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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分析會,又叫“諸葛亮會”,是發揮集體智慧的一種有效方法。雖然說是會,不過更像是討論,沒有參加過的,也許想象不到,警察破案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實話實說,警察破案是相當枯燥無味的,既不是福爾摩斯那樣完全依靠精巧的推理和細緻的觀察,也不是像香港警匪片成龍那樣,依靠矯健的身手和無畏的勇敢。

警察也是人,不是神,也不是人人都是神探。通常情況下,面對的是大量枯燥的排查比對,一個一個來而且絲毫不能出一點差錯,否則可能其餘的那99%的工作都將白做。

易青看人都來了,就招呼大家都坐下,然後走到會議桌前面的一塊黑板前,拿起一隻粉筆。

“同志們注意了,下面咱們再說說針織廠的這個案子。這個案子大家都知道,現在遇到了一點麻煩,原以為只要抓到楊倩玉就可以結案了,沒想到的是楊倩玉是抓到了,但案子反而更複雜了。”

“其實,並不是這個案子複雜,而是我們最初把這個案子預想的太簡單了,這就造成了我們現在有點被動的局面。”

“不過,同志們,大家也不要氣餒。雖然說案子現在還沒有算破,但畢竟我們還是已經取得了一定的突破,林勇和楊倩玉現在不是已經在我們手上。現在案子遇到了瓶頸,所以我們還得重新回到現場去,看看我們到底遺漏了什麼。”

易青說完了開場白,然後看了看費龍,說道:“費龍,你上來把現場的情況再詳細描述一下。”

費龍點點頭,走上前來說道:“通過審訊林勇和楊倩玉我們知道了,現場的絲襪、蠟燭還有煙灰缸等物品的情況,以及為什麼現場會有這些東西。但是我覺得有一點我們忽略了,就是現場的這把匕首,我們最初想當然的認為,這把匕首就是楊倩玉帶到現場的。”

“正因為有了如此明顯的線索,現場其他的痕迹物證就沒有再進一步排查。現在我們重新拾起來再看下,現場的足跡和指紋情況。”

“現場的足跡有很多,經過比對排查,除了死者本人的,還有林勇、楊倩玉,再有就是報案人也是針織廠的司機的以外,還有幾個女人的足跡,由於沒有比對的對象,現在還不能確定身份。再說指紋,那把匕首把上的指紋也是不屬於我們知道的這三個人,這也是很直接的證明兇手可能不是楊倩玉的證據。”

說到這,易青插嘴道:“現在看來,這個匕首是關鍵,查清楚這把匕首的來源,看來是偵破這起案件的重中之重。”

費龍接著說道:“這把匕首,我也仔細看了,是一把單面開刃的匕首,上面有一個商標的標誌,是個‘白鶴樓’商標。我了解了一下,這個廠家是在夢州,也就是說這把匕首的產地是夢州。”

王濤接話道:“夢州,又是夢州,楊倩玉不是就跑到了夢州,偏偏這把匕首的產地就在夢州,不會這麼巧吧,是不是這把匕首就是和楊倩玉有關?”

一提到夢州,蕭偉就覺得非常好奇,從桌子上物證袋裡裡面裝着那把匕首的物證袋拿了出來,仔細看着。

拿在手上,蕭偉覺得非常奇怪,就是這把匕首怎麼看着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見過。

突然,蕭偉猛然想起,有一次劉軍去夢州進貨的時候,兩人閑來無事去夢州火車站的地下商場閑逛的時候,劉軍看到了一把匕首,拿在手上把玩了一會。

想放回去準備離開的時候,結果攤主看出兩人是外地人,成心想訛劉軍和蕭偉,非要讓兩人把匕首買下,要不是蕭偉攔着劉軍差點就跟人家打起來了。

蕭偉不想節外生枝,為了息事寧人就掏出三十塊錢把那把匕首買了下來。後來這把匕首就給了劉軍帶了回來,現在應該在劉軍手上。

由於當時只顧着劉軍,那把匕首蕭偉就只是看了看,依稀的印象好像和這把匕首很像,但不敢確認。

難道這件事又和劉軍有聯繫?

蕭偉左思右想,覺得應該不是。雖然劉軍和廠長有過恩怨過節,但自己和劉軍已經在想辦法對付廠長了,並且已經拿到了筆記本那麼關鍵的證據。雖然還不能馬上就能把廠長怎樣,但畢竟是個很大的把柄在手,劉軍完全沒有必要再去找這個廠長的麻煩,更不用去殺人。

再說,廠長出事的那天,劉軍一直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沒有機會去針織廠殺人的。而且憑自己和劉軍的關係,如果真的是和劉軍有關,自己絕不會一點都看不出來。

所以,蕭偉堅信這件事和劉軍絕對無關。

可是匕首現在就擺在眼前,而且蕭偉怎麼看怎麼像在夢州地下商場買的那把匕首。

轉念一想,人家那個廠子又不是只生產這一把這樣的匕首,說不定就是巧了呢,自己幹嘛要自己嚇唬自己。

蕭偉感覺自己有點杞人憂天了,不禁苦笑了一下,心道:自己怎麼能懷疑劉軍呢,自己和劉軍是從小一起長起來的,劉軍是個什麼樣的人,自己還不清楚嗎?

想證實一下很簡單,回去問問劉軍那把匕首現在在哪不就行了。

想到了蕭偉有些坐不住了,恨不得馬上回門市上去問劉軍。看這個案情分析會一時半會也開不完,蕭偉就走到易青跟前小聲的說了一句:“易大哥,關於這個案子我有個新的想法,想馬上去落實一下,具體情況回來詳細說吧。”

易青看了看蕭偉,問道:“需要安排人和你一起去嗎?”

蕭偉搖搖頭:“不用,我很快回來。”

說完,蕭偉離開了重案隊,快速趕回門市。

劉軍正在門市上面喝着茶等着蕭偉回來,看見蕭偉進門,連忙問道:“怎麼樣?有什麼情況?”

蕭偉擺擺手,說道:“情況待會再說。軍子,我問你,還記得我們倆在夢州火車站地下商場買的那把匕首嗎?”

“記得啊,那孫子訛了咱們三十塊錢,要不是在夢州,早收拾他了。”

“那匕首呢?”

“在啊,在這兒啊,一直削蘋果用着呢。”

“拿出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