他的龍神真元幾分,需要靜養數日,此刻他已經回天述職去了。

離墨一直在他耳旁叨叨,若他總是這般不愛惜自己,縱是桃花谷這靈力充沛之地加上他們的全部真氣也救不回他這條性命。

麒炎自是清楚離墨和麒霜對他的關心,也便沒有反駁,只道以後不會再讓他們擔心。

他囑咐離墨道:“待我回天之後,希望你能回京城去保護鳳蓁。血律暫且還不知道人間有一女子與鳳凰仙子長得極像,我也希望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一旦被他發現,定會將鳳蓁與鳳凰仙之間的淵源追尋到底,那是我最不願意見到的……我只希望,鳳蓁這一世,能像個普通人一樣嫁人生子,平安一生。”

離墨如何不明白麒炎的擔憂,可是鳳蓁的身份終究能瞞得住嗎?

“先不論天帝老兒是否相信小鳳蓁與鳳凰仙毫無干係,當初我們在茂城之時,胡不言與胡小璃都曾將小鳳蓁誤認作成鳳凰仙子,如何能保證他們不會告訴血律?”

麒炎眉心微擰,“胡不言很清楚,當初若非血律深陷兒女情長,便不會落得那般下場,而現在血律認為鳳凰仙子早已魂飛魄散,自冥界回來後便回妖王庭重振妖風,在這個時候,胡不言應該不會向血律透漏半分關於鳳蓁的消息。只是我擔心會有意外出現,所以才想讓你回京城去看着鳳蓁,絕不能讓血律與她相見。”

離墨嘆道:“我知道你放不下小鳳蓁,你放心,我會替你護小鳳蓁一世平安喜樂。”

※※

鳳蓁和白曜將紅娘館讓給洛詩和徐文佑後,便搬到了祺王府生活,和蘇祺相處時間長了,便發現他並不似外人以為的那般高冷,每日和姜雲放他們說說笑笑,鳳蓁的心情較之前好了許多,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多了起來。

然而這一日,溫不全從宮中前來祺王府宣旨,打破了鳳蓁他們幾人現有的寧靜。

蘇祺眸中閃着寒光,冷冷盯着溫不全,厲聲道:“你說什麼,皇上要立鳳姑娘為後?”

鳳蓁已經呆愣在原地,猶如石化。

難道那日蘇煜與她說起的那個女孩子是她?怎麼會……

姜雲放雙手緊握成拳,在蘇祺質問溫不全的時候,騰地沖了出去。

蘇祺忙追出去攔住他,“雲放,你去哪裡?”

姜雲放咬牙道:“我進宮去找皇上說清楚,蓁兒不是他一道聖旨便能鎖進深宮中去的!”

“要去也該是我去。你留在府中照看着鳳姑娘,她的情緒才有所緩解,萬不能因為此事再被影響。”

蘇祺說完,給了明渠一個眼神,明渠立刻會意,揪起溫不全的衣領便跟在蘇祺的屁股後面往府門方向走,隨溫不全一同而來的幾個小太監見狀均嚇了一跳,慌慌張張的跑到王府大門外後,發現蘇祺早已坐着馬車絕塵而去。

而他們的總管大人,被明渠拎着掛在馬背上,也已經不見蹤影了。

溫不全嚇得連連尖叫,疾速而過的風吹的他睜不開眼,說出來的話也是斷斷續續的。

終於到了宮門外,溫不全才覺得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

蘇祺為當朝一品親王,有出入宮門不必下馬車的尊權,但明渠得從馬上下來,拎着溫不全大步跟在了馬車的旁邊。

溫不全欲哭無淚,“祺王殿下,皇上的旨意奴才也不敢違背啊,奴才只是依照皇命傳旨,您快讓明渠護衛放開奴才吧!”

明渠趁機掐了他一把,“別嚎!若不是你向皇上進言,皇上能讓你來祺王府傳旨?平日里就你話最多了,不說勸阻着皇上,還慫恿皇上直接一道明旨過來,可曾考慮過鳳姑娘的感受,可曾問過鳳姑娘願不願意?”

明渠越說越生氣,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溫不全哭嚷道:“這次真不是奴才……”不過皇上打算擬旨時,他也沒攔着,是皇上說的鳳姑娘是喜歡皇上的啊,怎麼所有人都發這麼大的火?

行至御書房門口時,明渠才放開了溫不全讓他進去稟告,蘇煜見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瞬間放下了手中筆,蹙眉問道:“小全子,朕命你去祺王府宣旨,怎麼哭着回來了?”

“皇上,奴才——”溫不全還未說完,蘇祺便大步走了進來,蘇煜見他臉色陰沉的可怕,目光微一閃爍,便明白了蘇祺怒火的來由,當即秉退了左右,只剩下他們兄弟二人。

“皇兄不在王府為郡主待嫁做準備,匆匆進宮可是有話要對朕講?”

溫不全所宣聖旨中,蘇煜冊封鳳蓁為郡主,以祺王義妹身份入宮為後,等欽天監選好吉日後,與禮部一同準備帝後成親大典。

“皇上,你連問都不曾問過鳳姑娘,便宣下這樣一道封后的旨意,將鳳姑娘置於何地?你可曾想過,若她不願,是抗旨還是委身下嫁?”

蘇煜從龍案後慢慢走出來,與蘇祺陰暗的目光相接,嚴肅道:“皇兄,朕並非罔顧蓁兒的意願,朕曾經隱晦的問過蓁兒,她說她是喜歡朕的,所以朕才命小全子前去宣旨。皇兄進宮來質問朕,可是蓁兒讓你來的?”

蘇祺微愣,他當時急着去攔姜雲放,卻是忽視了鳳蓁的反應,難道果真如蘇煜所言,她是自願的?

蘇煜觀察蘇祺的反應,猜測到鳳蓁可能並未反對,不由得心中一喜,因將封后詔書提前昭告天下的那一絲悔意也淡了許多。

“皇兄,朕是真心喜歡蓁兒的,朕也可以做到為了她向朝臣抗爭,保證後宮只有蓁兒一個皇后。皇兄……你會祝福朕的,是嗎?”

蘇煜不敢去看蘇祺的眼睛,因為他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些卑鄙,更是對不起將他從小護到大的皇兄。可是他真的害怕,怕蓁兒在祺王府呆久了,會與皇兄日久生情,他什麼都可以讓給皇兄,可是唯獨蓁兒,他不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