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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章,龑皇

月信!嗨,原來是這個叫荇兒的丫頭來了月事,這才會三伏天捧着熱薑茶喝。那荇兒一直咯咯嬌笑,李雲龍那個羞愧啊,臉刷的一下就紅了。那抱着貝多分的大高個姑娘見狀,說道:

“咦,莫非這就是道長你方才所說,跟你一起來的小道長李雲龍?他這滿臉通紅的,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來,讓姐姐給你把把脈。”

她一手抱着貝多分,一手先摸了摸李雲龍的額頭,試了試溫度,確實燙手;那手又抓起李雲龍右手,搭在脈上。這女郎身材火爆,天氣炎熱,穿的襦衣薄衫均是又薄又透,李雲龍視線平平便有春光無限可覽。他雖然個十二歲的孩子,可跟周陀常年廝混,比較早熟啊,這就尷尬了。李雲龍還算有些定力,他連忙合上眼,儘管這樣,還是遲了,鼻翼間一熱,不覺殷紅點滴墜地。

“哎呀!他流血了!”

倒是那荇兒姑娘眼尖,連忙上前取出一方香帕,替那面紅耳赤的小賊拭去鼻下血跡。那妙齡女子收手沉思片刻,詫異的道:

“看他脈象沒什麼不妥啊,怎麼火氣這麼大?”

“沒事就好,來來來,李雲龍,我與你引見一下。這二位都是我故友孔紹安的女兒,大姑娘叫孔一茗,是這‘悅來樓’的掌柜;小姑娘叫孔一荇。”

原來蠱真人還算是這“悅來樓”老闆的長輩,難怪人家可以賒賬!李雲龍臉色越來越難看,一時頭腦發熱,冒充大爺裝闊,這下倒好,欠了人家一千二百枚下品靈石,得想個法子才好……

“噓~喔……噓~咦……”

忽然一聲輕佻的口哨聲傳來,解了李雲龍圍。幾人順着哨聲望去,對面西樓“聽濤軒”前欄杆上廊柱上斜倚着一位高大男子,衝著那美艷火辣的孔一茗拋着媚眼。

那青年男子一頭凌亂的金色短髮,那稜角分明的臉上,恰當的點綴着一雙深邃的藍眼,鼻樑高挺,嘴角時時掛着一絲壞笑。身材高大,體格健壯,胸腹間有數道縱橫傷疤,讓人觸目驚心。看情形,是個經常在刀尖上舔血的狠角色。

“悅來樓”掌柜孔一茗豈是好惹的?她狠狠的給了那金髮男子一個白眼,一昂首,猶如驕傲的孔雀,抱着貝多分扭身回她那“覽翠軒”去了。那金髮男子眼神火辣,飽含不舍,口中屋裡哇啦唱着異域情歌,倒也好聽。

“野蠻人!”

小辣椒孔一荇衝著那金髮青年喊了句,又吐了吐舌頭,轉身拉着李雲龍和蠱真人進了“覽翠軒”。

李雲龍進房前倒是與那金髮青年對望了一眼,那男子剛從失魂落魄中回過神來,看到李雲龍後勉力一笑,滿嘴森森白牙,那個磕磣啊。野蠻人!李雲龍打了個激靈,連忙收回視線。

聽蠱真人和孔一茗姐妹兩拉了拉家常後,李雲龍忍不住問道:

“茗兒姐姐,你這‘悅來樓’怎麼還收惡客?方才那個野蠻人是誰?”

“這個我知道,我來說!”

那荇兒姑娘先從姐姐懷中抱過貝多分,也不管那小傢伙情願不情願,摟在自己懷中說道:

“他的家鄉在極為遙遠的西域,那裡終年冰雪覆蓋,生活很艱辛。說來也巧,五百年前大漢強盛至極,將匈奴逐出西涼等地,那些匈奴殘部一直往西逃竄,反倒是侵佔了那個野蠻人的家園。野蠻人祖先四下逃亡,有一部分逃到佛懍國,被稱做維京海盜攔截捕殺,有一些被當做奴隸扔進角斗場。這些年過去了,能從角斗場逃出的,也就是他所帶領的四十多人。巧就巧在,他帶領手下輾轉流亡,最後反而到了我們大唐,在這南海上攔截過往船隻,做了海盜。”

維京海盜?那還真是野蠻人啊。李雲龍連忙又問道:

“你們既然知道他是海盜,幹嘛不報官抓他啊?”

那荇兒一邊撫摸着貝多分,一邊說道:

“那龍在天做事倒也有分寸,所劫船隻均無傷亡,他只取一半貨物。那些貨物自己也只是留下一少部分,剩下的反倒是分發給窮人,因而落得個‘義賊團’的稱號。我姐姐說了,這樣的人,反而比起那些為富不仁的氏族和狗官們強多了,就沒有報官。”

蠱真人點了點頭,又笑着問道:

“龍在天?他一個野蠻人,怎麼取了這麼個名字?”

荇兒看了姐姐一眼,笑道:

“還不是因為我姐姐嘛!那龍在天第一次來‘悅來樓’,就被姐姐迷住了。他想追我姐姐,我姐姐罵他‘你一個野蠻人,連個像樣的名字都沒有,休想!’。對了,姐姐,那野蠻人原來叫什麼來着?”

妙齡女子孔一茗白了妹妹一眼,嗔怒道:

“就你嘴快,那野蠻人以前叫艾瑞克?本?奧拉夫!”

“對對對,就是這個艾瑞克?本?奧拉夫,他說那個什麼艾瑞克在他家鄉語言中,是岩石的意思,本?奧拉夫呢,好像是冰霜巨龍的名字。我就對他說,那你就叫龍岩吧!那笨蛋說能不能再換個霸氣點的字,有那種飛龍在天的感覺。嘻嘻,我就給他生造了個字,龑,這樣這樣,上面一個龍,下面一個天,騙他說這也是yan字。那傻子就決定自己從此姓龍名龑,字在天,還讓手下叫自己龑皇!”

龑皇,龑皇龍在天,聽名字倒真的很威風啊!可惜,是個海盜。

據荇兒說,龑皇龍在天只有一艘橡木船,長十四五丈,寬兩丈有餘,高近一丈。叫做科克斯塔德號,船頭為海蛇造型,旗幟海蛇旗;手下也不多,只有四十餘名維京族人,個個作戰兇悍,不畏生死。

在南海眾海盜中,他的船最小,人最少,可偏偏其他大小几十股海盜均敬畏他,輕易絕不招惹他,因而在這片廣大的海域中,龑皇龍在天的名號,還是十分響亮的。

李雲龍聽得心馳神往,不由問道:

“茗兒姐姐,既然那龑皇是如此有情有義的偉男子,你為何不搭理他呢?”

“哼,那野蠻人,不說也罷!”

妙齡女子孔一茗下巴微翹,高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