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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鬼地方?”

楊豐睜開眼頗有些迷惘地看着面前的一切自言自語。

這是他的第六次穿越。

從宋末時空回去後,因為自知還不具備對抗阿美利堅的實力,他在泰國的一個小港口當了半年左右的乖寶寶,然後新的目標出現,他也就毫不猶豫地穿過來了。

現在的他非常渴望力量。

話說他都已經快成世界公敵了,通過小倩黑入各國情報機構的絡中可以知道,不僅僅是美國人在追殺他,可以說五大u氓乃至倭國阿三等次一級傢伙,也同樣在秘密搜索他的下落,畢竟他的出現顛覆了人類已知的科學,已經上升到了超自然領域,無論他是個什麼東西,大家總得弄清楚才行,不揪出他來各國那些為人類未來而憂心的偉人們,總歸是寢食難安的

呃,他們其實也害怕好萊塢大片的套路會在某一天真得降臨。

這可不是娛樂。

大佬們要是知道有個人隨時可以變成自己的模樣那還了得?

總之哪怕為了自保,楊豐現在也必須不停增強自己的力量,話說這時候的他就是回家投誠,也不會真得有什麼好結果,作為一隻修鍊了超過五百年的老狐狸,這種覺悟他還是有的,所以他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然而

“這個時代有點hod不住啊!”

他一邊拍着身上的沙子,一邊憂鬱地說道。

然後他坐在那裡靜靜地看着不遠處一艘三桅帆船,那艘船停靠在一座簡易的碼頭上,一些黃種人苦力正背着一個個大包艱難地踏着跳板走上船,在甲板上和碼頭上數以百計手持查爾維爾滑膛槍的水手虎視眈眈,船舷的炮門打開,一排黑洞洞的炮口同樣在虎視眈眈。一個十九世紀中期紳士打扮的男子,穿着燕尾服叼着雪茄,和另一個看似船長模樣的男子很隨意地說著話,而在這座碼頭附近還有一大片破破爛爛的草棚子,無數衣衫襤褸甚至光着p股的男女老幼,用畏懼地目光看着這些百人。

一個黑瘦的老頭卑躬屈膝地伺候在那紳士旁邊,手中拿着一個錢袋子正遞過去。

“荷蘭,不是東印度公司!”

楊豐看着那桅杆上飄揚着的紅白藍三色旗自言自語。

就在同時他的手臂很隨意地向外一分,鐐銬的鐵鏈瞬間掙斷。

而這突然的斷裂聲,讓那紳士下意識地回過頭,他看着站起身的楊豐愣了一下,緊接着旁邊幾名水手同時端起槍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槍口驟然火光噴射硝煙瀰漫。

楊豐習慣性地連躲都沒躲,有兩枚子彈瞬間打在了他胸前,七倍靈魂能量泛出了一片隱約的藍色光華,十八毫米直徑的球型子彈立刻被這層無形的屏障彈開,知道這東西傷不了自己的楊豐獰笑一下驟然躥出。

在一片驚叫聲中更多水手混亂地扣動扳機。

頂着不斷打在身上的子彈,楊豐轉眼到了那紳士面前,然而還沒等他伸出手,伴隨甲板上一聲槍響楊豐突然間感覺胸前有些異樣

他愕然地低下頭,看着胸口湧出的鮮血。

那紳士露出一絲高傲的笑容。

“黃皮豬!”

他鄙夷地說。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凝固了,因為一顆變形嚴重的子彈,就像泥土裡生長出來的蘑菇般,從楊豐胸口緩緩地拱出,帶着鮮血墜落,然後楊豐的胸口彷彿扯緊的絲綢褶皺般平滑如初。

他茫然地抬起頭看着楊豐那燦爛笑容。

就在同時楊豐的手掐在了他脖子上。

旁邊船長模樣的傢伙毫不猶豫扣動扳機,子彈在楊豐腦袋上彈開,而楊豐的另一隻手也掐在了他的脖子上,就在瞬間擰斷兩人脖子的同時,楊豐將兩具屍體向著最近的水手狠狠砸過去,然後順勢從飛起的船長腰間拔出一柄佩刀。伴着一聲長嘯,他幾乎如閃電般在那些水手間穿過,在身後十幾顆人頭紛紛墜落的同時他到了碼頭上,也就在這時候甲板上一門小口徑炮的炮口噴出了火焰,楊豐縱身躍起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一枚葡萄彈的彈丸正好打在他肩膀上瞬間突破防禦,很兇殘地在他肩頭帶走大片血肉。

