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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市國泰君安福田東路營業部中，姓柯的男子在操盤室來回走動，心裡怒火中燒甚至有砸東西的衝動。
“瑪壁的，我不會饒了那小子。”
如果林磊就在眼前，姓柯男子搞不好都得同他上演全武行。
“放棄護盤，將泰山石油股價壓到跌停，我看他怎麼賣。”姓柯男子突然停住腳步，對一眾操盤員下達指令。
“轟~~~”
沒等操盤室中有人改變運作，大電視中泰山石油的分時盤面，就已經被一筆大賣單砸至跌停，帶給人結結實實之感。
“誰賣的？”
穿着西褲和襯衫的程子欽，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在確認股價確實一筆跌停之後，這才連忙對操盤室的一眾操盤員問道。
“36.95元的跌停拋貨，是不是我們賣的？”眼見一眾操盤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程子欽不由更加焦急。
“不是咱們這邊，又來了！”
好一會兒，在泰山石油跌停板沒有緩解的情況下，程子欽這才對姓柯男子嘆了口氣。
“剛才那一筆是多少？”
面對泰山石油股價再度被封跌停板，姓柯男子都已經沒有了嗷嗷的意思，盡量平靜情緒問了一嘴。
“應該是三百萬股，實際成交九十六萬，剩下兩百萬封上了跌停板等待成交。”還算穩重的中年操盤員，很快給了一個答覆。
“這是在篤定咱們這邊倉位太重難以招架，都踩到臉上來了。”姓柯男子點着根煙，長出一口氣恨聲道。
“關鍵是現在這個跌停板怎麼辦，如果不理會的話，昨天下午的運作，就全都白費了，簡直就是給那小子做了嫁衣。”程子欽貌美的面容，已然相當沉重。
“我不會再接了，否則他會藉助咱們護盤，將手中的籌碼在相對高位全都放給咱們，既然他砸盤出貨，就順勢將股價徹底放下去，跌停就跌停。”姓柯男子忍不住狠聲道。
“這兩天算下來，咱們爭賣出貨不但失敗了，而且為了穩住盤面，還被林磊拋給咱們不少持倉，股價繼續這麼跌，我們受不了啊！”程子欽當真是有種，被林磊拋了一臉的感覺。
在程子欽看來，林磊壓跌停等待成交，是為了出貨兌現利潤，可是股價大幅下跌，對於國泰君安這邊卻沒有一點的好處。
“別著急，如果明天跌停板他還要出，就讓他滾犢子，折價30%之後我們一併接過來。”此時姓柯的男子，對於這兩天積壓下的憤怒，已經一刻都不願再等待。
儘管程子欽心中暗嘆，話不能這麼說，也不能這麼算，卻也沒當面反駁什麼，因為她知道，不能任由泰山石油這麼連續暴跌了。
“能不能核算一下，到目前為止林磊的出貨量？”姓柯男子在操盤室中問道。
“差不多有九百來萬股了。”
一名女子操盤員還算是有把握，報出了一個數字。
“一千五百萬股的持倉，拋剩下不到六百萬股，才出了一天半的時間，還真是快！”程子欽暗暗在心中感嘆道。
“讓他封跌停，看他今天還能排出去多少，剩下這六百萬股想跑，沒那麼容易。”姓柯男子有着不會善了的意思。
“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連續的關門下跌，本就是一種誘多的走勢，如果想要將貨接過來重新拉起，最好果斷一些，免得造成其它難受的情況，而且林磊剩下的倉位也不多了，為了跟他置氣不值得。”程子欽似是看出姓柯男子的想法，小聲對他警醒道。
聽到西褲女子的話之後，姓柯男子不由隱晦握了握拳，表面上儘管沒有一意孤行，心中卻是記恨上了林磊。
不同於姓柯男子心中一再泛起饒不了的仇恨，此時身處冰城大鵬證券特戶室中的林磊，則是倒在了沙發上。
“呼~~~”
趙茹完全沒想到，林磊讓泰山石油盤中股價跌停不久，竟然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眼見林磊雙腿膝蓋支彎張開，在沙發上睡得四仰八叉，冰敷腳踝的白菲，面容都不由微微抽搐。
“看樣子比以前睡得還死，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對於股價跌停沒什麼轉機，趙茹不由離開電腦前，來到林磊邊上觀察道。
聽到林磊的輕呼聲，趙茹可以頗為確定，他這可不是什麼閉目養神，而是真的睡過去了。
“是同那個牧晴嗎？”
白菲並沒有什麼吃味兒之意，對於她來說，林磊跟誰倒並不是很重要。
“老闆，泰山石油跌停封死了，封單還在往上增加，這得怎麼辦呢？”儘管快要到中午收盤，趙茹還是不敢怠慢，搖了搖林磊打開的一個膝蓋道。
