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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青染輕輕顫抖着,望着胡顏不語。

胡顏用左手拿起酒罈子,用牙齒拔掉酒塞,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後,將酒水遞給了花青染。

花青染搖了搖頭,表示他不喝。

胡顏一仰頭,又喝下一口酒,然後直接環上花青染的脖子,將一口烈酒喂進他的口中。

花青染忘了呼吸,忘了酒的味道,腦子裡亂作一團,只有三個字在反覆撞擊他的腦殼——她吻我?!

胡顏將針掰彎,又喝了一口酒,對着針線一噴,然後轉過身,讓花青染的右小臂貼着自己的腰身,穿過,用自己並沒有知覺的右臂夾着花青染的小臂,然後將後背依偎在他的懷中,開始認真地縫製起來。這一招,是她和白子戚學的。不管對不對,終歸有好處。

她本想說些什麼,分散花青染的注意力,例如:青染,你沒必要這麼拼,“三界”被奪只是一時,我一定會將他找回來。然而,在花青染捨身奪“三界”的時候,她就知道,“三界”在花青染心中的重量,不是她一兩句就能改變的。

她還想說:咱倆身上,一定有追魂咒,必須洗乾淨。

然而,當花青染不問為什麼,陪着她直接跳入水中胡鬧時,那句解釋就顯得有些單薄。

在相信你的人面前,再多的解釋都變得多餘;在不相信你的人面前,再多的解釋都變成了借口。

許是疼的,許是冷的,花青染的身子在微微顫抖。

不知何時,他竟伸出左手,抱住了胡顏,將她緊緊地攬入懷中,兩個人的身體變得密不可分。

花青染的呼吸,落在胡顏的耳邊,有些灼熱。

胡顏縫下第二針,問道:“為何跟來?”

花青染的身體綳得很緊,重重呼吸着,沙啞道:“不放心。”

胡顏點了點頭,道:“下次別犯傻,‘三界’……不過是個物件。”

花青染暗道:你把“三界”交給我,我定不會讓別人染指它一分。“三界”與你而言,許是個物件,與我而言,卻是不同。

別管他心中怎麼想,他口中卻是乖巧地應了聲:“嗯。”

由此可見,花青染是個有將注意的人。

胡顏不算了解花青染,但也決計不信他的話。她走之前,讓他回花家去取花影盞,他應得好好兒的,結果呢?還不是偷偷跟了過來。

胡顏又封了兩針,歪歪扭扭,格外難看。她皺了皺眉,喃喃道:“要不要拆了重逢?”

花青染立刻道:“不用!我看這樣挺好的。”實則,他的注意力壓根就沒在這上面。

胡顏的唇角勾了勾,道:“你的手可以隨意放一放。”這話說得夠明顯了,就差直白到你隨便摸吧。

花青染聽聞此話,卻只是用將胡顏抱進了幾分,道:“我不累。”

這呆瓜!

若是曲南一等人聽到她這麼說,不得直接撲上來才怪。可偏偏,花青染乖得令人心疼。想到他的腦子恢復時才六歲,胡顏立刻黑了臉。感情,她在色-誘一個小男孩啊!

心中不爽,手下便快了幾分。

花青染雖然痛得直哆嗦,但能抱着胡顏的身體,簡直讓他欣喜若狂。若……若身體其他地方,也挨了刀子,必須站在冰冷的湖泊中縫合,那定然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情。

花青染用臉蹭了蹭胡顏的脖子,欣喜之情無法言表。

胡顏的臉卻更黑了。暗中咆哮道:你能不能像個男人那樣對我,不要像個孩子用臉蹭來蹭去,讓我產生負罪感?!

胡顏刷刷幾針,縫好花青染的傷口,剛要說話,卻聽那些剛消失不多久的腳步聲又折返了回來。

胡顏輕輕站過身,看向花青染,盯着他那綴漫滿星子的眸子,與他左手緊緊相握,同時慢慢蹲下身子,隱身在湖泊之下。受傷的左手,則是藏在石頭底下,水的上面。就像一隻靜待花開的蓮。

祭司們帶着人走進,又四處搜尋了一番,始終不見胡顏和花青染,只能蔫頭耷腦地回去復命。

湖泊里,水波輕輕蕩漾,胡顏與花青染緩緩站起身。

花青染突然一把抱過胡顏,盯着她的唇,大口喘息着。

這時,胡顏才感覺到花青染的身體竟然格外灼熱,與這冷涼刺骨的湖泊形成了強大的反差。

她心中一凜,道:“青染,你是不是拿了我的‘烈火咒’去劈那女子?”

花青染盯着胡顏的唇,喃喃道:“除了‘烈火咒’,還有‘雷怒咒’。我將它們都貼在我的胸口,讓她拍。”

胡顏震驚道:“你不要命了?是誰教你的?!”胡顏不相信,花青染能想出這麼損人不利己的招數。

花青染這才緩緩抬起眼睛,看向胡顏,驕傲地道:“你啊。”

胡顏瞪圓了眼睛:“我?!”

