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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仙師提出的,那當然所有人都支持……

包括朱元璋。

他不支持也得支持,他根本就沒有反對的資格,更何況這東西對他也沒什麼壞處,至少可以把他的君權天授通過文字明確下來,如果說以前帝王說君權天授只是自說自話,但仙師主持下的這份盟約,就可以把君權天授這一點變成世世代代傳下的鐵律。

這對他的後代有好處。

就這樣仙師很快拿出這份盟約的主要綱領。

首先開篇就確定了一點華夏之民人人平等。

華夏之民無高低貴賤之分。

無論王公貴族,販夫走卒,無論男女統統都平等,當然,這個華夏之民的範圍比較靈活,具體解釋這個由各家討論決定,但只要納入華夏之民的範圍,那麼就是人人平等。不準再以華夏之民為奴婢,哪怕當僕人丫鬟也只能僱傭,這個問題不算步子邁得大,宋朝就已經是這樣,大明繼承自大宋當然也要繼承這一點,奴隸制度本身是異族入侵的遺毒,這只能說是恢復舊制。包括皇帝與庶民也同樣是平等的,皇帝之所以是皇帝,僅僅在於他得到昊天上帝的授權,但本質上他與庶民沒什麼不同,這一點也不算什麼,中國本來就是將相王侯寧有種乎。

不過這一條還是令包括朱元璋在內很多人都有些糾結。

畢竟他們都奴僕成群。

然而他們也無可奈何,畢竟這是仙師提出的,誰也不敢不同意,朱元璋敢不同意那你這天命收回,漢王請上位,於是張定邊的大軍立刻順流而下到應天了。

更何況這時候高麗遭受天罰的後果已經流傳開。

開京整個消失,別說是這座城市裡的人了,就連建築都完全被抹去,甚至城牆都抹平,原本高麗王宮位置變成一個大坑,在大坑周圍好幾里內完全一片黑色焦炭,而向外圍全是廢墟,就連山林都燒成了灰燼,就連石頭都燒成琉璃。天上下了一場黑雨,這片黑雨落下的地方變成死地,所有人全都以各種慘不忍睹的方式死亡,不但如此,而且進入這片區域查看的人回去以後,也都很快身染怪病,在全身腐爛中痛苦死去。

這場天罰至少殺死了二十萬高麗人,這個時代高麗最繁華的城市連同他們的國王及大臣一起消失。

有二十萬高麗人的死屍和灰燼做前車之鑒,誰還敢違抗仙師的意志?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於是人人平等寫入盟約。

當然,只是華夏之民人人平等,其他那些不在內,所以奴隸制依然會存在,實際上以後的奴隸制還很繁榮,反正只要不是華夏之民就行,比如這時候被抓來的那些一二等人,他們肯定不算華夏之民,對他們可以盡情地奴役。以後不夠還可以繼續向外面去抓,倭國肯定不算華夏之民,南洋除安南以外那些也肯定不算,不過宋末逃亡南洋的肯定算,過些天大明艦隊將巡航南洋告訴他們這一點,時間才過去不到百年,這些人還沒完全融入土人,他們的身份很容易辨別。

同樣人人平等也就沒有士農工商的等級區別,職業可以不同,但身份沒有高低貴賤的區別。

否則就不是人人平等了。

而享有的權利當然也不能有差別。

比如說都能做官。

還有……

總之以人人平等這個綱領,向下引申還會有無數全新的東西,這句話基本上也是整個盟約的基礎。

還有制度。

這個倒不是楊豐提出的。

這個是那些大臣們一致要求,必須把大明未來的制度寫入,他們得防止朱元璋以後搞事情,至於這個制度肯定不能三省六部制了,直接來內閣制就行,本身無論唐宋尤其是唐朝後期和北宋,實際上已經有了內閣制的雛形,政事堂和內閣有什麼區別?只不過在朱元璋的強烈要求下沒有宰相,而是皇帝直接管各部。

這個要求得到楊豐的滿足。

反正他愛吃苦受累是他的事,不設宰相的話,以後他的子孫大不了再把首輔搞出來,他不能指望他的後代都和他一樣勤快。

還有軍制。

軍戶制度肯定不行的。

這種制度其實很落後,甚至遠不如唐朝的府兵,徵兵制加預備役制的新版衛所制度就行了,雖然徵兵制的王朝後期往往出現軍隊戰鬥力低下的問題,但根源並不在制度,而是在於朝廷對武將的壓制還有基本不訓練,另外很重要一點是百姓沒有什麼國家認同感對於為皇帝戰鬥沒興趣。但火器時代這些都變成小事,火器時代的炮灰們需要的只是工業實力外加動用能力,單兵戰鬥力差點無所謂,能夠以最快速度動員起來最重要。排隊槍斃的炮灰們需要什麼訓練啊,徵集起來發支槍教他們如何列隊裝彈射擊就足夠,最多有時間再教教他們拼刺刀,至於戰鬥意志的問題,這個可以用對外掠奪來刺激。

當然,還有宗教。

皇帝作為天命之主,實際上也是宗教信仰的象徵,布皇威於四海,宣教化於萬國,讓昊天上帝的光輝照耀所有黑暗的角落。

這就足夠了。

難不成他們敵人在這方面更好?

然後通過預備役制度源源不斷徵集的炮灰就可以高喊着口號,在對外掠奪的黃金和女人光芒吸引下,去昂首闊步席捲整個世界了。

至於儒家那些陳腐的思想……

那個阻擋不住這股洪流,他們沒這個能力,別把他們看得多強,他們的思想就像他們的節操一樣,會在任何強大的力量前拐彎轉進,實際上明末的儒家就已經在資ben主義的大潮面前敗退了,以王陽明心學為基礎的那些新儒們就是標誌。

他們的確說自己的儒家。

但是,他們真是儒家嗎?他們只不過是以儒家為名,在發展一種適應時代的新思想而已,恰好心學有利於他們,畢竟理學代表着不可改變,而心學則是一個開放的系統,誰都可以在這個招牌下發展。哪怕他們發展的結果與心學實際上並沒多大關係,但有心學這個招牌,有王陽明這桿大旗他們就依舊是儒學,誰敢說他們不是儒學,那你先去把王陽明推倒,否則就閉嘴,而王陽明是肯定沒有人敢推倒的,誰敢推倒那就給自己找不自在了。如果他們不斷發展下去,肯定會變成一個完全為資ben主義服務的學說,都已經發展到李贄,何心隱,顧炎武了,誰知道再過百年這些傢伙會不會發展出倭國的幕末群賢?

雖然他們很可能還繼續說自己是儒家。

是咱大清一棒子把這些越來越叛經離道的傢伙敲死了,中斷了這個改變的進程,然後重新把理學捧起來維護了儒家的純潔,避免了異端們對儒家的污染,從這一點上說咱大清功不可沒,所以腐儒們對咱大清是愛之深切,以至於到了現代還在一遍遍不停為其招魂,夢寐以求回到那個主聖臣賢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