好在只是擦過沒有正中。

倒飛出去的楊豐一下子墜落在了海水中。

就在同時甲板上一名水手舉着一支貝克來複槍對準海面,不過楊豐已經消失了水下。

那些水手們全都將手中武器對準他消失處,一個個表情緊張地看着那片泛開的波紋,突然間船艙內傳出一片驚叫,那拿貝克來複槍的水手以最快速度沖向艙門,但還沒等他掀開艙門,那艙門就像被巨浪撞擊般飛起把他的腦袋直接砸爛。緊接着楊豐一臉殺氣地衝出,而伴着驚恐的尖叫聲船艙內水手紛紛從炮門爬出,這艘三桅帆船開始緩緩下沉,站在甲板上的楊豐帶着猙獰的笑容,一把掀起身旁的六磅甲板炮,用胸口頂着炮架而將炮口對準下面的水手們,然後將點火桿的火繩杵進點火孔。

炮口的烈焰驟然噴出。

葡萄彈瞬間將碼頭上打得一片血肉橫飛。

緊接着他連人帶炮一起砸落

十分鐘後,楊豐從最後一名水手身上拔出了刀,在他身後的碼頭邊那艘帆船已經坐沉。

“這是什麼地方?”

楊豐一邊擦着刀上的血一邊問那個戰戰兢兢湊到跟前的老頭。

“阿四,你不認得我了?”

那老頭小心翼翼地用客家話說。

“我乃天界仙人下凡,不過藉此肉身而已!”

楊豐說道。

“神仙?”

那老頭愕然一下。

“老天開眼啦,老天開眼啦!”

他突然間悲愴地尖叫一聲,緊接着一頭撲倒在楊豐腳下,他身後那些衣衫襤褸的男男女女茫然地看着這一幕,很快紛紛跪倒向著楊豐叩首。

“草民曾誠叩見仙尊!”

那老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道。

“終於有神仙來救我們啦!”

他趴在地上泣不成聲地說。

“都起來,說說此乃何地,爾等都是何人,這些鬼佬又從何而來?”

楊豐問道。

“回仙尊的話,此地乃是安不納島,草民是這裡的族長,乃明朝時候留此的船工後代,其他多是明末時候逃難而來,世代居住於此,後來荷蘭人佔了爪哇等地,便把此地搶做了他們的地盤,不但要我們世世代代向其繳納人頭稅,而且給我們定下每年需採的胡椒數額,采不夠的就挨鞭子甚至弔死,阿四,也就是您借用的這個就是與他們爭執被打併鎖起來,準備裝完船弔死示眾,草民湊了些錢準備給他買命,不想仙尊駕臨。”

曾誠激動地說。

“這哪一年?”

楊豐問道。

“回仙尊,按北邊大清算是道光十五年,按荷蘭人的曆法算是一八三五年,這是西洋歷的十月。”

曾誠說道。

“不是大清,是韃虜。”

楊豐糾正他的錯誤。

“是,是韃虜,其實島上百姓多半都是當年抗清的義士之後,不少人祖上都是跟着國姓爺的,只是後來台灣陷落後,不願意屈身韃虜,所以才逃亡至此,您看我們這兒的人都不留辮子,草民祖上是跟着三寶太監下西洋才留在這裡駐紮的,算起來我們這些都是大明遺民。”

曾誠忙說道。

“大明啊,那就還是大明吧,咱們就在這兒重建大明!”

楊豐滿意地說道。

新的大明帝國就這樣誕生了,這個旗號在南洋還是管用的,至於年號就還用崇禎吧,反正他都崇禎一回了,也不在乎給自己再多招一次魂,緊接着他的龍抱日月旗就在安不納島上升起。

這座面積只有兩千多平方公里的小島成了他的地盤。

島上目前有兩千四百口人,男女老幼瞎子瘸子全算上就這些,倒是沒有馬來人,這年頭各族都是劃地盤居住,不會允許馬來人都這裡落腳的,這些人要麼是以曾家為首的鄭和船工後代,要麼是當年鄭成功舊部之後,還有一部分是閩粵的流民,總之全都是南方漢人,客家話是通用語言,以打魚為主,也有不多的農田,地瓜水稻都有種植,另外島上盛產胡椒,也采了胡椒賣給荷蘭人

或者說獻給荷蘭人。

後者壟斷屬地上的香料貿易,哪怕收購也是隨隨便便給幾個錢意思一下而已,但島上若敢賣給別人,或者采不夠數量,那荷蘭人可就來弔死幾個了,這個時代殖民者在各地都是這麼玩的,比利時人在非洲不滿意都剁工人兒女手腳呢。

另外就是必須交人頭稅。

但荷蘭人沒有駐紮官員,兩千多人口也不需要浪費殖民者大爺們寶貴的人力,只是定期過來收胡椒收人頭稅而已,所以短期內他們不會知道一艘武裝商船在這裡全軍覆沒的,不過楊豐還是得做好準備,畢竟他要在這裡建他的大明帝國,就必須得面對荷蘭人的干涉,所以他必須把這裡先變成一座要塞才行,而且他還得建起自己的海軍,自己的陸軍,他還要收復故土光復華夏

呃,雖然他只有兩千四百六十二名臣民。

“所有青壯集合!”

楊豐很是豪邁地揮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