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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沈子瑜後,王九很快就受到了一群花白鬍子老頭們的夾道歡迎。m.手機最省流量,無廣告的站點。

這些老頭無一例外是青雲大比組委會成員,身份有高有底,卻無一例外帶着焦急神色,為首一人看來只有三十齣頭,在老人頭中顯得清新脫俗,卻是來自陸家的二當家,早已知天命的陸歆。只是比起周圍那些灰白老頭,陸歆性子卻更顯焦急,一抱拳一拱手,開門見山道。

“王九先生王九先生,借一步說話。”

王九看出對方並無惡意,便點頭應了,隨着人群一道,來到了一間中型會議室。一群老頭子唏哩呼嚕跟了進來,走在最後的那人小心謹慎地關上了門,然後便站在門旁,附耳門上,一臉警惕。

陸歆陰沉着臉,沉聲說道:“王九先生,我就長話短說了,一會兒會有青雲家長委員會、未成年保護協會、健康文化推廣協會等權益組織的人來質詢你的工作,請你務必謹言慎行!”

王九說道:“作為高等生靈,我任何時候都謹言慎行,事實上以前在戰場上人們經常評價我為從不失誤。”

陸歆身後一名組委會長老怒道:“謹言慎行的話就不會把一場積極向上的青年修士大比搞得血肉模糊了!”

王九說道:“那是經過認真推演計算後,確認最為高效可控的戰術。相較於拖延持久戰,令場面發生不可控的變化,在短時間內用相對激烈的戰法結束比賽顯然對雙方更為有利,這種簡單的道理,你們難道不明白么?”

陸歆嘆了口氣:“我們當然明白,但我們明白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有些人永遠也不會明白!你剛剛那番解釋,無論如何不能對那些權益組織的人說,否則定會引起輿論嘩然,無知愚民將會跟風而起,質疑青雲大比的比賽精神,甚至質疑全體修仙者的心性道德。屆時將讓整個青雲大比的工作都陷入被動,對參與比賽的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王九考慮了一番:“既然如此,為何不解散那些權益組織?”

“很多時候它們還有用處,何況這種積年形成的組織,想要解散談何容易……”

王九皺着眉頭不以為然道:“怎麼不容易?方法應該是很多的。首先是動用輿論力量散播這些組織的負面消息,例如針對這些組織的經營模式,質疑他們的運營資金從何而來,向何處去?尤其是大額開銷時,這些權益組織選定的供應商,是否與它們的高層有聯繫?其次是製造熱點事件,對這些組織的公共行為造成的負面影響進行批判。例如對未成年的過度保護成為了少年犯的保護傘,家長委員會單方面推卸家庭責任,將其轉嫁給社會等。最後還可以通過掀起局部戰爭,令青雲進入戰時體制,直接以行政命令解散這些權益組織。”

“……你為何這麼熟練?”

“看得多了而已。”王九解釋道。

當年九州仙魔大戰時期,他是親眼目睹了九仙尊是如何折騰那幫蛋疼組織的,也算得上見多識廣了。

“不對不對,現在不是討論這些長遠戰略的時候,先要度過眼前難關。”陸歆搖搖頭,連忙將話題轉移回來,正色道,“我們剛剛經過緊急商討,已經有了一個統一口徑,接下來就請你務必按照這份統一口徑回答那些組織代表的質詢,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說著,陸歆從袖口中取出一團薄紙,用力塞給了王九。

王九以操形陣接過來,還沒看眉頭就擰成一團:“你確定?”

話沒說完,門口那個聽門的老頭神色一變,急急忙忙對會議室里的人做了個大敵將至的手勢,令所有人都一陣雞飛狗跳。

陸歆也是焦急不已,那幫蛋疼閑人找上門的速度也太快了!之前分明吩咐工作人員帶他們在青空比武場里繞遠路走死胡同拖延時間了,難道那幫權益組織里有牛頭人嗎!?

事態緊急,陸歆來不及和王九對口供,連忙又將那薄紙搶了回來:“看過記住了吧?”

“當然……”

“切記一定按照上面的說法回答,算我們求你了!”說完,陸歆一咬牙一瞪眼,乾脆將那團紙塞入口中,徹底銷毀。

王九一臉驚訝,同時卻深感為難,儘管陸歆的誠意感人肺腑,甚至都快跪在地上了,但他卻仍沒法接受對方的請求。

只是不等陸歆再求,會議室的門就被第一股沛然大力推開,聽門的老頭就像憤怒的小雞一樣飛了出去。

門外,一個身長八尺,腰圍八尺,頭大如斗的女中豪傑邁着重重的步子走了進來,進門就是一陣冷笑接一聲冷哼:“哇哈哈哈哈,就猜到你們在這裡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哼,還專門要那工作人員帶我們繞遠路走死胡同,卻不知我馬青玉天生不會迷路,任憑你何等複雜的迷宮,我閉着眼都能走出來!”

王九聽得有趣,轉頭問陸歆道:“這就是你剛剛說的牛頭人么?”

陸歆哪敢應話,連連擺手示意王九這個時候別跟自己說話。

這馬青玉,作為未成年人保護協會、家長委員會、中老年廣場舞協會等組織的連任會長,在整個青雲城都是響噹噹的人物,她本身散修出身,天賦資質只能算差強人意,卻憑着一口兇悍之氣咬牙在知天命的年齡衝擊到了覆雨境後期,實力算是相當不俗了。而更厲害的則是她經營持家,維護自身權益的本事。七任前夫,上到豪門世子,下到尋常富商,無論對方是何等手段通天人士,在出軌後無一例外都被她折騰得傾家蕩產乃至死去活來。而靠着這赫赫凶名,她在已婚婦女圈中聲望頗高,在多個權益組織里擔任着高層乃至首腦角色。

這號人,在整個修仙界算不得什麼,但若有誰敢小瞧了她,除非單身未婚,否則很可能後院起火,那七任前夫的凄慘境遇可都是前車之鑒。

馬青玉舉目四望,只見會議室里一群老老小小均如遇了貓的老鼠一般瑟瑟發抖,不敢與其對視,心中豪氣油然而生,宛如投鞭斷流,大軍壓境的將軍。

然後,目光轉到那坐在陸歆身旁的王九,看到那張俊逸無雙的面容,心中更是滋生反感,於是濃眉倒豎,厲聲喝問:“你就是那個喪心病狂的王九!?”

王九謙虛地說道:“王九沒錯,喪心病狂尚不敢當。”

“敢做不敢當的!?真是枉生了這副皮囊!”馬青玉獰笑數聲,又問,“是你為沈輕茗定下那扭曲人性的戰術的!?”

王九剛要張口回答,卻見馬青玉一伸手制止了他。

“好了!不用你說,你想說什麼,我背出來給你們聽!沈輕茗的戰術是由一個專業團隊集體設計安排的,針對不同的對手,會由擅長不同領域的教習主導,而負責本場比賽戰術安排的,是一名來自青峰山的野修士,目前尚未正式登記註冊,仍是臨時工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