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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全場看了一圈,最後才把目光落在了那個向我點頭的紅衣女子的身上。

到了這個時候,我還是沒想起來那個女人是誰?可是,她應該是我最後一線希望了。

我剛要開口的時候,忽然有人在我背後點了一下。

寶寶?

我這才反應過來,寶寶不也是女孩嗎?雖然小了點,但是總比把命交到一個不認識的人手裡好得多啊!

我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沐秋北,你跟着蘇向武。陳三木,紅萱受了重傷,一會兒真有什麼事情,你得看好他,要不然,我饒不了你。”

沐秋北看了看蘇向武:“我們都走了,你怎麼辦?”

“寶寶還在!”我沉聲道:“你們不用擔心我。如果,思月沒有騙人,我有個女生在身邊也就可以了。要是,思月騙了人,我就算把所有女生全都拉過來,也是死路一條。放心,我不會輕易有事兒的。你們照顧好自己。”

沐秋北見我如此堅持,也就不再開口說話了。

我倒背着雙手站在一邊,專等着祭壇開啟。

我沉默之中分明覺得小糖的目光在我身邊遊動,我想轉頭卻又強行忍住了跟她對視的衝動。

世上的事情永遠都是這麼奇怪,當你心心念念的想要見到一個人的時候,她永遠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當你短暫的“忘記”了對方時,她又會恰到好處的出現在你的面前,撩動你心中的波瀾。

小糖會出現在這裡,讓我覺得有些無所適從了。

可我只能強迫着自己鎮定下來,把她當成一個對手,去正視她的出現。

當我,第一次被思月引進雲田的時候,小糖恰巧出現了。

如果,那個時候,不是小糖從背後割斷了幾個鬼魂的喉嚨,我或許就會選擇坐在轎子上被人抬進山莊。

我敢肯定那時候出現的人就是小糖!

那是一種直覺,沒有證據卻無比肯定的直覺。

按照時間算的話,那個時候應該是“鬼五”帶着術士與雲田山莊周旋的時候。

我微微皺眉之下,仔細推算了一下時間。

那時候,任飛剛剛自盡不久,思月帶鬼使迎賓。然後,我們統統被困在了鬼神執念當中……

我明白了!

一開始。不斷阻撓着我們進入山莊的人,其實就是思月。她和任飛極其了解任陽平的性格,所以他們利用了任陽平對白雲樓忠心耿耿這個特點,讓他舉棋不定,不敢輕易放手讓人找到雲田山莊的入口。

這樣一來,就給思月贏得了在山莊當中對付莊主的時間。

後來,任陽平被我步步緊逼,挖出了內應任飛。

當時,我並沒有去想任飛會起到什麼作用,只是覺得他鬼迷心竅愛上了雲田山莊里的鬼神。對他自盡身亡的事情,並沒多做深思。

元魂他們估計也是如此。

思月恰恰利用了我們的這種心理,把她和任飛換了一個位置。

任飛雖然不是白雲樓的主事人,但是他的統帥能力應該不輸於年輕一輩的高手。不然,他也不會坐上白雲樓少主的寶座,像任陽平這樣忠心耿耿的人,也不會把他當做自己的接班人來培養。任飛置換思月,替她料理雲田山莊內部的征戰應該是綽綽有餘。

這點,從白雲樓主的態度上就能看得出來。不然,白雲樓主也不會在擁有二十幾個鬼神,佔據了絕對優勢的情況下,仍舊在等着祭壇開啟。

思月出來跟我們周旋的這段時間裡,山莊內部必然經歷了一場苦戰。等到思月返回山莊,這裡的一切已經定局,她和任飛都沒法阻止剩下的術士精英留下來圖謀鬼神之軀了。

思月本來是不想讓我們這些人再進山莊,給她造成另外的壓力。

可她沒有算到,我爺會忽然出現一戰掃平了白雲樓,逼着不明就裡的任陽平出手攻打山莊,這才讓思月再次調整了計劃。

我能推測到的就只有這些。

可我想不明白,小糖和葉禪在這場大戰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我不是沒有想過他們兩個就是“鬼五”,但是,我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小糖和葉禪的身份,我早就已經知道了。估計,別人也會知道,他們一進會場就會變成所有人注意的焦點。

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留意,說他們是“鬼五”?我第一個不相信。

可是,小糖忽然出現給我指引了一招又是為了什麼?

我有些想不明白了!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思月忽然開口道:“祭壇就要開啟了。所有進入祭壇的人,一定要記住。不論能不能拿到鬼神之軀,都不要跟莊主做任何交易。交易一成,我們所有人都要死。跟她做交易的人,也同樣會落得一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我轉頭看向思月的時,對方緊張萬分的盯住了祭壇,絲毫沒有注意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幾秒之後,祭壇之上忽然紅光暴起,一道道血色的光暈,猶如漣漪般的從空中覆蓋而來。

我下意識的想要退後防守,思月卻厲聲喝道:“都別動,只有血光洗身才能進入祭壇,拉住你身邊人的手,快點!”

沐秋北握住了蘇向武手掌的時候,小糖和葉禪也把手拉在了一起,她們兩人牽手的那一瞬之間,我和小糖的目光也觸碰到了一起。

我們僅僅是在一瞬間的對視之後,又各自別開了視線。

那時候,我不知道是處於本能,還是無意識的想要去抓寶寶,可我抓到的卻是一隻溫熱細膩的手掌——那個紅衣女人!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身邊,還主動拉住了我的手。

我們兩個人手掌握在一起時,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曾經握住過那隻手,很久之前……

我與那個女人對視的瞬間,如水血光已經從祭壇上傾瀉而下,血色從我眼前閃過之間,我就像是被血光推進了長河,人在隨波逐流,無數畫面卻在我眼前流轉而過。

那時,我似乎看見血河上浮着一葉孤舟,我在拚命掙扎着想要靠近那唯一救命的小船,船上也出現了一道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