花青染暈乎乎地一笑,道:“你教司韶的,我……偷學……”話未說完,人已經昏死在胡顏的身上。

胡顏仰頭望天,發現自己順帶教壞了花青染。

果然,腳正也怕鞋歪。

她呼哨一聲,那隻雄鷹便翱翔而來,將她的衣褲叼來了。

然後,就再也不肯走,就蹲在石頭上,瞪着一雙格外明亮的小黑眼睛,看着她。

胡顏伸手摸了摸雄鷹的頭,道:“刁刁,去把他的衣褲取來。”

雄鷹一歪頭,就好像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胡顏與它對視半晌,終是放棄了。人和人之間,都難做到心有靈犀,大多數都是雞對鴨講,她怎能強求一隻雄鷹與自己配合得天衣無縫?

胡顏無法,只好拔出“三界”扔上岸,又將花青染拖上岸,然後穿上自己的衣服,撿起一瓶金瘡葯,灑在自己的右肩膀,忍着痛,給花青染穿上自己的褻褲和褻衣,然後將剩餘的金瘡葯倒在他的手上,又用自己的髮帶將他手上的傷口纏好,這才一咬牙,重新抓起“三界”背起花青染,一步步走向寶姿閣。

寒風凜冽,衣衫單薄,唯有花青染的身上滾燙如火,卻……令人更加憂心。

胡顏尚未靠近多寶閣,便看見有人在盤查一男一女兩名住客。

老鴇子比比劃劃,聲稱絕對沒看見,轉身後卻去了胡顏房裡,翻找出了那一背包的珍寶,據為己有。按照她的想法,胡顏和花青染定然不敢再來。

胡顏這時才發現,這長安城竟然在不知不覺間變了味道。不再是她生活了一百多年的地方、不再是她所熟悉的家、不在是她閉着眼也能知道哪兒是哪兒的長安城下。

儘管六合縣小得可憐,卻因為有那些男人在,從未讓她覺得自己是孤身一人、計算與誰鬧得不歡而散,也還有另一扇門在燭光中等着她。

原來,她一隻想要得,是一種被需要的存在感。

胡顏想念六合縣了,想念那些會使出手段,百般勾引她、算計她、想要留下她的男子們。他們的臉是那樣的生動,在這樣寒冷的夜裡,讓她覺得格外暖心。

這一刻,胡顏竟然在想,去她爹的飛鴻殿!去她娘地大祭司!她就回六合縣去,做一個滾刀肉,在幾個男人之間打滾!

花青染的咳嗽聲令她恢復了冷靜。

是的,她是要回去。不過,不能就這樣走了。花影盞,她必須拿走!有些東西,對她而言重若生命,若不得不落入假大祭司的手裡,她寧願打碎!

娘地!老娘拿不到,誰也別想要!

胡顏將心一橫,背着花青染,直奔一個她在前一刻還不曾想到的地方。即使在這一刻,她想到了,卻又不能完全確定自己是否要去。

花青染的咳嗽聲越來越嚴重,那種沙啞的聲音好似殘破的鑼,生生敲打在她的心上,痛成一片。

去!

必須去!

一間暗室里,一名背影修長的男子,正在看一副畫。

男子有幾縷白髮,背脊挺得筆直,一張儒雅的臉上是瑩瑩笑意,看起來十分好相處,且脾氣格外的好。此人的眼睛狹長,鼻峰挺直,唇瓣略薄。常人若長成這樣,定會給人一種刻薄寡情、風流不羈的印象。偏生,此人是一張笑面,令人如沐春風,格外心喜。

此人與曲南一有五分相似,赫然就是曲南一的父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大人——衛言亭。

他手中拿着的,便是胡顏的畫像以及曲南一的留言。

他用十分緩慢的聲音,讀了一遍:“胡顏此去長安,忘父多加照拂,務必保其安全。”

蒙面黑衣人悄然出現,扯下臉上的布,露出一張氣勢磅礴的大臉盤,道:“相爺,屬下等人攔下了飛鴻殿的人,協助胡姑娘逃走。四人受傷,無人亡。”此人,是十二生肖中的孟虎。

衛言亭點了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轉過身,看向搜侯:“胡顏此人,是誰?”

搜侯道:“回相爺,屬下在六合縣時,只打探到,胡顏是公子的女護衛。”

衛言亭莞爾一笑,道:“能讓吾兒大張旗鼓地寫信來託付,顯然不一般吶。先護着吧。”

黑衣人齊聲道:“諾!”

衛言亭揮了揮手,眾人退了出去。

他推開窗,望向月亮,喃喃道:“飛鴻殿……”眼中,殺意隱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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