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米斯坦那邊的順利，洛凌這邊毫無進展。

張天天發揮的作用太有限了。

在驚嚇和槍傷的折磨下，張天天已經出現了囈語的癥狀，身體發熱，傷口感染。

塞耶爾沒有說要給張天天治療，多米尼克直接表示該將這人扔掉，蘭加則是漠不關心。

洛凌看着張天天，心中奇異地沒有什麼同情。

她的心情很微妙。

對張天天，她並無好感，沒有任何正面的情緒，也談不上負面的感官。對目前的局勢，洛凌卻有種厭惡感。

這種被人操縱掌控的感覺，讓她討厭，被驅使的凡人，同樣讓她討厭，周圍的神靈讓她討厭，更重要的是，她覺得有什麼地方很不對勁。

那種對勝利的追求，沒有消退，反倒是讓她感到了急躁。

不應該是這樣的。

洛凌心裏面想着。

在看到這些凡人，意識到那個幕後的神靈想要殺死他們所有參與者後，她就覺得急躁了。

不應該是這樣的！

那應該是怎樣？

洛凌隱隱有個想法，又無法準確描繪出來。

她現在確定了一件事。

這場遊戲不是她被迫參加的，而是她主動參與進來的。但是，遊戲的進程和目的被人篡改，現在遊戲的走向已經和她加入遊戲時的不同了。

洛凌惱怒異常。

情緒激烈起伏，她甚至無法很好壓住這種情緒。

塞耶爾將心思從張天天移到了洛凌身上。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塞耶爾問道。

多米尼克同樣發現了洛凌的異常，反倒是蘭加，想着金庫和黃金的事情，心不在焉，這會兒聽塞耶爾出聲，才發現洛凌的奇怪表現。

她和洛凌相處的時間最久，但論了解，估計還比不上塞耶爾。

洛凌呼出一口氣，“我們需要加快速度。”

塞耶爾挑眉。

多米尼克諷刺道：“我倒是想，一直提出新想法的是你。”

他沒有遷怒，語氣雖然不好，但說的是實情。

洛凌揉了揉額角，“情況不對了。扔掉他，重新抓個人，我們需要武器，掃蕩掉所有的障礙，儘快結束遊戲。”

她抬眼掃視三人，補充了一句：“結束原本的遊戲。”

塞耶爾和多米尼克一驚，蘭加暗叫不好。

“圖書館附近的下水道有我們之前找到的黃金，用那個可以打開金城銀行的金庫。如果我沒推理錯，那裡是原本遊戲的終點，進入那裡，一切結束。”洛凌一口氣說道。

蘭加猛踩剎車。

洛凌和塞耶爾、多米尼克早有準備，半昏迷狀態的張天天直接摔倒，發出了呻吟。

蘭加狠狠瞪着洛凌。

“第一次遊戲，按照這個凡人的說法，是他們凡人自己的事情，但遊戲內容看起來像是搭建舞台。是神靈在搭建舞台。音的經歷說明了這一點，遊戲結束的標準是在關鍵時刻逃到礦場，成為唯一的倖存者。第二次遊戲，也就是我們加入進來的時候，是真正的神靈遊戲，結束的地點不是礦場，而是金庫。可是，現在看來，遊戲原本的內容已經被篡改，加入了他們這些凡人，成為阻礙。”洛凌淡淡道，“你們應該也發現了這一點，想清楚了我們現在要面對的局面。張天天這樣的凡人根本無足輕重，重要的是那條公路上一定有強大的凡人存在。用我們現在的記憶來看，說不定可以稱之為超人、怪物。”

車內寂靜無聲。

“遊戲被篡改，但礦場依然被派上了用場，金庫肯定也是。那也是一個遊戲改變的節點。我們目前完全處於劣勢。”洛凌指了指自己，“這具身體可不是張天天口中所說的神靈。”

法伊在張天天的位面中做了什麼，張天天知道得也不是很詳細。

換位思考，塞耶爾、多米尼克和蘭加都認為自己處在法伊的位置，統一地下黑幫，建立一個地下王國和地上新秩序並非難事。

可這可能只不過是法伊眾多“傳奇”經歷中的小小一段時光，也是無足輕重的一段經歷。

有神靈能做到創建一個特殊的遊戲，那麼，某個位面中，說不定也有凡人能創造出一些奇蹟。

他們現在可沒有神靈的奇蹟能力。

即使如此，洛凌的急切依然讓塞耶爾他們狐疑。

“你想起了什麼？”塞耶爾又問了這個問題。

洛凌抬眸，“沒有。我只是想要贏。”

這句話已經透露出了很多訊息。

塞耶爾若有所思。

多米尼克皺眉說道：“你是自願參加這場遊戲的。”

這是肯定句。

洛凌能想到的，他們兩個也能想到。

蘭加瞪大了眼睛，“什麼意思？你知道什麼？”

洛凌懶得回答蘭加的問題。

“這樣可就奇怪了。”塞耶爾沉吟道。

他並沒有明確而強烈的目標。他碰到的參與者中，只有洛凌這樣表示。

這種區別所蘊含的意義，讓人深思。

“外部力量有可能打破平衡。”塞耶爾看向了洛凌，“有可能，就是外部力量打破了原本的遊戲規則。”

塞耶爾想到了音所說的勝利者獎勵。“林竹”死前不甘的吶喊也證明這個勝利者是有獎勵的。

洛凌可能就是為了獎勵而來，利用非正規的渠道，進入了遊戲，成為了參與者。

但在遊戲中，洛凌得到了多少好處，塞耶爾無從判斷。她的確是獲得了更多的遊戲情報，可要說情報的作用和獲取方式，其實沒什麼特別重大的問題。

多米尼克冷冷看着洛凌。

如果說是因為洛凌一個作弊者，導致遊戲內容被篡改，多米尼克這個正常的參與者，自然要憤怒。

可洛凌要是個作弊者，她同樣有可能藉助某些手段，改變現在的劣勢。

塞耶爾那句含糊的話，既有對洛凌的指責，也有期盼。

洛凌搖頭，“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在遊戲外有沒有同夥，也不知道自己在遊戲外有沒有留一手。

蘭加這時候才想明白這番對話暗藏的含義，看洛凌的眼神愈發不善。

“好吧。按照你所說，加快速度。”塞耶爾拍板決定。

蘭加說道：“就這樣？”她的眼睛還盯着洛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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