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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睡到天亮才起來,先是往昨天那條小溪那裡看了一眼。那條小溪又成了旱溝,已經看不見水流了。要不是溝里的土是濕的,我還真不敢相信這裡昨晚還是有水流過。

小溪對面的後村,也已經冒起了炊煙,雖然沒有人在走動,但也足以證明那不是空村。

等我回到老太太家裡,她已經把插了香的夾生飯擺在了供桌上。

這一回老太太什麼話都沒說,一直等着三炷香燒完,才把落着香灰的白飯給端了上來:“今天的飯,你們吃不吃。”

“吃……吃吧?”風蘭息往我臉上看了看:“吳問吃不吃?”

“吃點也好!”我話一出口,老太太才算露出點笑容,從外面拿過兩個碗來,一人給我們撥了小半碗白飯:“你們這麼吃不習慣,我去給你們拿點咸鹽過來!”

老太太轉身的工夫,我猛的一下拿起飯碗五指扣住碗邊出其不意的往老太太的腦袋上拍了下去,一隻白瓷大腕瞬間被我拍得四分五裂,鮮血像是流水一樣從老太太腦袋上噴了出來,她本人也面帶驚恐的轉過頭來:“你……”

我二話沒說從身上拔出匕首,一刀捅進了對方體內,抽身向後退去,抓起目瞪口呆的風蘭息破窗而出,落在了院里。

風蘭息到了這個時候才算是反應了過來:“吳問,你怎麼把人殺了!”

“沒時間解釋,快走!”我順手從風蘭息身上抓出幾張靈符,抬手一掌往槐樹上拍了過去,靈符在我掌風的推動之下接二連三的貼上樹榦時,我已經抱着風蘭息越過牆頭落在了院外,比我晚了一步的白小山,飛快的鑽進了我包里。我也厲聲喝道:“引爆靈符,快!”

風蘭息雖然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但還是聽了我的安排,雙手一動靈力爆發,跟我們僅有一牆之隔的槐樹下面頓時雷火齊飛,樹榦瞬間被雷光斬斷,從中間裂成兩截倒向了瓦房門口。

“再炸!”我再次厲喝之間把風蘭息給扔上了半空,風蘭息連轉了幾圈在空中穩住了身形,雙手抓出一片靈符撒向院牆之內。熊熊烈焰瞬時間衝天而起,纏繞着被瓦片架住的樹冠向屋頂遍布而去。

我不等風蘭息落地就把她給接在懷裡,抱着風蘭息撒腿狂奔,順着小溪的方向一路沖向山腰,直到看見一座被石頭擋住的洞口才停了下來。

小溪的水流就是來自於這座山洞,是有人故意截斷了溪水的源頭才造成了小溪斷流。

我站在水邊左右看了幾眼,伸手把白小山從背包里拽了出來:“過去,看見有牌位把他往左挪!”

白小山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兒就被我扔了出去。

“你想摔死它呀!”風蘭息看見我把白小山扔向了樹榦嚇得尖叫了起來:“小山,快往下跳。”

風蘭息忘了白小山不會輕功,根本就不能在空中轉身,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它撞向了大樹。

那時,在空中飛舞的白小山頓時嚇得喵喵亂叫着用前爪捂住了眼睛,白小山的慘叫聲還在空中回蕩之間,雪白色的貓影瞬間消失在了樹榦上!

風蘭息驚聲道:“你把白小山扔到哪兒去了?”

“噓——”我伸手比了一個噤聲手勢,兩隻耳朵也跟着微微顫動起來。

風蘭息壓低了聲音:“是不是有人跟過來了?”

“沒有!”我剛說了一句沒有,馬上抓起風蘭息雙腳蹬地,彈身而起直奔眼前那棵樹撲了過去:“白小山,你要是撞了老子,我馬上活炖了你。”

“喵——”白小山的聲音一出,我就沒了顧忌,抱着風蘭息撞向了樹榦。

“啊——”風蘭息嚇得捂住眼睛的瞬間,我們兩個就像是落進了另外的一個空間,眼前景物陡然換成了一塊滿是落葉的空地。

我抱着風蘭息撲在遍地落葉上之後,人還沒來得及起身就喊了一句:“把牌位挪回去!”

白小山就在距離我不遠的山神廟裡守着一塊牌位,聽見我喊它,兩隻爪子飛快的推向面前的靈牌。

廟裡的靈牌還沒來得及歸位,利箭破空的聲響便飛閃而來,我抓住風蘭息使勁把她給按在落葉當中,幾十隻長箭也從我頭頂掠空而過之後,長箭落水,箭鋒碎石,箭支落地的聲響紛紛傳來。

射箭的人幾乎毫無目標,只是想靠着長箭的數量,覆蓋一定範圍。只有幾隻長箭是射向遠處的山神廟,寒光四射的長箭接二連三的射穿了廟頂落在白小山四周時,它也把牌位給推回了原處。

我分明聽見一聲機關歸位的聲響之後,才坐起身來:“沒事兒了。”

風蘭息抬頭道:“斷崖,水潭,小廟?三人廟藏在這兒了!”

“對!”我們落腳的地方正面就是一座石崖,崖下就是守着一潭死水的正方形小廟。除了被長箭射斷的黃泥磚之外,廟頂上仍舊少了一塊磚頭。

這裡就是三人廟了。

我坐在地上往前看了過去,距離我面前不遠的地方被人豎著一根用黃銅打造的柱子,柱子上的那把刀就是我爺當年掛上去的東西。

刀鋒不轉,迷陣不破!

想要轉動刀鋒就得精準的找到唯一的陣眼,用鐵桃核透過陣眼去打廟裡的牌位,牌位偏離了方向,黃銅柱子自然會帶着那把刀轉向別處,外面的迷陣不攻自破。

我來不及去找陣眼,就按大致的位置把白小山給扔了進去,效果其實都差不多。

我爺教過我很多東西,唯獨沒教過我“禁神八陣圖”,我當初也問過我爺,為什麼不教我“禁神八陣圖”?不就是換個辦法掛刀么?我平常掛刀是直接往鬼怪出沒的地方掛,禁神八陣圖掛刀是先立根柱子再掛,這有什麼不能教我的?

我爺卻說:還不到教我的時候,等時候到了自然會教你。被我問得急了,就往出扔歪話,說什麼自己是為了留一手,將來好清理門戶,嚇得我再也不敢問了。所以,碰上我爺擺出來的禁神八陣,我只能躲着走。

我爺擺的這個陣,外面看不見裡面,從柱子背後卻能看見外面。

我還沒從地上站起來就對白小山說道:“小山,再把牌位往右推三寸,慢着點推,別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