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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很確定!”面黃肌瘦的女人有些急迫,眼神關切盯着狀態不佳的國師。

張瀟定定看着她,心裡有些困惑。居然沒看出她有魂相靈光,也沒發現她丹田處有鬥氣波動。心裡暗自奇怪:那個小主子不是魔武雙修嗎?這貨就是個凡人啊。

開始懷疑她是易容的,但無論再如何精妙的偽裝也不可能毫無破綻。以張瀟的眼力和陰神的感知,竟絲毫沒瞧出她是化妝易容過的。

“信球,看你那孬樣子,也不像有僕人的樣子,再說,你哪隻眼睛看出俺這傭兵是你的僕人?”張瀟故意操着一口流利的維琴察官方口音說道:“我這傭兵忠心耿耿,被人打成重傷都沒有賣主求榮,可不像你身邊那些孬貨,遇到點危險,就一個個忙着撇清關係,沒一個靠得住的。”

這番話說的施坦威等人面紅耳赤,一個個無地自容。那女子初開始憤怒不解,但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哼哼兩聲丟了一句走着瞧就退了回去。

嗯,還行,算你機敏。

伯納德湊上來還要說些什麼,那女子擺擺手,說道:“看看成色再說。”

繼續上路,對方沒有再糾纏,但那女子始終暗暗留意這邊的動向,尤其關注國師的情況。

張瀟對此心知肚明,只裝作沒有覺察到,國師的境況有點糟糕,可以說是每況愈下。昨天靠着張瀟給的療傷葯續了一夜命,終究是治標不治本,這會兒受了點顛簸體內傷勢複發,比昨天的情況不差多少。

陰雪亭負責照看,眼看着人要不行連忙彙報給張瀟知道。

“我恐怕是不行了。”國師在馬上搖搖欲墜,氣若遊絲說道。

“還不至於。”張瀟又往她嘴裡塞了一顆葯,道:“好死不如賴活着,你堅持堅持,說不定明天就有活路了。”

國師擺擺手,道:“不重要了,小兄弟,我多謝你用這麼珍貴的靈藥給我續命,可我自己的傷勢自己清楚,沒有希望了,我死不足惜,但是有件大事卻不能因我耽誤了,小兄弟,所以我想求求你......”

“不成。”張瀟不等她說完就斷然拒絕,道:“俺本來好好的,救你一命搭兩顆葯也就算了,怎麼還沒完沒了呢?”

國師感覺好一些了,道:“你這葯很管用,可惜我這傷不是藥物能治好的。”

“你別裝了,我也沒看見你哪裡出血,能有多嚴重。”張瀟道:“那邊有個醜丫頭一直偷偷盯着你看,我看着不像好人,她之前還問起你呢,暫時被我搪塞過去了,你的傷勢恢復些了就趁早走,千萬別連累我。”

“她長什麼樣子?”國師問道:“是不是藍色的頭髮,生的很美?”

“都說是醜丫頭了怎麼可能還生的很美?”張瀟道:“瘦的一把骨頭,深色頭髮,連腫的像只癩蛤蟆。”

“那就對了。”國師稍微想了想,眼睛一亮,道:“她應該也是我認識的人,我現在身上軟的很,大聲說話的力氣也沒了,小兄弟你行行好,幫我把她請過來一下,我有幾句話要跟她說。”

“我看還是算了吧,她身邊那幾個貨都不是好人,難說她能好到哪去,你真想找她,就還是等自己恢復些再說吧,我可不想救了你再坑了她。”張瀟躺回到駱駝背上。

當然不能讓你們就這麼搭上線,安全不安全的另說,瀟哥總不能白忙活一場吧。

這國師身上鐵定藏着重要秘密,多半是跟那個什麼皇權武裝有關的。那個小主子迫切的想要拿回皇權武裝,而那個又高又壯的珍將軍也在為大貴人尋找這套皇權武裝。

估計這會兒赤須陀和那位大貴人一定滿世界在尋找這個小主子,而她肯定是有什麼特殊手段易容了。

張瀟從國師的回答就能斷定那個腫臉丫頭就是德魯帝國的小女皇。很顯然她現在的境況不妙,行事自然要謹慎些,所以剛才她才沒有太鑽牛角尖,對於把國師要回去這件事沒有表現的太迫切。

這位小女皇機敏的很,瀟哥已經提醒她,伯納德等人靠不住,她接下來的動作應該會更謹慎。

國師這是人之將死,一心想要交代遺言,如果讓她和小女皇見了面,這裡頭就沒有瀟哥什麼事兒了。

敵人的敵人可以成為朋友。

赤須陀和大女皇都是張瀟想要帶回去的目標,但在德魯帝國重兵環視的情況下,這倆貨可不容易抓回去。如果能幫到小女皇拿回皇權,這個事就有可能容易許多。

張瀟在很短時間內就對局勢做出判斷,暫時還不能讓小女皇與國師接頭拿回皇權武裝。

“小兄弟,你那葯還有沒有多的?”國師趴在馬背上有氣無力的問道。

張瀟道:“葯雖好,但吃多了就是毒藥,你現在虛不受補,多吃一粒你就死了。”

