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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雞一聲天下白。少年心事當拿雲,誰念幽寒坐嗚呃。』--李賀《致酒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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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濛!”我不禁喊道。

柳真也瞬間驚起,但為時已晚。

蘇濛原本就一直看着我,似乎也很快意識到了什麼,本能地向後倒去,試圖閃避。

剎那之間,那機械犬的鉗嘴便撲了個空,

但依靠慣性繼續前行的機械犬,猛烈地撞向蘇濛。

一個悶聲,蘇濛的額頭遭受了鈍擊,血液從傷口滲出。

一剎那,蘇濛已經失去意識,眼睛合上,朝一側倒下,

半空中,那令人憐愛的小臉痛苦無比,進而失去一切表情,接着顯出一絲絕望。

短髮在空中垂下,露出細細的脖頸和鎖骨。

“蘇濛!”柳真喊道,

但一切發生地太快,柳真還沒回過神來,蘇濛已經快要摔落。

“咯咯咯咯”,那機械犬繼續撲向蘇濛的頸部。

柳真的兩眼已經驚恐無比,似乎即將失去一切似的。

只見空中閃過一道紫光,

那機械犬已經劃為兩段,掉落下去。

蘇濛的身體,穩穩地落到一個紫色身影的懷中。

或許因為蘇濛的昏迷,通風的空洞已經消失。

“呼”,回過神來的柳真,捂着心口,重重緩了一口氣,眉角垂下,驚魂未定。

那紫色的身影漸漸顯現出來,

長長的黑髮,瘦長的身影,披掛的紫色長袍,乍一看去,難辨雄雌。

細小的眼眉以及纖長的手指,多了一絲秀美。

袒露的胸膛、明顯的喉結和下巴的稜線,則表明了男性的身份。

“你可終於來了!”柳真朝那紫色的身影斥道。

“要是再不來,我家小主人可要被你害死了吧。”紫色的男人說完,撫了撫蘇濛額頭上滲血的傷口。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這廢物,也就只有蘇濛生死攸關的時候才出現吧。”

“那是自然,小主人要是死了,鄙人也就沒機會繼續快活了。”紫色男人神色鎮定,緩緩說道。

“喲,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啊,也就蘇濛這性格能縱容你這種沒規沒矩的僕從了。”

“算了,沒空跟你吵架,對了,他是誰?”

紫色的男人指向我。

“我?”

還沒等我說完,柳真就搶先一步。

“切,不過是另一個廢物罷了,一點戰鬥力都沒有。”

“你嘴裡真是吐不出乾淨的話啊,柳真。”紫衣男人笑道。

“切……”

“我叫谷文承,是蘇濛的同學。”

“谷文承?你姓谷?”紫衣男人問道。

“嗯,怎麼了?”

“哦……沒事,只是想起以前的某個人罷了。”

“你是?”

“哦對了,真是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紹了,谷文承,”紫色的男人鄭重看過來。

“鄙人,唐之鄭王后裔,奉禮郎李長吉參上。”

“李長吉?”

“笨蛋,別聽他繞來繞去的,他就是李賀。”

“李賀?你就是那個李賀?”

“如果谷文承你說的是某位詩人的話,那麼正是鄙人。”

“不是啊……哎……什麼情況,你不是唐朝的嗎?”

柳真她她她……居然……叫這個……大詩人……廢物……

天哪!

不僅如此,這位叫李賀的詩人居然沒有一絲惱怒的意思……

還有,李賀叫蘇濛是小主人!?

這這這……

“笨蛋,現在還沒你說話的分!”柳真打斷了我。

“李賀,你這廢物,來了不幫忙不說,反而添了麻煩啊。”

“柳真啊,這你可就不對了,鄙人剛到而已,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個添麻煩,你倒是說說?”

“現在沒了通風措施,供氧不足了,你看不出來嗎?”

“嗯,說起來也是呢,也難為我家小主人了。”李賀溫柔地撫了撫蘇濛昏睡着的臉龐。

“喂!你這廢物給我正經點!我是說我們這麼多人都供氧不足了!

