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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絲滑的像雨絲,無聲卻滋潤心田。

歌詞更牛逼,蘇東坡的水調歌頭。

號稱新歌,專門為招待某位喜好文辭風雅的大人物預備的。

在這個世界裡詞作者換成了張瀟的化名‘別緒三千’。然後自己委託自己把這歌曲交給師小紅的。曲子用的是鄧麗君版,名義上是張瀟和‘別緒三千’合作。詞曲皆是登峰造極的經典。

包廂是最好的位置之一,桌上準備了糖塊和酥油茶,還有幾盤糕點和乾果。

厲非煙從未享受過這樣的待遇,這會兒已經飄飄然,如痴如醉。

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怎可能是張瀟這三千年老怪的對手。扣一頂懲惡除奸的大帽子,再把這些吃喝玩樂項目往這個窮窩裡出來的小姑娘面前一擺,把她賣了都能幫着張瀟數錢。

不是小姑娘與腐朽墮落的利益集團的戰鬥意志不堅定,實在是壞人的糖衣炮彈太猛烈。

“你先坐着聽歌,吃喝的東西不夠隨時點,放心,我都已安排妥帖,等會兒師小紅唱完了就過來跟你說話。”張瀟推門進來,陪着坐了一會兒,估計時間差不多,該來的都來了,起身道:“我出去一下,辦點事兒去去就回。”

厲非煙不耐的擺擺手,示意張瀟莫要打擾她欣賞音樂享受美食。

才半天時間,這小草包已經把張瀟當做自家人了,根本沒提防張瀟會不會脫離掌控報告治安衙門來抓她。

張瀟倒是不會這麼做,不過坑她一下是免不了的。

春風閣大門外,街對面的胡同里亮着一盞燈,燈下擺了一副餛飩挑子。條案旁坐着個巨大身影,正是阿漢。

張瀟快步過去,坐在了阿漢對面。

“哥,你沒事吧?”阿漢並非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之人,相反的,這小子是大塊頭有大智慧,上午分開的時候就覺察到老金命張瀟押送犯人出城沒憋好屁。

“老金確實給我下套子了。”張瀟道:“不過不全是衝著我來的,老金的套子本來是衝著另一伙人去的,收拾我是摟草打兔子,人已經全被我宰了,只是他們要對付的那伙人有點麻煩,我判斷他們可能跟許大哥有些關聯。”

“金三兒敢套路哥,就不能讓他活!”阿漢面現怒色:“我現在就去擰了他的腦袋。”

“你給我老實坐下!”張瀟道:“想宰他還不容易?關鍵是不能給白宗昌報復咱們的機會。”

“那我連白宗昌一起殺了!”

“你要是能把白宗元也干翻了,哥哥今後不管你了,這奉陽城裡隨便你折騰。”

阿漢頓時泄氣,一屁股坐下,嘆道:“連許大哥堂堂半步六級的異人強者都不是白宗元對手,我怎麼可能呢。”

“你現在不成,以後肯定沒問題。”張瀟道:“我讓刨冰小高把你喊過來是另有任務給你。”頓了頓,又道:“吃飽了給哥跑一趟西北大營,送封信給許大哥。”說著,將剛在春風閣里寫好的信交給阿漢。

阿漢頓時很興奮:“這兩年許大哥那麼多次邀請哥,擺明了想抬舉哥哥,你都不動心,今天怎麼想起主動聯繫人家?是不是要有大動作?”

“是要做一些布置。”張瀟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道:“虎姨和你眼看要把天捅個窟窿,我若是一點準備都不做,不但娶不到白凌霄,這城裡也很快就將沒有咱們的容身之處。”輕輕一嘆,又道:“準備了這麼多年,能不能厚積薄發就看今明兩天啦。”

阿漢把信揣入懷中,道:“看來哥已經知道了,巨人族和我舅舅的事我也是前天才聽娘說的,她不讓告訴你。”

張瀟道:“不重要,虎姨的心思我明白,沒事,你去送信吧,趕巨鹿車走能快些,回衙門取車時順便帶點夜宵吃食給老郭他們,把金三兒的事情提一提,老郭知道該怎麼辦,估計今晚都有的忙了。”

“真有大動作啊。”阿漢頓時垮了臉,道:“要不然你打發別人去送信吧,讓我守在你身邊,不然我不放心。”

“今晚最多只是開胃菜,後面有你發揮的機會。”

阿漢還有些戀戀不捨。

“讓別人送信我更不放心。”張瀟道:“我和許大哥的關係是個大秘密,這城中除了你只有哥舒蘭知道,她要替我執掌十八行保持通訊暢通無暇分身,暫時這個秘密還不能泄露出去,否則我又何必脫褲子放屁打發小高喊你來報信去。”

阿漢嘆了口氣,一臉不高興的端起面前一盆餛飩一口氣倒進肚子,道:“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哥這幾年做的那些準備我都看在眼裡呢,娘也跟我說,這兩天是最重要的,讓我寸步不離保護你,現在你又要把我支走。”

“不是小孩子就更應該曉得輕重。”張瀟道:“你哥我有覺險而避的神通,用得着你保護?別忘了,你那不壞身的皮毛伎倆都是跟我學的。”見阿漢一臉委屈,又忍不住撫着大腦袋寬慰道:“你不用這麼擔心,哥心裡有數,白家有白宗元和白宗秋一文一武兩大異人,真正的大事還輪不到白宗昌做主,如果白宗元真有殺心,哥早就帶着你和虎姨遠遁萬里了。”

阿漢默默點頭,抬頭又問:“哥現在幹什麼去?”

“我哪也不去。”張瀟招手跟鄧聾子要了一碗餛飩,笑道:“留這兒看戲。”往前一指,叫板念白:“看那邊黑洞洞,定是那賊巢穴,俺不免趕將上去殺他個乾乾淨淨。”

阿漢一臉懵逼。

張瀟笑道:“從今天起,哥不想裝了,攤牌了,咱們兄弟都要換個活法兒了。”

......

春風閣里暖意融融,絲竹琴瑟,曲樂和鳴。

師小紅一曲歌罷,二樓包廂里有人朗聲喝彩。

門戶一開,走出個藍衫文士,三縷長髯,手持摺扇,滿身的書卷氣。朗聲贊道:“不愧是三千先生新作,意境高妙,寫透了秋月情懷,道盡了悲歡離合,妙哉,妙哉,妙哉!”

“小紅拜見白院長,多謝二爺誇獎,承蒙謬讚,不勝感激。”師小紅在台上款款下拜,又道:“張治安官的曲子做的也妙,可惜小紅嗓音粗鄙,歌技俗不可耐,白白辱沒了兩位先生的才華。”

“張大郎的曲子也是極好的。”白院長不喜張瀟,只一語帶過,道:“不過你的唱功也為這支歌增色不少。”又道:“我今天聽杜總櫃說起三千先生又有新作問世,故此特意前來聆聽,果然不虛此行。”

“白院長說好,那必定是極好的。”屋子裡一個婦道人家聲音傳出:“好的東西也要遇到對的人欣賞,老師能有你這位知音,也是他之大幸。”

這白院長正是廣德書院的院長,白府二爺白宗秋。

“杜總櫃此言差矣,應該是白某有生之年能欣賞到三千先生的佳作才是邀天之倖,唯恨自己無福,與三千先生神交已久,卻始終緣慳一面。”白宗秋回到房間,看着寶豐樓總櫃杜紫藤,道:“前者承蒙三千先生解惑古通陽出土的那鳳紋印自行之車來歷,先生不吝自珍精繪構圖助我複製奇物,令我始知上古智慧不輸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