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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豐在康居休整了二十天。

就在這二十天里,他揮舞着屠城的大棒,迫使這一帶所有小國全都不得不橫下一條心,以最快速度殺光了他們境內的大食男人,然後用馬車拉着一車車人頭到康居去向楊豐投降。

所有小國無一例外。

畢竟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康居城的那數萬具死屍,已經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們,這個大唐將軍的風格與其他所有人是不一樣的。

他是真會屠城的。

反正對於這些小國來說,他的要求並不高,無論是每人一年十二文的人頭稅還是大唐商人的免稅,或者作戰時候徵調他們的士兵,這些都是可以接受的,大食人要的可比他要的多太多了,光安國那一年二十萬銀幣就足夠讓他們選擇楊豐了,至於徵調他們的士兵……

這個原本就是應該的。

大唐將軍在這裡都是徵兵的。

當初高仙芝也是徵調了寧遠的士兵參加怛羅斯之戰。

既然這樣就沒必要糾結太多了,而且殺了這些大食人,那些國王們還可以發筆橫財。

就這樣整個河中迅速掀起血洗大食人的浪潮,在安國因為當地大食人太多,還爆發了規模不小的內戰,以至於安國國王不得不向楊豐求救,而楊大將軍也爽快地讓楊獻忠帶着突騎施騎兵殺過去,一頓血腥的殺戮之後,近萬顆大食人的頭顱堆到了布哈拉城外,在那些用繩子串起來的大食女人麻木的目光中,澆上石脂然後付之一炬,然後在灰燼中豎起一座鎮妖碑……

這是一個極好的創意。

雖然這個創意不是楊豐想出,但他還是迅速採納了。

在賞了十個大食美女和兩匹阿拉伯馬給提出這個創意的士兵後,緊接着楊豐就下令,所有遭受大食侵略的昭武小國都必須建一座,至於外形就簡單的龜駝碑吧,但是要以漢字在碑上刻明詳細內容,等完工後他要挨個檢查,而且誰家的碑修得高大壯觀,他會額外上奏大唐皇帝為國王加官進爵的。

至於康居城……

這就更得修一座大大的了。

要用花崗岩修一座二十丈高的,這就是未來康國國王的職責了,總之……

總之就這樣斷了昭武各國退路。

畢竟他們手上已經沾滿了大食人的鮮血。

而這種血是肯定洗不去的,只要大食人重新殺回來,那麼屠城是絕對不可避免的,不想面對大食人報復的屠刀,那麼就只能別無選擇地跟着楊豐和大食人戰鬥到底,只要大食人別越過鐵門關,他們就可以安安穩穩享受太平,而想要實現這一點,最好的辦法就是趁着唐軍還在這裡,藉助這個大唐將軍的無敵,殺到呼羅珊去血洗大食人。

把那裡殺成白地。

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以後他們的安全。

畢竟唐軍不可能常駐這裡,楊豐早就說了他此行屬於懲罰性,打完就得回碎葉的。

他可以走,那些國王們怎麼走?

正是出於這種心理,緊接着以安國為首的昭武各國就全部派出了自己的軍隊,一支總計兩萬人馬的大軍加入到楊豐的聯軍,再加上西曹和米國等國,還有寧遠等國增援而來的補充兵,到楊豐攻破康居的第二十三天時候,他就帶着一支總數為八萬的大軍,再一次踏上了絲綢古道,開始繼續他的南征。

這裡面光騎兵就達四萬。

而各類馬匹還有駱駝加起來總共超過十萬,所有士兵全部騎馬或者騎駱駝,後者在昭武各國非常普遍,實際上這一帶駱駝比馬多,而且除了顛簸厲害,騎駱駝其實比騎馬更適合呼羅珊的作戰,畢竟那裡不是河中,那裡實際上是一片片互不相連的小塊河谷綠洲,互相之間經常相距幾百里,而且中間全是沙漠或者戈壁灘,駱駝的耐力在這樣的環境是最寶貴的。

這支恐怖的軍團卷着漫天沙塵滾滾而前,所過之處一片顫慄。

六天後,作為前鋒的東中兩曹聯軍攻破鐵門關。

八天後,楊豐親自率領粟特聯軍攻破呾蜜並屠城

“這鬼地方!”

