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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酒鬼並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事情,自顧自的往後說道:“吳老哥那個人,看着平凡無奇。等你真正跟他交了手,才會知道他多麼可怕!”

“料事如神,出手無情!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可怕。”老酒鬼沉聲道:“那個時候,我都在懷疑他是鬼神,還是我是鬼神?”

老酒鬼半眯着眼睛道:“那時候,我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就是去找吳老哥做一筆交易。”

“這種事情,聽起來很可笑是不是?其實,仔細想想,我當時只是在賭自己的生死而已。”

“找上吳老哥,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不找他,我就算沒死在他的手裡,也得死在我那妻妾的手裡。”

老酒鬼長嘆了一聲道:“我自己都沒想到哇!我見了吳老哥之後,竟然把生意給做成了。”

“吳老哥,反覆推敲了很久,終於推算了一個破解九劫眼的辦法。但是,那種辦法只是存在於理論當中,行與不行,還需要有人去實驗。”

老酒鬼轉過手去往自己鼻子上指了指:“我正好就是可以驗證他的推測的人。”

我聽到這時,忍不住問道:“我爺想出來的是什麼辦法?”

“涅盤!”老酒鬼道:“話句話說,就是讓我放棄鬼神之軀。以魂魄進入執念雲海,重塑鬼神之軀。藉此去擺脫九劫眼的糾纏。”

“可是重塑鬼神之軀不僅時間漫長,而且極其危險。”老酒鬼抬手點向四周:“雲田山莊是個危機四伏,群狼環伺的地方。”

“內有三妖,想要取我性命。外有鬼神,想要謀奪山莊。吳老哥,不會長時間守在山莊。我想要借執念雲海涅盤,就得先解決掉內憂外患。可當時……”

老酒鬼搖頭苦笑道:“就算是我和吳老哥聯手,也沒法解決全部問題。”

“後來,吳老哥想出了一個‘空城計’的打法。這個過程,你已經猜到了,我也就不多說了。”

我不得不說,我爺當年在雲田山莊的布局太過冒險。

老酒鬼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是不是覺得吳老哥這手空城計太冒險了?”

“敢唱空城計的人,無一不是膽色過人,料敵如神的高手。這點上,你比吳老哥還差了一籌。”

老酒鬼指着牆外:“不信,你看看外面那三個人,到了這會兒,不還是不敢貿然出手么?”

老酒鬼揚聲道:“我說,你們還動不動手?都到了這會兒了,還不敢眀刀明槍廝殺一場么?”

赤水遙道:“老爺這話真是讓人有點傷心啊!老爺執意要動手的話,我倒是可以選擇一個人跟老爺過上幾招。吳問,我想你為了外面的人,應該不會吝嗇這三招兩式吧?”

我轉頭看向老酒鬼時,後者淡淡笑道:“遙遙,你是想試試,我有沒有涅盤成功對吧?”

老酒鬼不疾不徐的說道:“我們可以交換一下秘密。我和吳老哥當初給思月的記憶是,望山妖才是山莊的莊主。”

“思月到死都沒恢復記憶,甚至想不起來你們是誰。你們也在刻意躲着思月。除瞭望山之外,思月從我閉關之後,再沒見過寶寶和赤水。她把寶寶,當成了普通的鬼魂。把赤水當成了想要在山莊分一杯羹的鬼神。”

“單就實力來說,思月大概跟赤水不相上下,比望山還能稍差一些。她在二十多年裡,沒有恢復哪怕一絲的記憶。你們是怎麼清醒過來的?”

赤水遙呵呵笑道:“老爺,你忘了,我們是你的枕邊人啊!我們跟你睡了那麼多年,還能不知道,你身上的酒氣么?”

“吳正非的醉神釀雖然厲害,卻不一定能把我們全都醉倒啊!那時候,我並沒完全昏迷,守住了一部分心神。所以,不到你們預計的時間,我就掙脫了你的秘法,恢復了記憶。”

赤水遙得意道:“我恢復了記憶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瞭望山姐。也幫她恢復了記憶。下一個就是寶寶。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赤水遙一字一句問道:“老爺還有什麼想問的么?”

老酒鬼淡淡說道:“我還有一個問題。按理說,你和望山、寶寶之間,也可以互相吞噬。”

“你吞掉了她們兩個,再來找我,不是更有把握么?為什麼非要三個人一起來找我?”

赤水遙呵呵笑道:“老爺,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挑撥了?你當初留下我們三個,不也是為了讓我們互相吞噬么?我們為什麼要上你的當呢?再說……”

赤水遙話鋒一轉道:“你用秘法篡改了我們的記憶,但也設定了解開秘法的時間。只要時間一到,不需要有人動手,我們就能全部恢復記憶。”

“據我推測,我們恢復記憶的時間,應該是在你涅盤之後。”

“如果,你涅盤成功,我們就得迎接你重歸山莊。”

“如果,你涅盤失敗,你還會給自己留下交代後事的時間。”

“可是,我們不能去等這種五五開的結果。我們一定要看到老爺升天。”

赤水遙的聲音微沉道:“老爺對我的答案還滿意么?”

“滿意,非常滿意!”老酒鬼頻頻點頭道:“我跟你們認識這麼多年,還是沒看透你們啊!說到看人,還是吳老哥看得准啊!”

老酒鬼的話顯然是驚着了赤水遙,後者厲聲叫道:“吳問,你還不動手么?”

老酒鬼呵呵笑道:“都不用急,也不用動手。我跟你們說話,只不過是要解開一些疑問罷了。又不是在拖延什麼,何必急着動手呢?”

老酒鬼不等對方說話又繼續道:“你們也不用擔心吳老哥會殺進來。當年,他當著你們的面立過誓。此生再不進雲田。”

“他說不來,一定不會來,哪怕是吳問死在這裡,他也不會踏進山莊半步。你們也不用擔心,老哥會殺進來攪局。那麼著急幹什麼?”

赤水遙沒有出聲,我卻明顯感覺到牆內牆外的氣氛開始變得異常凝重——赤水遙雖然一直在催促我動手,但她自己也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老酒鬼不緊不慢的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