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呈一的回答讓顧零瞬間像顆紅番茄熟透了!
“哈哈,小零害羞了?”默笙蕭大聲笑起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不要不好意思,這次能看到你和默然一起結婚,真是雙喜臨門!”
“默總,是三喜,你現在可是馬上要當外公的人咯!”年呈一糾正道。
“對哦,默然肚子裡的可是兩個呢!”顧零也接著年呈一的話說。
“哈哈哈,是,是,的確是三喜!哈哈哈哈哈……”說到默然肚子裡的孩子,默笙蕭就笑得合不攏嘴。
“你也要抓緊咯,爸爸也想早日做外公!”年呈一飽含期待的笑道。
顧零好不容易降下的血色又一下湧了上來,“爸爸!”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年呈一和默笙蕭看到顧零羞紅的臉笑的更大聲了。
顧零嗔怪地瞪了一眼,“茶再不喝就涼了!”
“好好好,我們喝茶,喝茶,我們小零面子薄!”年呈一拿起茶杯識相的沒有繼續取笑她。
默笙蕭突然感慨道:“是啊,她從小性格就內斂,多虧的她替我們看著默然!我們真的是很慶幸她能到我們默家來。”
“您別這麼說,是您和乾媽從小就處處照顧我疼愛我,我什麼都不曾為你們做過。”顧零回想起小時候的事情,就露出一絲溫暖的微笑。
“你們對顧零倒的確是疼愛有加。”年呈一讚許地點點頭。
自從知道顧零被默家收養,他就安排了人時刻關注他們的情況。想著如果顧零在默家呆的不開心了,或者是受了委屈了,他就立馬把她帶走。
可是看到他們一家對顧零的悉心照顧,這讓他徹底放下了心,也就任她在默家繼續呆下去。畢竟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方便照顧一個女孩子。默家有夏楚,有默然,肯定比他一個沒結過婚,沒生過孩子的人懂得多。
“記得小時候我和默然一起長了水痘,乾媽乾爸一人照顧一個,整夜沒睡守著我們,等我們好了,他們卻累倒了。”顧零說到這眼眶有些溼潤,“乾爸,你和乾媽還有默然,是我一輩子的家人!”
顧零一想到這,她就堅信如此疼愛自己的乾爸絕對不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就算他真的和梁琴芬從房間裡出來了也肯定是有別的隱情。
“我還記得我要搬去大學宿舍的那天,乾媽躲在樓上哭了好久,直到我上車了她才跑下來,您拗不過她,只好帶著她開車跟在我的車後面一直開到大學門口。有一次我問乾媽,乾媽還假裝不記得了嘴硬不承認呢!”
從小到大,默笙蕭和夏楚的婚姻一直是美滿和睦,相敬如賓的。從沒見過他們為了什麼事情爭執過不說,默笙蕭去哪裡也都是和夏楚同進同出的,他怎麼可能做出背叛夏楚的事情?
“傻孩子,我和你乾媽一直都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生病照顧你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你怎麼還放在心裡了呢!”默笙蕭抬頭拍了拍顧零的肩膀,有些傷感,“一眨眼你們都長大了,都要嫁人了,這家裡……也就安靜了……”
顧零想到這也有些難受,但是畢竟今時不同往日,現在多的是姑娘嫁人後還住孃家的,倒也不怕他們孤單。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這些老傢伙可別去想太多。”年呈一反而有些高興,本來自己無兒無女,這輩子是愁不到這些事的。但是現在不同了,他有女兒了,這些事愁起來反倒成了一種幸福。
“這倒是。對了,小零啊,我和年總商量過了,你和默然既然是合辦婚禮,那我們要注意的禮節就更多了。”默笙蕭一想到要整理邀請的賓客就頭大。
“言家現在是怎麼表態的?”即使是作為言辭的姨夫,默笙蕭卻似乎和這個外甥並不親熟,和言家更是沒有什麼聯繫。
“言爺爺近來身體好多了,已經能下床走路了。”顧零笑著回答,“就是對我和言辭的婚事……他還未點頭。”
“什麼意思?他不贊成你們結婚?”默笙蕭不滿地問她。
顧零扯起嘴角笑了笑,“您也知道,言辭之前和伊思念有婚約在身,現在卻因為我……所以爺爺不同意也是正常的。我可以理解。”
“這個傻女兒,處處替別人考慮的。”年呈一無奈的搖搖頭,眼神卻衝滿讚許。
顧零這性格倒有點古昕的影子,不僅如此,顧鹽亭的沉穩在她身上也能體現得出來。這孩子,太過善良可不是一件好事。
接下來就聽默笙蕭和年呈一在比對賓客名單,討論婚禮細節。顧零對於這些事情向來不上心,她把弄著衣角心不在焉,聽的也有些犯困。
“沒休息好?”年呈一抬頭髮現顧零在打哈欠,認真一看不難看出她粉底下的黑眼圈顏色也不淺。
顧零牽強的笑了笑,“嗯,最近總是做噩夢。”
近來發生的事情太多,她總是在半夜被各種噩夢所驚醒,後背被汗水浸透,睡眠質量直線下降。她只好把粉底上的厚一些,這樣比較看不出她的憔悴。
“怎麼了?”默笙蕭擔心地問道。
年呈一是知道她在別墅發生的事情,也能猜出個大概,“受驚的最好解決辦法就是找一處景色優美的地方好好玩一圈。”
“受驚?”默笙蕭疑惑不解,“發生什麼事了?”