阿姆河或者此時大唐的稱呼烏滸河北岸,楊豐站在河灘的枯草中,望着四周蠻荒而又貧瘠的土地,多少有些無語地說道。

對岸實際上就是現代的阿富汗了。

看看那些浴血奮戰的美國大兵,就知道這裡的環境是什麼樣子了。

而在他身旁,龐大的軍團正在淌水渡過阿姆河,寬達數十里的河岸邊,一隊隊聯軍士兵騎在馬上或者駱駝上,在近兩千米寬的河灘上趟過一條條被沙灘分割的結冰細流,踏着鬆軟的泥沙和一叢叢枯草緩緩向前。這就是他選擇冬天行動的原因,這種依靠着雪山融水形成的河流,儘管夏天浩蕩奔流,但冬天就變成小河溝了,根本不需要什麼橋樑來橫渡,騎着馬走過去頂多水深也就是到馬脖子。但也是他必須在開春前返回的原因,因為一到開春上游天山和帕米爾高原的冰雪融化,這條大河是能開進小火輪的,這裡也沒有可供修建浮橋的樹木,他的龐大軍團再想過河可就麻煩了。

冬天是唯一的窗口期。

而此時大批前鋒已經踏上了南岸,這也是第一批踏上南岸土地的大唐軍隊。

“萬里覓封侯,咱們又何止萬里!”

他身旁白孝德用望遠鏡看着對岸那茫茫無盡的沙漠感慨道。

“這才到哪兒!”

楊豐轉頭看着左邊隨口說道。

在他視線盡頭,一支龐大的騎兵集群正逆流遠去,那是李獻忠和突騎施騎兵,楊豐在這裡分兵了,李獻忠率領一萬七千突騎施向東,掃蕩現代的塔吉克腹地,也就是以杜尚別為核心的幾片河谷平原,他們的任務就是徹底清洗那裡,並且保護住呾蜜的這片渡口。

而楊豐和白孝德將率領唐軍和粟特聯軍渡河南下,先掃蕩巴里黑一帶,留下軍隊駐守巴里黑護住側翼,主力直撲昆都士。

這就是楊豐的戰略。

“大食人都哪兒去了!”

白孝德疑惑地說。

在烏滸河對岸,一小隊大食騎兵正默默注視着這邊,注視着那些剛剛踏上南岸的唐軍,但卻沒有發起任何攻擊。

話說這個問題楊豐也很茫然。

因為到現在為止,他仍舊沒有遭遇大食軍主力,鐵門關只有不足三千守軍,呾蜜城內守軍還沒三千呢,龐大的呼羅珊軍團主力,至今還沒有露過面,而從他南下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兩個月過去了,這段時間足夠消息傳到阿布.木si林那裡,也足夠他調集軍隊增援而來,畢竟從伊拉克到這裡也不過騎兵一個月左右的行程,更何況他的軍隊不可能在伊拉克,這時候阿布.阿巴斯還沒死呢,還沒到曼蘇爾和阿卜杜拉為爭奪皇位血戰時候。

那麼他的大軍在哪兒?

“管他呢?強大的力量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笑話,無論他想玩什麼我們的鐵騎都一樣踏碎!”

楊豐傲然說道。

緊接着他和白孝德相視一笑,同時發出了豪邁的笑聲,然後催動他們的戰馬走向河水。

渡河後的他們,依然沒有遭遇到大食軍主力,只有幾支小規模的當地部落武裝勇敢地向其發起攻擊,但緊接着就淹沒在那些粟特僕從騎兵的馬蹄下。

既然這樣楊豐也就不需要再囉嗦了。

第二天,巴里黑。

“殺吧,燒吧!用血和火清洗這片已經被xie惡污穢的土地,用這些罪孽深重的妖xie頭顱堆起豐碑,你們是上天諸神的鞭子,來懲罰罪惡,來蕩滌污濁,讓日月之光重新照耀這片被黑暗籠罩的土地,讓來自東方的恩澤重回這片蠻荒的田園,讓那妖xie的血流淌,讓他們的哀嚎響起,讓他們仰望天空的目光里只有絕望!”

楊豐恍如神靈般,背襯着血紅的殘陽,站在這座古老城市的最高處揮舞手臂吼叫。

他腳下蜂擁而入的鐵騎洪流,在一條條街巷兇猛地激蕩着,那些殺紅眼的粟特士兵正瘋狂地血洗這座城市,他們用馬蹄踐踏所有看到的活人,他們的刀砍下所有反抗者的頭顱,他們手中的火把不斷點燃一座座房屋,滾滾濃煙遮蔽了巴里黑的天空,絕望的慘叫響徹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鮮血在所有街巷肆意流淌,這座城市正在粟特人的殺戮中毀滅,沒有人能夠逃離。

因為就在城外的原野上,白孝德和四千五百名唐軍士兵正列陣而立,恍如一道鋼鐵的城牆般橫亘在殘陽的血色中。

而此時距離巴里黑不到十里外一片荒蕪的山坡上,一個身穿魚鱗甲背後白色披風的中年男子,正跪倒在地默默禱告。

在他身後,數十名護衛的騎兵用仇恨的目光,默默注視巴里黑上空那條直衝天際的黑**龍,他們甚至可以看到城外那片金屬的反光,或許他們也能聽到城內傳來的慘叫,但他們只是默默地看着,直到那男子完成他的禱告,然後站起身重新上馬……

“走!”

他掉轉馬頭沒有絲毫猶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