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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裡面請,剛才還念叨着你呢。”童言客客氣氣的攙着唐玉真的手,往裡面送了幾步,一轉頭,臉色立刻耷拉下來:“我是真的不明白了,你們既然是來求人的,起碼拿出點態度吧?真當我姐夫欠你們的嗎?他不就是要個安穩嗎,不就是要家人平安嗎?就這麼難?你們是不是有點太欺負人了!”

“誰欺負……”唐玉霜怒起,卻被唐天闕攔住,搖了搖頭。

“哼!!我姐夫心裡慈悲,饒了你們一次又一次,可我童言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再敢這麼囂張放肆,信不信姐夫前腳讓西海部隊撤了,後腳我弄一百萬撒進你們金鵬皇朝。”

皇室侍衛們氣的臉色鐵青,可在童言威脅下硬是不敢開口了。

李宗主他們暗暗吸氣,這位紫炎族少爺夠狠!!

唐玉真坐到火堆邊,丁典、彩依等人連忙行禮。“見過公主殿下。”

童言樂樂呵呵跳過來。“玉真嫂子吃點什麼?點心還是靈果?姐夫說你不喜歡吃肉。”

“我不吃了。”唐玉真哪還有心情吃東西,她拉住秦命的胳膊,哀求道:“你就別再為難他們了,讓西海那些人退了吧?幻靈法天是皇朝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被他們這麼一折騰,基本就要報廢了。還有其他皇朝已經開始在邊疆集結部隊,隨時可能入侵。皇室力量現在都牽制在幻靈法天,撐不起那麼大規模的戰爭了。求你了,皇室已經認錯了,就別再折磨他們了。”

秦命看着唐玉真哀求的眼神,輕輕呼口氣。“玉真啊,我做這些是想讓皇室尊你敬你,以後不再為難你。你不明白嗎?說句不好聽的話,皇室驕狂之氣太重,目中無人,欺軟怕硬,不僅對外,更對內!!你只要按我那天跟你說的做,該強勢的強勢,該斥責的斥責,尤其是對那唐玉霜,不要客氣。用不了多久,皇室就會逐漸改變對你的態度。這樣你走的也輕鬆。”

“我們都是自家人,爭那些有意義嗎?”

“皇室是家嗎?那裡能算是個家嗎?你自己心裡不清楚?”秦命心裡把‘家’那個字看得很重,也很尊敬這個字,可皇室那種地方簡直就是侮辱‘家’這個詞。沒有人情冷暖,沒有關愛親情,一切都是利益利益利益!想要改變皇室對唐玉真的態度,就得對讓他們敬畏唐玉真,知道唐玉真的價值。

可是,如果唐玉真自己不硬派,還是像以前那樣心軟,唐玉霜那類人看她好欺負,就會重新挺起腰板,蹬鼻子上亮!

就像現在這樣,他們肯定又為難玉真了。

“秦命,話重了!”玥晴提醒着秦命。

“姐姐是有很多不對的地方,可我跟她畢竟血脈相連。她也沒有惡意,只是心裡把皇室看的太重了。我要離開了,不想跟她鬧得太僵。皇室里不是沒有溫情,只是很少了,如果連我都不去維護……”唐玉真神色黯然,默默低下頭。

秦命心裡一陣疼惜,遲疑了會兒:“我讓八翼紫鱗蟒他們撤。”

“真的?”唐玉真驚喜。

“但不是現在。”

“什麼時候?”

“再等十天!!”

“十天?皇兄殺了滄溟教的人,滄溟教隨時會跟皇室復仇,他們堅持不了十天。”

“不要低估了你們皇室的實力。十天都堅持不住,還有什麼臉掌控這個皇朝。”

“可周圍的那些皇朝王國已經開始集結,一旦幻靈法天危險,他們隨時可能發起戰爭。”

“金鵬皇朝不是號稱實力比以前翻了一倍嗎?等以後滄溟教他們都撤了,皇室就能空出手來應付戰爭了,正好檢驗下實力,看看自己到底幾斤幾兩。”

“可……”

“沒什麼可是了,你對皇室就這麼沒信心?”

