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好？”陸飛臉上擠出一絲笑來。

“程程小姐很信賴你，很欣賞你，視你為知己。”

“她親口和你說的？”

“對，她親口和我說的。”

“她為什麼和你說這些？你們關係不一般嗎？”

“實不相瞞，我是趙小玲小姐的專屬法律顧問，為她服務了五年。趙小玲小姐和馮程程小姐的關係你應該知道吧？”

陸飛點了點頭，“知道。”

“所以，因着趙小玲小姐的這層關係，我就和馮程程小姐認識上了，也就成了她的法律顧問。馮程程小姐雖然工作為社會所不齒，但她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孩，所以她贏得了我的尊重，我相信她也一定贏得了你的尊重。她除了很信賴你，很欣賞你，視你為知己外，還在我面前說過關於你的這麼一句話：如果老天爺再給她一些時間，她一定會喜歡上你。但我發現，她不是會喜歡上你，她是已經喜歡上你了。”

陸飛的臉色變了又變，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不知道該難過，還是該開心。

蔡建華律師繼續道：“這些話我本不該說的，馮程程小姐也一再囑咐我不要說，但我還是說了，因為馮程程小姐如此的在乎你，甚至願意把她的一生所得免費贈送給你，我希望你不要這麼急着把她從你的生活中撇除乾淨，這是對她最起碼的尊重。”

“可以抽煙嗎？”陸飛問道。

“可以，車窗要打開。”

陸飛拿出一根煙自己點上了，也不管蔡律師抽不抽，深深的吸了一口，又狠狠的吐出來，一個合格煙民的形象已經具備了。

“我抽的第一根香煙就是程程幫我點的，當時我並不會抽煙，但裝作會抽煙，抽第一口就嗆住了。”陸飛苦笑着道，腦海中過電影般開始回憶了，“其實，我和她的關係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我們是萍水相逢，只不過因為一些事兒，互相憐惜。能受到她的厚愛，我很高興，也是我的榮幸。坦白地說，如果不是你打電話給我，我幾乎都要把她給忘了。突然收到她的巨額饋贈，讓我壓力很大，因為我真的不覺得我有資格接受她的饋贈，受之有愧。”

蔡律師幾乎不敢置信陸飛會這麼說，這可以一個億上下的巨額財富啊，問道：“你，要拒絕？”

“不，我不拒絕，我接受，但是我不會佔有。我希望你能幫我把程程的財產全部變現，然後捐出去，幫助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人，這是大功一件，也更有意義。我雖然不相信因果輪迴，但希望今世幫程程種個善因，來世能結個善果，讓程程獲得福報，來世別像今世這麼凄苦。”

蔡律師使勁點了點頭，道：“你能這麼想，程程沒認錯人。想不到你年紀輕輕，覺悟如此之高。既然你億萬財富都可捨棄，我還收什麼費用，程程轉贈給你的財產我無償幫你變現。財產捐贈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儘管開口，我可免費幫你做法律諮詢。”

“蔡律師，你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馮程程讓你做她的法律顧問，很有眼光。”

蔡建華哈哈笑了起來。

財產委託書陸飛挨個簽字按手印，接着還有一份殯儀館的骨灰認領委託書，這份委託也是程程生前找蔡律師擬定的，她死後骨灰當由陸飛來領取。此事宜早不宜遲，陸飛決定今晚到津門度假村走一趟。

和蔡律師分開後，陸飛回到學校食堂草草把午飯解決，然後開着他的五菱宏光直奔炎黃戰隊總部。小白在那裡等他，兩人約定到醫院看望受傷昏迷的小高。趁着午休的時間，他要做一些事情。下午還有課呢，辦完事情還要回校。晚上沒課，他的計劃是到殯儀館取程程的骨灰，到津門度假村去一趟。

二十多分鐘的車程，炎黃戰隊總部到了。山還是那座山，洞腹還是那個洞腹，但是走進總部的掩體之內，陸飛隱隱有種物是人非的感慨。

是啊，物是人非，陸飛剛認識的幾個人基本上都出了事情，小妖，小高，死神隊長。這讓他如何能不心生物是人非的感慨？

此外，走在大廳之下，陸飛隱隱有種壓抑之感，感覺這掩體要塌掉一般。這是一種錯覺，難道預示着炎黃戰隊的氣數將盡？

陸飛胡思亂想着，小白來到了他的面前，在他肩膀上輕輕一拍，道：“想什麼呢，走了。”

陸飛回過神來，對小白一看，發現這傢伙背着一個行禮包，於是不解的問道：“背包幹嘛？”

“家裡有些事情，要回家一趟。等會到醫院看完小高之後，你開車載我去機場。”

“這沒問題。回家多久？”

“不知道呢，看情況吧。”

“你一走，整個炎黃戰隊除了局座大人，我都不認識什麼人了。”陸飛苦笑道。

“哈哈哈，要是想我可以去滇貴找我。我家很好找的，翻越十萬大山就到了。”

“那還是算了吧！”

兩人說說聊聊出了戰隊掩體，然後驅車朝醫院趕去。

又半個小時後，兩人到了一家有着軍方背景的綜合醫院。

“找誰啊？”護士妹子。

“小高。”陸飛。

護士妹子白眼。

“高君。”小白報了小高的全名。

“隨我來。”護士妹子起身領路。

小高還沒脫離危險期，在icu病房享受重點照顧，而且是一間很大的VIP病房。

“哎呀，不錯呦，想不到我們炎黃戰隊的隊員能享受這等高級別的待遇。”陸飛感嘆道。

“想得美，也因人而異的。你可能還不知道，小高是個名副其實的軍二代，哦不對，應該叫軍三代，可不是我們普通人家的孩子能比的。”

兩人來得挺巧，小高家有好些個人在，放眼一看，基本上都身穿軍裝，最差的也有大校軍銜，其中有兩個老爺子肩章上既有麥穗又有星星，一個赫然是中將，另一個上將，小高真不愧是將門之後啊，看不出來。

小高家人一聽說小高的隊友來了，都表現得很客氣。

由於是icu病房，外人不能隨便進的，只能隔着玻璃窗往裡面看。當看到小高的身體被繃帶纏成了木乃伊，還插着許多管子，各種儀器在檢測着他的生命特徵，陸飛和小白都嚇了一跳，天吶，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醫生說小高即使搶救過來了也可能是植物人，醒來遙遙無期。

一個活蹦亂跳性格開朗的小青年幾天不見成了這個樣子，陸飛的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啊！算來，小高還是他的半個師父呢，教過他槍法。他們一行人在西域到底遇到了什麼可怕之物，陸飛倒很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