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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蘭息是覺得對手太弱,對他們的實力不屑一顧?

從紅傘女出現開始,我就一直在退避,紅傘女卻像是陰魂不散,始終跟在我的身後,但也一直沒有出手。

風蘭息並不覺得對方有多可怕,所以一再說要強行突圍。

秘閣石門被斷龍石封閉,陸依涵又莫名其妙的指出了唯一的生門,兩者都讓風蘭息覺得危險重重。兩害相權,她應該是覺得突圍的把握更大。

我伸手按住刀柄:“現在不能突圍,進生門,快點!”

“能不能突圍,得試試才知道!”風蘭息話一出口,人就躍上半空,雙掌交錯直襲對手。

我沒想到風蘭息會忽然出手,想要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

風蘭息從越過陣法的瞬間,一雙小小的手掌就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道,縱橫交錯的罡氣帶起的刺耳歷嘯震蕩墓道,風蘭息的身形也似乎隱沒在漫天狂嘯的罡氣當中。

風蘭息是故意藉助罡氣遁形,等她身形再現時,說不定就會出其不意攻的出現在對手身邊。女人堂的四個當家果然都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站在墓道對面的女人卻在冷笑之間,再次舉起了紅傘,風蘭息的狂暴罡氣與紅傘相撞之下四散崩潰,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罡氣好似勁弩擊向牆面,牆皮,碎石紛飛而起之間,紅傘背後陡然傳來一陣人體被利爪撕裂的巨響。數道殘破的紅影在雨傘背後紛飛而起。

“成功了!”陳三木躍躍欲試之間,我的臉色卻沉了下來:“風蘭息小心。”

在陳三木眼裡,風蘭息出現在紅傘背後,雙爪撕開了那個打傘的女人,可我看到的只有像是紙片一樣飛動的東西,卻沒看見屍骸,那只能證明風蘭息撕開的是一件衣服,或者乾脆就是兩片紙。

我吼聲沒落,飛在空中的紅影翩然落下,那兩片被撕開的紅布,只是在眨眼之間就變成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女人。各自打着一隻紅傘面帶蒼白的從天而降,一左一右的把風蘭息給堵在了中間。

風蘭息不等兩人落地,忽然抽身而退,直奔着墓道開口飛馳而去。

兩個女人,一個步履從容的向風蘭息消失的方向追去,一個打着紅傘面帶笑意的與我隔空對視在了一處。

宋思從後面抓住了我的胳膊:“吳問,四當家有危險,你快點救她。”

“不聽我勸,我憑什麼救她?”我冷笑一聲回手抓住了宋思的脖子,把她提起來扔進了生門:“陳三木,進不進生門,你自己選!”

陳三木猶豫了一下終於跟宋思走進了門裡。

陸依涵仍舊毫無表情的跟在了我身後,對面的紅衣女人笑盈盈的看着我和陸依涵步步倒退,直到我們兩個退進了生門,她才出現在門口,斜倚在門上面帶笑意的看着我退進秘閣。

那時候,推向墓門方向的風蘭息已經貼在牆上停了下來,她在靠向牆壁的一瞬間,就像是和牆壁融為了一體,從外面再也看不見有人站在牆邊了。

風蘭息剛用偽裝秘術隱去了身形,打着紅傘的女人就從遠處緩步走來,徑直走過了風蘭息的位置。

風蘭息也在她背後悄悄伸出一隻手,不動聲色的按向了對方後腰,風蘭息出手無聲無息,甚至看不見她掌心有真氣吞吐,可她出手的位置卻極為致命,無論是誰被她的手掌按在腰上,結果都是被她打斷腰椎,此生再沒有站起來的可能。

風蘭息手快要貼在對方身後時,耳邊卻忽然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說話聲:“你是想把我的腰給打斷么?”

風蘭息的身子頓時一僵,下一刻間,她的肩膀上就多出了一隻慘白的人手:“你出手之前,應該弄清你的目標是不是我的本體。”

對方說話時,走在風蘭息前面的那個女人也緩緩轉過了身來,從紅傘下面露出了一張慘白的面孔。

“你……”風蘭息的瞳孔猛然一縮:“你是大姐?”

那個女人笑道:“你覺得我是誰,我就是誰?你能藏形,我為什麼不能變臉呢?”

那個女人伸出一隻手指輕輕在自己臉上划了一下:“臉這個東西,其實就是一張擺設,你想讓他變成什麼樣子,他就能變成什麼樣子?”

那個女人說話之間,臉上五官再次發生了變化,她的面孔也換成了陸依涵的面孔:“你看,我面孔不就變回來了么?”

風蘭息顫聲問道:“你們是誰?為什麼會這麼多法術?你們是百行術士么?”

風蘭息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那個女人像是逗小孩一樣的說道:“你猜我們是誰啊?”

風蘭息眼巴巴看着對方:“你們是百行術士,你們是畫匠,還有傘匠。還有……”

畫匠也是古代的一種職業,畫匠與畫家不同,畫家可以創造出無數傳世之作,而畫匠從不去創造作品,他們只會臨摹。甚至是批量的臨摹。畫年畫,畫棺材的人都可以稱為畫匠。因為那些畫不用你去創造什麼,只要按照師父傳下的本子把畫畫上去就行,甚至畫中人物的樣貌都不用去改變。

畫匠的祖師爺就是擅長繪畫佛道、鬼神的吳道子。

那個女人笑道:“你猜到的東西不少么。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們不是百行術士,甚至不是人。”

風蘭息顫聲道:“你們是狐狸?這裡是千狐墳?”

那個女人再次搖頭道:“這裡不是千狐墳是秘閣。收錄密檔的秘閣。這裡確實有人殺過千狐。我們都是被人用狐狸血畫出來的鬼神,要不然,我們怎麼會穿着紅衣呢?”

風蘭息的額頭上冷汗瞬間流了下來:“你們不是來自雲田山莊?”

那個女人笑道:“雲田山莊算是什麼東西?當年我們跑出去的幾個人,我們都會慢慢找回來了。當然也包括雲田山莊里的人。”

“該回來的人,我們一定會讓她回來。就像是剛才那幾個人,他們不是已經回來了么?”

風蘭息顫抖道:“你說的是誰?是陸依涵么?”

那個女人直起身道:“現在,我不需要再逼着吳問他們往裡走了。他們進了生門就等於是進了死門。我們等一下進去給他們收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