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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

很多事?

肯定不是我想的那種。

池狐狸屬於那種能把你撩得火燒火燎,連頭髮絲都讓你碰不着一根兒的人。

她說的很多事兒,跟我想的肯定沒關係。

我-乾咳了兩聲道:“你能說說什麼事兒么?”

池墨白眯着眼睛把我給拎了起來,拖着往帳篷那走:“滾進去,好好想你的九邪追魂。我說你出發之前怎麼像是掉了魂兒似的,在院子里巴巴坐了一晚上。我還以為半間堂出了一個痴情種呢?沒想到,你是憋了一肚子壞水,在那等着往出放。”

“我給你找個帳篷,你進去好好憋着去。老娘倒要看看,你能憋出了什麼來。”池墨白把我塞進帳篷之後,又把白小山給扔了進來:“你陪着吳問。我在外面給你護法。”

池墨白應該對九邪追魂有一定的了解。

她知道,九邪追魂雖然是秘術,但是其本質還是謀術。想要讓敵人落入陷阱,術者就要在自己的腦海里進行千百次的反覆推演,把任何一種可能都計算進去,哪怕那種想法在正常人看來荒誕不羈,也要被列入九邪追魂鎖考慮的範圍。

我在臨行前,的確在院子里推演過行鏢的路線。而我,當時非要坐在院子里不可,確實有幾分想要迷惑白夜的意思。因為九邪追魂的推演,最忌諱的就是被人打斷。思路斷了,原先推演的過程就可能被忘得一乾二淨。還得從頭再來。這也是九邪追魂的特質之一。

上一次,我能算計到鬼神與術道,是因為我很清楚,自己要走哪條路,會遇上什麼人。哪怕出現偏差,也會在可控的範圍之內。

這一次,我雖然拿着陸爾爾給我的手札,卻不知道,手札里的內容是真是假。如果,手札標記的位置沒有偏差,我仍舊能立於不敗之地;如果手札是假的呢?

有些事情,我不敢不想,一想思路就會混亂。根本無法做到九邪追魂的第一步:入冥。

池墨白似乎是發覺我遲遲無法入冥,在帳篷外面說道:“你先別考慮真假。就當是真的去推演。快點,我沒時間跟你磨嘰。”

池墨白說的也有道理。假的按真的來,未必沒有空子可鑽。

我入冥之後,已經完全聽不到外面的聲音,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帳篷外面已經亮起了燈火。

我剛想起身,小舟和風蘭息說話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三姐,你真親吳問了?你不要葉禪了?”

小舟不以為然的說道:“親一下不代表什麼!這麼說吧!你親過白小山沒?你是不是還親了白小山的屁-股來着。”

風蘭息道:“是親過,不過白小山是貓啊!”

小舟笑了一聲:“只要是把吳問的臉當成是貓屁-股。他跟白小山就沒啥區別!”

貓?屁-股?

我轉頭看向白小山的時候,那貨還沒睡醒,圓滾滾的屁-股正好對着我。

我強行忍住拎着白小山尾巴把它扔出去的衝動,側着耳朵湊到了帳篷口。

風蘭息又說道:“三姐,你被吳問佔了便宜哎!這要是放在古代,你不嫁給他,就沒人要了!”

“狗屁!這是古代嗎?”小舟呸了一聲道:“大不了,我再把便宜占回來就是了。”

沐秋北的聲音無比嚴肅:“佔便宜就得往大了占!要不,你直接把他睡了吧?”

沐秋北平時不愛說話,一說話就能把人噎死,我差點一個跟頭從帳篷里栽出去。

小舟略帶肯定的道:“倒是個好主意。我考慮一下。如果,大姐不想吃吳問這個小鮮肉。我就嘗嘗,總之饒不了他。”

這幫小娘們兒湊一塊什麼都敢說啊!

這不跟我上學的時候,寢室里一群沒對象的傻小子一樣么?一張嘴就沒個把門兒的,什麼車都敢開,直接上高速都算你車開得慢。

我還想聽聽她們往後怎麼說,池墨白的聲音就在外面傳了進來:“聽夠了沒?聽夠了出來幹活兒!”

池墨白髮現我了?

不行,我不能承認,要是讓她們知道,我一個老爺們兒沒事兒聽窗根兒,我這老臉往哪兒擱?

我一轉身拎起白小山,在它耳邊說了一句“出去敢說話,我就打死你。”就把白小山給扔了出去。

多虧沒一開始就往出扔了,不然連個替罪羊都沒有了 。

白小山落地之後,我才慢條斯理的走出了帳篷。

小舟,風蘭息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坐在外面玩手機,沐秋北看了我一眼就轉過頭去,完全無視了我的存在。

池墨白走上來把一本筆記交到了我的手裡:“看完,記住,馬上燒掉!”

我把筆記拿過來翻了兩下震驚道:“你……”

“什麼都別說,快記!”池墨白的臉色有些蒼白。

池墨白拿出的筆記是她用化骨策反向推演的結果,她讓我把所有的事情當成真的進行推演,她自己卻反其道而行,把所有事情都當成了假的推演。而且還把推演的結果給記錄了下來。

反推要比正推難得多,也消耗精力。

池墨白的嘴角上分明帶着一絲殷紅,她應該是剛剛吐了血。

而且,我知道,九邪追魂還有一個更大的禁忌,就是不能泄露自己的推演結果,否則,術者會沾上更大的因果,池墨白的這份禮太重了。

我剛想說話,池墨白就冷聲道:“還不快看!想死么?”

我這才反應過來,從頭到尾把池墨白的化骨策給記了一遍,雙掌一合把那本筆記給震成了粉末。

池墨白湊到我身邊把一隻胳膊搭在了我的肩上:“小哥哥,你又欠了我一個人情。你想怎麼還我啊?”

“不還了!沒內疚了!”我的頭又疼了,明明是件兄弟情義,攜手度過難關的事情,被池墨白這麼一弄,我一點熱血澎湃的意思都沒有了,只剩下頭疼了。

池墨白轉身走向營地之外:“吳問,這個世上女人的賬最不好欠,欠了賬可是要還的哦!活着回來給我們女人堂打工,不然,我就把你從地府拘回來,練成御鬼。”

我笑道:“放心,欠了賬,我會慢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