國師費力說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只要讓我跟那個女孩子說幾句話,便是死了也值得。”

“就怕你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你和她就都被追殺你們的壞人抓走了。”張瀟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投向隊伍的最前方,在進山的路口,赤須陀正帶着數百名全身散發綠色氣息的覆面鐵甲人守候在那裡。

國師順着張瀟的目光也看到了,頓時大驚失色,道:“這些逆賊是衝著我們來的。”

張瀟點點頭,道:“你別緊張,我有辦法掩護你不被發現。”

“你為什麼這麼幫我?”國師忽然意識到眼前的少年似乎並不簡單。她昨晚沒見過水囊里的人,自然不知道張瀟就是那個被她當做擋箭牌的倒霉蛋兒,更不曉得自己這點秘密都在人家掌握之中。眼看張瀟面對全部由綠鬥氣強者組成的覆面鐵甲軍,仍能鎮定自若,這才想到少年恩公並非等閑人物。

張瀟道:“幫人就是幫自己,赤須陀的盟友是我的大對頭,你跟他是敵人,我自然不會坐視你被他們害死。”

國師有些懷疑:“憑你也能跟赤須陀為敵?”

張瀟沒有理會她的質疑,轉臉對青龍周倉吩咐道:“一會兒你就說羊驚了,然後騎着白澤闖卡過去。”

“這兩筐貨怎麼辦?”周倉問道。

“留着,全指着這倆筐唬人呢。”

“小的闖過去以後怎麼辦?”

張瀟道:“去找三爺,找不到就先自己隨機應變。”

國師自然明白他這是要用調虎離山計。倆筐看上去能裝兩個人,如果這紅臉漢子帶着這麼倆筐驟然闖卡成功,勢必會吸引赤須陀的注意。只是這紅臉漢子能成功嗎?

山口前,赤須陀領着兩百覆面鐵甲人盤查入山的探險者。對他來說這是個沒有回頭路的機會,小女皇本身實力不足為據,一旦穿上皇權武裝卻會立即成為西陸第一強者。所以必須趁着小女皇還沒找回那套神裝之前把她抓回去。

儘管很多人都對此不滿意,但卻沒人敢在這時候提出異議。

兩百覆面鐵甲人,不管放在哪裡都是一股可怖的力量。

國師看着戒備森嚴的山口,對張瀟的方案毫無信心,已經做好了自盡的思想準備。

但下一刻,驚人的一幕上演了。

白澤在青龍催促下,化作一道白光沖入軍陣,青龍周倉大呼小叫:“羊驚啦,快閃開啊,要撞死人啦。”

那些散出綠鬥氣的覆面鐵甲人當者披靡,被白澤撞的上下翻飛,赤須陀眼睜睜看着白澤背上周倉護着兩個大筐飛奔而走,哪裡還有時間多想,連忙帶人追了上去。

“他就這麼衝過去了?”國師有點傻眼。

張瀟笑道:“又不是殺人,跑過去還不容易。”

瀟哥說的輕描淡寫,但在國師眼中這個動作卻代表了不遜色於赤須陀的實力。

張瀟湊到國師耳邊說道:“怎麼樣,我是不是夠資格與赤須陀為敵了?”

國師看着前面赤須陀暴跳如雷追擊下去的背影,道:“的確是夠了。”又反問:“怎麼?你想跟我們合作?”

“合不合作的無所謂,我主要是看那王八蛋不順眼。”

“你幫人幫到底,把我家小主子請過來,我們絕不會虧......”

厲飛煙從隊伍前面走過來,讓國師不得不閉上嘴巴。

“張瀟,怎麼回事?你的那個紅臉僕從怎麼突然跑了?”

張瀟笑道:“你沒聽見嗎?羊驚了,沒多大事,是德魯帝國的那些官兵太緊張了,怎麼?不進山嗎?”

厲飛煙道:“老丁已經在交涉了,總不能讓這麼多人等赤須陀回來吧,我這就跟他說明事情緣由。”頓了頓又道:“那羊背大筐里真的沒什麼要緊的東西吧?你可不要騙我,否則咱們麻煩大了。”

張瀟道:“你放心,我說的句句屬實,那白羊身上決沒有攜帶半點違禁品。”

厲飛煙點點頭,很江湖的:“我相信你不會坑我。”撥轉馬頭,快速回到前面。

過了不大會兒,隊伍繼續前進了。

諸神聯盟工會在西大陸還是有話語權的,各個帝國如無必要,都不願得罪他們。

厲飛煙很快又回來了,問道:“那個敖三呢?登記在冊的傭兵人家會盤查......”

轟隆!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來自前面的九峰山,大山似被什麼劈為兩半,一道金光從中射出!

只見那座山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一點點坍塌,一個圓圈狀的可怖重力場在迅速擴散,所到之處,巨石崩碎,大樹斷倒,嗡的一聲,一座山峰就此化作塵埃。

張瀟一臉黑線看着那道金光,真恨不得釋出陰神將那小子逮回來禁足。

“喏,人在那呢,你千萬別問我他幹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