童言忍不住道:“玉真嫂子,你就聽姐夫的話,按姐夫說的做,先看看什麼效果。如果實在危險了,這三十多萬人也可以守護金鵬皇朝嘛。”

天黑後,玥晴帶着妖兒童欣回了自己的小院,童言跟着丁典他們‘鬼混’去了,只留下秦命和唐玉真住在倉庫這。

唐天闕、唐玉霜,從正午等到天黑,一直站在門外,等待秦命的‘召見’。

以前的時候,都是別人等在他們門外,等待召見,今天竟然反過來了,唐玉霜和唐天闕心裡不爽,可更可恨的是,秦命自始至終都沒有讓他們進去。不僅皇室隊伍等的焦躁,連李宗主他們都有點耐不住了,這真是要死靠嗎?

唐玉霜一次次想敲門,都強行忍住。

一天……兩天……三天……

秦命他們白天就在倉庫裡面喝酒烤肉,悠閑自得,歡聲笑語。晚上就只剩下秦命和唐玉真在裡面休息,平靜安寧,靜謐無聲。可就是沒有半點要見皇室的態度。

唐天闕一忍再忍,唐玉霜卻忍不住。

幻靈法天局勢危急,邊疆局勢更危險,拖延一天就有一天的危險,他們真的耗不起。

可不管唐玉霜怎麼喝斥,怎麼敲門,裡面都沒有半點回應,連唐玉真都沒有聲音了。

直到第六天深夜,他們像往常那樣站在門外,沉着臉、垂着眼,被折騰的沒了脾氣。

李宗主他們也早就離開了,不想摻合這件事。

“噗通!”唐玉霜突然跪在了鐵門前面,望着緊閉的鐵門,她鳳目朦朧,淚水沁出眼角,紅唇微微顫動着。

“公主!”侍衛們大驚,趕緊過來攙扶,卻被她奮力甩開:“誰都別碰我。”

侍衛們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都看向了唐天闕。

唐天闕揮手,讓他們退下。

“秦命!你是讓我求你嗎?”唐玉霜聲音顫抖,淚水滑落臉頰:“玉真!你是讓我求你嗎?”

倉庫靜謐,悠然無聲。

可半晌過後,鐵門終究還是開了,秦命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神色平靜的看着他們。

唐天闕大步走進了庭院,直接道:“皇室需要怎麼做,你才肯答應出手?”

秦命笑着搖了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不肯幫?”

秦命看着唐天闕:“我們是什麼時候變成仇人的?”

“我們是仇人了?”唐天闕停在了十步外,月光下,他身披鎧甲,手挎戰刀,高達兩米,氣勢威猛如虎。皇家儀態,皇室威儀,皇室的氣場,在他身上展露無疑。

“是不是,不知道。反正……像了。”秦命揚頭,看着星空皓月:“殿下還記得九年前的那場霸王府夜宴嗎?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那一晚的月亮也像今天這樣亮。”

“玉真呢?”唐玉霜跟着進來。

唐天闕揮手制止唐玉霜,看着秦命:“你想說什麼?”

“那一晚,你問過我的目標,問過我的理想,我如實的說了,之後也一直似乎那麼做着。那一晚,我知道我們不是一路人,可我很欣賞你。我有想過跟你交個朋友,可當時的我似乎還不配,我也知道,你跟我成不了朋友。

你是天生的皇子,是個完美的繼承人,人皇能有你這樣的兒子,值得驕傲。而我呢,不甘於平凡,可也不追求權勢。”

唐天闕微微皺眉,不知道秦命想表達什麼。

“殿下,我們在幻靈法天里相處過一段時間,也在萬劫山交過手。以你的眼力和閱歷,應該能看得出來,我對皇室沒有任何企圖,我要的也不過是一份安定。我沒想過我們能成為朋友,可我也沒想過能像今天這樣像仇人一樣對峙着。我想請問殿下一句,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