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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論文答辯完,畢業照拍完,離校的日子在一步步逼近;僅剩不足一個月,散夥飯,畢業狂歡以各種形式,各種內容,各個地點在畢業班展開;“賢哥“的工作還在守候中等待,在等待中煎熬——

“賢哥”試探着問過王茜:古城若無容身之地,怎麼辦?王茜指了指路邊的廣播,風輕雲淡地回復道:懷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離開的時候/一邊享受/一邊淚流——《十年》在校園廣播里來回翻唱着——十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我/我們還是一樣/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只是那種溫柔/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情人最後難免淪為朋友——馬上面臨著離校,這歌就如同是對各奔東西的畢業生情侶最終判決,“賢哥”有種莫名的恐慌與焦慮。

城西的子校是“賢哥”自感勝算最大的學校,也是”賢哥“心儀的學校, “賢哥”想着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賢哥”信心滿滿,又憂心仲仲地地撥通了電話,在一段漫長的等待後,有人接起電話:你好——“賢哥”急忙說道:你好——老師——我是兩個月前參加咱們學校面試,我叫劉貴賢,我是古都師範大學應屆畢業生,我想問下,現在有結果了嗎?男老師“哦——”了一聲,說道:劉貴賢——我記得你——第一個試講的,講得很精彩,印象很深刻——“賢哥”心裡不由得興奮起來,高興地笑着,低聲嘀咕道:面試的主考官!

主考官老師,頓了頓,長吁口氣,猶猶豫豫、吞吞吐吐地說道:劉貴賢——情況是這樣,你們參加的筆試、試講結果早都出來了,你是總成績第一,但——但是我們已經內定了!“賢哥”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急忙問道:老師——內定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意味着我就落選了?主考官老師“哼哼哈哈”地,不耐煩地說道:對——你落選了——我們把我們企業內部的兩個子弟招錄進來了!“賢哥”聽完,氣憤地喊道:既然你們要內定,為什麼還搞這些噱頭,又是筆試又是面試,還告知我總成績第一,明擺着就是騙人嗎?“賢哥”說完便果斷地摁斷電話,把小靈通狠狠地扔在床鋪上。

還有兩所學校,“賢哥”拿起手機撥通電話,詢問了下情況,均被告知最終結果還沒出來,讓“賢哥”再等等。“賢哥”靠在床框上,無助、無奈、孤立無援的感覺徒然而生;猶猶豫豫地撥通王茜的電話,說道:王茜,你這會忙嗎,有空嗎?王茜頓了一下,乾脆地答道:不忙——什麼事——“賢哥”嘆了口氣,說道:我想去——想去喝酒——你能陪我嗎?王茜毫不猶豫地說道:好的——可以——我在宿舍門口等你——

一抹陽光便從茂密的樹影后,斜着照進宿舍,泛着金燦燦地光亮。“賢哥”走下樓,朝着王茜的宿舍方向走去,電話突然響起來:喂——姨——鄭麗娟“呵呵呵”地笑了,說道:還好吧——幹什麼呢——沒去參加招聘會?“賢哥”一邊走,一邊說道:沒去——準備吃飯去——鄭麗娟感覺到“賢哥”的悶悶不樂,說道:賢哥——不着急——慢慢找,實在不行就回來,我和你爸養你!“賢哥”聽完,“呵呵呵”地笑起來,說道:回去——山城的機會太少了——你們養我,還不人家笑話死了!

鄭麗娟笑着說道:誰敢笑話,我自己養我自己的孩子呢——我想起個事情——我問下你爸,好像有個老戰友轉業後一直在省委還是省級機關工作,看能不能幫幫忙!“賢哥”有些生氣地說道:姨——工作的事情,你們就別跟着操心了,我爸一輩子都沒求過人,你別難為他!鄭麗娟沒好氣地說道:一輩子不求人,為他兒子的前程求個人,怎麼不行——行了,快去吃飯吧,和王茜好着呢吧?“賢哥”趕緊回答道:好着呢——好着呢——就是和她一起去吃飯——

鄭麗娟“呵呵呵”地笑起來,說道:那就好——吃點好的,別虧待了人家女孩——等工作的事情落定了,就趕緊見見雙方家長,老大不小了,強哥的孩子都快上小學了!”賢哥”聽完“呵呵呵”地笑起來,眼裡卻明顯有淚光在閃——

夕陽躲過樹梢,剛好照在王茜的宿舍門口,王茜站在道沿邊,旖旎的身影在陽光里漫溯——“賢哥”興沖沖地跑上去,站在王茜身後,抬起手藉著光影,牽起地上王茜的手影;王茜淡淡地笑了一下,眼裡掠過一絲晶瑩的亮光,這種亮光是在王茜返校後,“賢哥”總會經常性不期而遇的亮光。

王茜跳下道沿,兩隻手背在身後,跟在“賢哥”旁邊;“賢哥”猶猶豫豫地問道:王茜——你怎麼都不問我為什麼要喝酒?王茜看了看“賢哥”,冷笑了兩聲,說道:喝酒還需要理由嗎——想喝就喝——“賢哥”“呵呵呵”地苦笑着,長吁短嘆地說道:王茜——你變了——王茜沒有說話,“賢哥”側臉看了看,她的眼裡又掠過一絲亮光——兩人便來到學院路新開的一家大排檔,坐在二樓約20平米的空曠露台上,“賢哥”一邊向王茜訴說著苦衷,一邊一杯復一杯,一瓶又一瓶地把苦澀的啤酒灌入,喝得燦如白晝的街燈亮起,喝到“稍遜風騷”的月亮升入半空,“賢哥”如同一灘爛泥一樣,蜷縮在椅子上,眼淚就情不自禁地在昏昏沉沉中,搖搖欲墜里流下來——朦朦朧朧里,“賢哥”好像聽到了小軍和周建濤的聲音,好像自己又一次緊緊抓住了王茜的手,微潤的感覺讓他清醒了幾分,又在興奮中安然睡去——

夜來酒醒清無夢,愁倚闌干。露滴輕寒。雨打芙蓉淚不幹——一切如故,只是藉著酒勁暫時忘卻,待清醒還得面對;“賢哥“背着自己的如書本一樣的簡歷,在王茜的拒絕聲中,孤軍奮戰在招聘會現場,本着”普遍撒網,重點培養“地思路,除過學校,如培訓機構、媒體、文化傳播公司等等也作為目標,和就業去向。

大家已經在開始收拾行囊,“賢哥“的一切還照舊,躺在床上盯着上鋪的床板發獃,枕旁的電話就響起來,”賢哥“看了看,山城一個陌生的號碼,接通還未說話,有個聲音就氣喘吁吁,着急忙慌地喊起來:鬼哥——我是強哥——你趕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