“也沒多大的事,對了,今天早上我和言辭到警局見了伊思念和她母親,伊思念她……當著我的面撞牆了。”
“撞牆?”年呈一沉下臉來,“想要脫罪?”
顧零佩服地點頭,什麼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自己什麼都還沒說,他就已經猜出伊思念撞牆的目的。
默笙蕭突然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他才問道:“你和言辭一起見的伊思念?”
“我去見伊思念的時候言辭去見了梁琴芬,伊思念撞牆後被送進去醫院,醫生說只是輕傷,無礙。隨後她的律師就拿她的精神疾病證明書到了警局。”顧零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告訴他們。
年呈一冷笑一聲,“小小年紀,心思倒是不少。”
“列凜說梁琴芬把所有罪名都擔下了,伊思念應該會沒事。”
“嚇壞了吧?”年呈一面帶心疼看著顧零,“看來得在你身邊放個人。”
“啊?”顧零愣住,又突然懂了他說的放個人是什麼意思,她連忙擺手,“不用不用,言辭會保護我的!”
“以後你一個人要去哪裡就帶上阿鐵,我比較放心。”這是年呈一最後的妥協了。
顧零聰明的沒有再反對,她順從地點點頭,“嗯嗯!”
“爸爸……我……還有事想跟您商量。”顧零顯得有些心急卻又帶著一些猶豫。
“什麼事?”年呈一好奇的問。
顧零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等你們忙完吧!”
年呈一也沒有追問下去,只是聳聳肩,“好吧。”
“乾爸,爸爸,我得回去忙了,阿鐵還在等我!”顧零剛才聽到阿鐵的名字突然意識到自己離開的時間是有點長了,他估計臉都等黑了吧!
“去吧。”年呈一回道。
“乾爸?”顧零見默笙蕭他沒有回應,又輕喚了一聲。
“哦哦,怎麼了孩子?”默笙蕭瞬間回過神來問道。
“我先回去忙就不打擾你們了?”顧零說。
“你去吧!”默笙蕭笑著回應。
顧零回頭朝他們揮了揮手就出去了。
年呈一在顧零出去的那一刻,臉上的神情就換了一副。他面色冷漠的推了推鏡框,語氣不善,“看來你又有的忙了。”
默笙蕭的神色有些尷尬,他拿出手機看了眼後站起身,“公司還有事,我就先回了。我們改天再約!”
年呈一沒有留客,微微點了下頭,“請便。”
他走後,年呈一給阿鐵打了一通電話,“來一趟。”
一分鐘不到阿鐵就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年總。”
“你找兩個人暗中保護小零,我不希望再發生上次那種事情。”年呈一語氣犀利,對阿鐵不滿地說道。
伊思念派人綁架顧零的事情已經讓他對阿鐵很是不滿,這次如果再發生什麼意外,恐怕阿鐵就得做好去基層打雜的準備。
“好的年總。”阿鐵應下後繼續說,“小零總最近好像遇到了什麼麻煩,但是她沒有告訴我。”
“嗯?”年呈一挑眉。
“她向我打聽了您幾個月前封殺的一個三流藝人韓俊逸。”
年呈一眼睛微眯,“韓俊逸……”
“是的。”阿鐵雖然不知道發生這個人到底是誰,但是他了解年呈一生氣時周身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就像現在這般,什麼話都沒有,但是一個眼神就足夠讓你感到膽戰心驚,“我這就去了解。”
“去吧。”年呈一桌下的手緊緊摁在肚子上,手心被汗水浸溼了,面上卻是毫無波瀾。
阿鐵退出去後,一口鮮血從年呈一的嘴裡噴射而出!鮮紅的血從唇邊流出,他漠然地抬手擦掉。
年呈一從抽屜裡拿出一瓶藥取出藥丸後往嘴裡放了兩顆嚥下。
這樣的動作如行雲流水,這並不是他第一次忍著劇痛與人談事了。
他只希望閻王爺能再給他一點時間,他希望他能夠看到顧零結婚,他更希望能在死之前替她把所有的威脅清掃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