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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無憂只想喝酒,不管是什麼酒,只要能讓自己喝醉便可,喝醉了便不會有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如此想着,無憂便走進了超市中,超市裡的貨物散落滿地,十幾名倖存者在裡面休息着。

每個人的身邊都放着冷兵器自保,超市不比軍隊專門劃分出來的安全區,有着憲兵隊的巡邏,無人看管的人超市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衝突。

無憂走到擺着灌裝啤酒的貨架前,隨手拿起一罐啤酒坐在地上喝了起來,剛喝了一口,便有一名拿着消防斧的倖存者走上前來神色陰沉的說道:“喂,軍爺,我們這裡可不歡迎你來買醉,你看你能不能到別處去喝?”

心情不好的無憂並沒有心情跟眼前的倖存者說話,看也不看倖存者自顧自的喝着啤酒。

拿着向消防斧的倖存者並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無憂,用消防斧敲了敲地面嗤笑道:“軍爺,末世第三天才來救我們,一來就到超市裡買醉,這就是你們當兵的做的事情嗎?”

無憂淡淡瞥了眼倖存者,“哦”了一聲後,繼續喝起了啤酒。

“我的兒子,我的妻子,在末世第二天的時候就被喪屍破門而如殺死了,連喪屍都變不了,直接被吃成了一副骨架,你們要是早來哪怕一天,一天啊他們就不會死了!”倖存者拿着消防斧,情緒有些激動的說道。

無憂喝着啤酒,心中想到又是一個失去親人的可憐人,只是自己此時又與眼前的倖存者有什麼分別呢?

自己的父母如今生死不明,自己又何嘗不是一個可憐人?

“大家彼此彼此。”無憂輕聲道。

“彼此彼此?我他媽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倖存者突然神經質的嘶喊一聲,揚起消防斧便砍向了無憂。

無憂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一驚,連忙一個翻身躲過。

“你這是什麼意思?想弄死我?”無憂冷聲問道,緩緩抽出忘離愁指向了倖存者。

“幹什麼?為我老婆孩子報仇!”情緒激動的倖存者瘋狂的喊道,將自己老婆孩子的死亡全部歸結到無憂身上,說著便揮起消防斧再次砍向了無憂。

無憂看準消防斧的軌跡後,側身一躲,揮出忘離愁狠狠劈向了消防斧,頓時將消防斧斬成兩截,腳下用力踹倒倖存者後再次坐在地上喝起了啤酒。

倖存者被踹倒在地後,仍然不甘心翻身躍起直接撲向了無憂。

無憂眉頭一皺,抬起腳再次踹倒倖存者後冷聲說道:“我今天不想見血,你滾遠點。”

超市內的剩餘倖存者被兩人的動靜所吸引,待看到無憂竟然是一名聯邦少校後,慌忙上前將倖存者拉開,為首的一名青年連忙道歉道:“對不起長官,這兄弟老婆兒子死了,受了刺激,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青年說完後,有些忐忑不安的看向無憂,不禁為剛才的險況暗流冷汗,要是剛才那消防斧真把無憂砍死了,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一個聯邦少校死在這裡,自己這些人肯定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無憂淡淡的看了眼青年後,“哦”了一聲後繼續埋頭喝酒,一罐啤酒喝完後,隨手再次拿出一罐啤酒喝了起來。

眾人看到無憂並沒有將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後,紛紛鬆了一口氣,連忙拉着還在癲狂狀態下的倖存者走到遠處控制起來。

無憂喝着啤酒,眼眶慢慢濕潤,都說借酒消愁,可是這愁真的能被酒消掉嗎?

無憂的身邊突然坐下一個人,隨手拿起一罐啤酒也喝了起來,與無憂一口一口的喝法不同,來者直接是將罐中的啤酒一口悶完。

轉頭看向來者,無憂不禁愣道:“呂軒?”

來者正是兩日未見的黑醫生呂軒,金色的頭髮此時因為幾天未洗顯得頗為油膩,滿臉的憔悴。

“一個人喝悶酒?”呂軒將手中喝完的啤酒罐子扔掉後,伸手又拿了一罐打開喝了起來。

無憂沉悶的問道:“你呢?你要救的那個病人,救回來了嗎?”

呂軒苦澀一笑:“沒有,我去的時候她的家已經被攻破,變成喪屍了。”

“節哀順變。”無憂想了想,卻只想到了這個詞語來回復。

呂軒搖了搖頭,長舒一口氣道:“其實對她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她的病情是絕症,即使沒有末世也活不了多久,早死早超生吧。”

“這可不像一個醫生應該說的話。”

“我?醫生?”呂軒自嘲道:“一個救不了病人的醫生算什麼醫生?”

無憂聞言不禁沉默了起來,良久,緩緩說道:“醫生,是帶給病人生還希望的人,誰也沒有把握真正保證病人一定能被治癒。”

呂軒踉蹌的站起,走到旁邊的貨架上拿下來兩瓶白酒,遞給無憂一瓶後說道:“買醉買醉,喝啤酒可不容易醉,白酒才是買醉的好東西。”

無憂看着手中的白酒,伸手準備打開,但又突然停住,將白酒放到地上說道:“這場醉可不需要花錢,而且看到你之後我似乎不想大醉一場了。”

“哦?為何?”呂軒疑惑道。

無憂看了看仿若失魂般的呂軒,嘲諷道:“我可不想變成你這樣的人,而且,我害怕在我喝醉的時候,又會有人離我而去。”

呂軒毫不在意的打開白酒,大口喝了一口,感受着白酒在腔中火辣辣的燃燒後說道:“所有的痛苦都在醉酒中毫無知覺的失去,不是更好嗎?至少不會親眼目睹那痛徹心扉的悲劇。”

“如果真有悲劇發生在我的親人朋友身上,我願意親眼目睹而後永遠記住。”

呂軒嘲笑道:“你這樣喜歡受虐的性子可活不長啊,老大。”

無憂聽到呂軒突然喊自己老大,不由會心一笑:“你還想加入我們這個團隊嗎?”

呂軒看着無憂兩肩上的少校軍銜,笑道:“你現在可是聯邦少校,我現在加入你可以算是抱大腿吧?”

無憂慢慢四肢張開躺在地上,感受着地板上的冰涼溫度,笑道:“一個準備領着幾百人去南方增援的少校團長,可不算是大腿,說送死或許更加準確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