“那就讓它封着吧，到了這個份上，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明天繼續賣。”林磊迷迷糊糊好像還在睡夢中，卻給出了趙茹說法。
此時林磊腦海中的畫面，都是昨晚張婉蓉在瑜伽球上，不斷變換着姿勢，慢慢的推送，實在有夠美妙。
“老闆娘也不錯……”
最為可恥的還是，林磊一邊睡覺，一邊說著夢話，四仰八叉的睡姿，也使得運動褲出現了一個大帳篷。
“這個傢伙一天到晚都在幹什麼想什麼？”因為特戶室的皮沙發算不得長，另一邊的白菲，自然是聽到了林磊含糊不清的嘿嘿笑語，也發現了他的狀態。
“先醒醒，看看盤面的情況。”
趙茹倒是知道，現在不能忍耐，對着林磊連搖帶晃，必須得將他弄醒。
“呼~~~”
就在林磊受不了大喘氣之際，從口腹中呼出的酒氣，讓趙茹不由連忙用一隻秀手捂住了臉。
“若是早上吃飯刷牙還能有這麼大味兒，這得喝多少啊！”趙茹甚至懷疑，林磊是不是酒精中毒了。
“讓你搖的我這個難受，你幹啥呀！”
醒過來的林磊，幾乎口乾舌燥哀嚎着對趙茹道。
“電話沒響，接下來要怎麼辦？”
趙茹拉着林磊的衣服，非得將他弄起來不可。
“你總看着我電話幹什麼玩意兒，給我召喚起來，它跌停板就打開了？那封單就掛着唄，今天能多賣出去一點兒是一點兒。”林磊對於跌停沒有什麼受不了之意，反而是被趙茹叫醒有些心慌。
“下午跌停板還能打開嗎？要不然咱們撤單，看看能不能出現些機會？”趙茹猶豫着問道。
“你還以為是昨天那時候呢？就算撤單也沒什麼意義，反而會讓主力機構認為咱們心虛，你就忍着吧，下午估計也是打不開了。”林磊沒好氣道。
“看你昨晚好像一宿沒睡的樣子！”白菲感覺林磊內火旺盛，不由笑着調侃道。
“咳~~~喝多了有些沒睡好。”
林磊略有尷尬找着理由，他只是記得輪着搞了好幾動，弄不好都得黎明三四點才躺下，而且一大早就又起來了。
此時的林磊，因為剛剛迷糊過去的關係，雙眼都感覺很乾澀。
“走吧，股價也沒啥變化了，再呆下去也沒用，我帶你去醫院。”林磊起身轉到冰箱前，取了一聽冰鎮可樂。
“啪~~~”
將易拉罐打開，林磊就開始咕嘟，好一會兒才活過來一般，長長出了一口氣。
“下午不回來了？”
正值緊要的關頭，不管林磊是睡覺也好，還是在特戶室干其它的也罷，趙茹都希望他能在。
“不回來了，明天早上我再來。”
林磊張嘴打了個哈欠，一副讓趙茹穩住的意思。
“好沒好點兒，能走嗎？”
林磊對少婦白菲詢問，讓她下地試試。
被林磊扶着在地上走了一會兒，白菲倒是沒有叫痛，走得也挺穩。
“好像沒什麼大事，也不是那麼疼了，我覺得不用去醫院也行，你看着盤要緊。”白菲走路雖有些隱痛，卻能感覺到無大礙。
“全虧了我處理得當的關係。”
林磊咧嘴一笑，很是得意的樣子。
“上午快收盤了，如果不去醫院的話，我去給你們買飯。”趙茹是最希望林磊留在特戶室的，這樣她在操作上，也能有一個主心骨。
“那我要一個秋刀魚、米飯、絲瓜排骨湯，再來一個拌菜。”林磊上衛生間的過程中，對着趙茹點菜道。
“我跟他吃就行，麻煩你了。”
在趙茹暗暗腹誹林磊之際，白菲歉意笑語道。
“伙食費先記着吧，今天沒錢了，明天一起給你報。”林磊做了一個掏錢包的動作，卻想起來錢包里已經乾淨了。
暗道林磊肯定是沒幹好事的趙茹，確定泰山石油的收盤狀況之後，則是換鞋出了特戶室。
“你這一身衣褲不錯，白邊黑色外套西裝，毛呢闊腿九分褲，再加上那雙高跟鞋，讓人一看就感覺層次不一樣。”林磊打量着白菲笑道。
白菲的西裝外套，並不是穿在身上，而是披在肩頭的，帶給人頗有品味和氣場之感。
“我這算什麼啊，不過是裝在外面罷了，跟你這種數億的身家，根本就沒法比。”少婦翻了個白眼道。
“對了，今天早上你跑什麼呀？”
林磊玩味對白菲笑語，好像是在問她打什麼算盤。
“其實有一件事，我也很好奇，你說跟你關係相對密切的女人，是對你有好感，還是對你的錢有好感？”白菲只覺得林磊這個人，看什麼眼光太毒，所以她也沒遮掩什麼。
“當然是對我的錢有好感了，我這種爛人要是被看上了，那豈不是相當於遭了雷擊的概率。”林磊毫不猶豫輕鬆笑語，讓白菲不免微微一愣。
“那你……”
白菲沒想到林磊會這麼市儈，又這麼現實。
“崇尚資本的人，信奉金錢是萬能的，大家各取所需反而沒什麼負擔。”林磊攤了攤手，向電腦中泰山石油的走勢笑着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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