現在沒空氣不說,還多了你一個消耗氧氣的,你看看怎麼辦吧。”

聽到柳真的話,這才發現呼吸已經困難無比。

“這有何難?”李賀輕蔑地笑道。

“谷文承,我家小主人臨時請你照顧一下。”李賀笑着,抱着蘇濛起身,將蘇濛送到我的懷裡。

這身體好輕,蘇濛真的是好瘦弱啊,似乎都能感覺到骨骼的觸感。

由於手臂托着蘇濛的頭,她的氣息可以掃到我的脖子上,一股芬芳湧來。

在柳真惱怒的眼神下,我漸漸抱緊蘇濛的身體。

說起來,這好像是第一次抱一個女生。

很奇妙的感覺,

尤其是蘇濛這樣的柔弱女生,真的抱起來時,總覺得胸中湧出一種奇妙的感覺。

一種忍不住要保護她的感覺,一種充滿戰鬥力的感覺。

或者說,蘇濛這樣嬌柔的女生,本身就散發著一種惹人守護的魅力。

垂下頭看去,她昏睡的小臉,緩緩的呼吸和起伏,如同嬰兒一般,看上去凄楚無比,又令人湧起一股暖意。

但不知為何,看到這張臉,抱着這較小的身軀,隱隱之中,又很想欺負她。

說起來,過去我倒是常常不經意地欺負她。

或許是因為欺負她,便能得到某種快意的原因吧。

就和守護她一樣,欺負她的這種衝動也是並存的。

真是奇妙的感覺。

蘇濛……

不禁又抱緊了一些。

“笨蛋,你要敢動她一下,我殺了你!”柳真說道。

李賀則似懂非懂地笑了起來。

“現在,請兩位跟在我後面,不要掉隊哦。”

剛說完,李賀已經朝一側躍起,風沙隨着手中的劍舞呼出。

被風沙刮到的機械犬,紛紛向兩邊散去。

李賀一邊走動,一邊舞劍,身後已經出現一條通道。

而跟隨劍舞的風沙,則讓空氣再次激活,缺氧的感覺很快便消失。

“喂,笨蛋,你走前面啦。”柳真推了推我。

“哦。”

“哦個屁啊,趕緊動起來!”

我走進李賀做成的風之通道中。

狂風仍在周身飛舞着,宛如一道天然的拱門。

拱門之外,機械犬紛紛被風沙所阻擋,進不了身。

身後,柳真則揮舞起炎陽之劍,逐個消滅後面進攻的敵人。

大約數十步之久,我們已經到了一處牆角。

“李賀,你這是要幹什麼?”

“別急嘛,柳真。”李賀緩緩笑道。

隨即蓄力數秒,似乎念念有詞,接着揮劍對着牆壁一記橫掃。

牆體伴着劇烈的風沙紛紛轟裂開來。

腳下傳來劇烈的震顫。

大約數秒,牆體已經被轟裂的完全消散。

外面,新鮮的空氣猛烈地刮進來,灌進肺部。

“哼,這才像話。”柳真收起了劍。

將蘇濛放下來,站在樓層的邊緣,只剩下三面包圍的機械犬海,背後懸空。

“柳真,我們不是要撤退的嗎?”

“笨蛋,誰說要撤退了?李賀,我說要撤退了嗎?”

“沒有啊。”

“哼,你這廢物還算明白本小姐的意圖,看在你護駕有功的份上,李賀,

蘇濛就暫時交給你了。”

“那可不行,好不容易打一回架,得盡興才行啊。”不知何時,李賀掏出一個不鏽鋼的迷你酒壺。

“說起來,這個叫做二鍋頭的酒還真是不錯,又便宜又夠勁。”

“切,窮鬼,隨你的便,我反正要監督這個笨蛋訓練的,你只要確保蘇濛沒事就行。”

“哈哈,放心放心。”李賀喝了一口酒,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