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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會,袁紹四世三公,聲名遠播,乃是漢室正統,必然會匡扶漢室,因何討伐他!”趙瑜沉思道。

“也不盡然,某恐怕袁紹的兄弟袁術會第一個討伐他,袁術一向以自己是嫡子自居,最看不起袁紹,如果袁紹當權,其必然不服。”

聽了徐晃的話,趙毅微微點頭繼續道:“諸位想一想,如果是曹操在董卓的位置,是否有人會討伐他。”

“必然會,袁紹、袁術兄弟自詡四世三公,家世淵源,而且勢力龐大,豈容曹操竊據高位。”徐晃接着道。

“公明思慮周詳。所以說,此次討伐董卓之戰,在諸諸侯心中,既非匡扶漢室的正義之戰,又非關東、關西諸侯之爭,實則是諸侯間利益之戰。經此一戰後,孰是敵、孰是友,猶未可知也。當然,在這些諸侯中,肯定有一心匡扶漢室之人,但以本將軍看來,這些人必然很少。

自黃巾之亂以來,漢室名存實亡,一些居心叵測之徒早就想以身代之,只是漢室餘威尚存,他們想藉助匡扶漢室之名謀取自己利益而已。”趙毅道。

“晃明白主公‘火中取栗’的寓意了,這次會盟,我們既要撈到好處,又要保存自己的實力。如果剛才我們追殺,即便擊潰敵人,自己必然也損失不少。”徐晃道。

“這只是一方面,如果我們殲滅他們,必然為董卓仇恨,為諸侯盟友嫉恨,不是明智之選。”趙毅道,其實趙毅並沒有說的很明白,趙毅確實有收服二人之心,因為從歷史上看,張遼確實有收服的可能。

趙毅勒兵到陽城縣的時候,張遼和高順已經率兵退去,畢竟面對如此強兵,城內仍有幾千兵士,前後夾擊,絕對不是他們能抵擋的。

趙毅大軍來到,張揚、王匡俱迎出城外。張揚算是老熟人了,見面很熟絡的迎了上來道:“子斌真少年英才矣,我們這些老傢伙被打的灰頭土臉、損兵折將,公節更是連家底都敗光了。子斌趕來,張遼小兒夾着尾巴都逃走了。真是爽快呀!”

張揚爽朗的大笑,旁邊的王匡氣得臉色鐵青,趙毅也感到氣氛有點詭異,張揚似乎是故意刺激王匡。王匡看起來四十歲左右,身長八尺,腰懸三尺寶劍,頗有儒生氣質。

“趙將軍請,舍下已經備上酒宴,特感謝將軍解陽城之圍,並為將軍接風洗塵。”王匡客氣道。

趙毅等人早就下馬,趙毅溫和的朝張揚、王匡躬身道:“小子何幸,竟勞兩位使君親迎,實不敢當也!”

趙毅如此恭敬的態度,倒是讓張揚和王匡大為受用,畢竟,近年來兩人頗多的聽到趙毅的事迹,收服於夫羅,擊潰白波軍,今天聽到斥候稟報,才知道趙毅原來是無雙神將,不但自身勇武異常,而且手下更是有神技兵,比高順陷陣營還強的神技兵,這樣身居高位,又有實力的少年,兩人覺得趙毅應該飛揚跋扈,倨傲異常才是,但一見面才知道,趙毅竟然如同一個溫和的大男孩,恭敬有禮,頗受人喜歡。

趙毅勒兵進城,王匡命人將趙毅的兵馬安排到了東城營區,並讓陽城縣縣令拉着酒食犒勞眾將士。同時,到他在陽城縣的別院宴請趙毅,趙毅帶上徐晃前去,讓趙瑜和周倉領兵紮營。參加宴會的還有張揚以及他的部將穆順,也算是趙毅的熟人。

王匡在河陽縣的別院相當的豪華,最重要的是藏書很多,一排排的擺在書架上,起碼有千斤。在後世,書籍泛濫成災,不很值錢。這個時代不同,竹簡書冊貴重異常,書籍不但是傳授知識,更是身份的象徵,很多世家底蘊就是靠書籍撐門面的。

趙毅也很眼饞,如果能將這些書籍弄走,可以讓不少人受益。漢代以來,以儒學治天下,很多文人還是很有風骨的,教化百姓、處理政務都需要他們。太原郡飽受異族侵略,有底蘊的世家不多,所以書籍流傳下來的少,導致文人就少。

酒宴擺上來,相當的豐盛,最讓趙毅心動的就是那條清蒸黃河鯉魚,肉色白裡透紅、嬌艷欲滴、口味鮮美異常。前世的時候,趙毅也曾到溫縣黃河邊遊玩過,吃過哪裡的黃河鯉魚,只是後世大多黃河鯉魚都是家養的,野生的不多,加上後世污染嚴重,肉味都變質了,如今吃起來真是色香味俱全。

“啪啪啪!”隨着王匡的掌聲,一隊六人的舞女輕飄飄的出來,一個個開始翩翩起舞。這個時代的舞女頭梳高大的髮髻,髮髻上插滿珠翠花飾,身穿曳地長袍,最有特點的是袖端接出一段,各裝一隻窄而細長的假袖,舞姿相當的美觀。

這些舞女的姿色都是上乘,起碼在趙毅的眼中是上乘,前世的時候,趙毅可是個窮屌絲,也只有在電視上欣賞一下美女,大學的校花,也只能遠遠的看着流口水,根本沒有勇氣直面,更沒有勇氣表白,曾經暗戀一個校花很久,畢業時,只有傷心的看着被一輛寶馬接走,似乎寶馬中坐着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趙毅只能對着風中揮揮手,將心中苦澀悄然的咽下去了。

“這個時代真好呀,有權有勢可以為所欲為。”趙毅不禁感嘆。這個時候,一般有身份的人都在家中豢養舞姬,一般有姿色被寵幸後就變成了侍妾了,最重要的是,妻子還不能有意見。

“來人,將晉陽釀抬上兩壇來!”趙毅心中陡然豪氣大增,暢快了起來,似乎生在這個時代也挺好。隨即朝着門外的親兵大吼一聲道。

“兩位使君,嘗嘗我太原郡的晉陽釀!”酒抬來後,趙毅自來熟的讓親兵將酒打開,一個個給他們斟上。

“好酒!”

“好酒呀!”

張揚和王匡拍案叫絕。穆順等武將更是差點連舌頭都吞下去,不住的咂摸,意猶未盡。

“這次出來匆忙、路途遙遠,酒水帶的不多,這壇讓兩位使君及諸位將軍嘗嘗鮮,如果需要可以去晉陽,保證大量供應。”趙毅一笑道,自己都覺得有點奸商的味道。

對於張揚、王匡這些人來說,美酒不但是口感、身體享受,而是一種身份、尊嚴的象徵,至於治下百姓有沒有口糧,對他們來說那都不是事,也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在這個時代,誰會把黔首百姓放在心上呢。

趙毅要的效果就是將晉陽釀推銷成為一種品牌,成為諸侯、世家宴會供酒,沒有這種酒,你就弱了身價,沒有這種酒你就不好意思請客!達到這種效果,晉陽釀就可以化為滾滾財源,變成糧食、金錢,進而化為鐵、鹽等必需品。

“可恨我上將方悅沒有到河陽,否則豈容他張遼小兒猖狂!”趙毅的晉陽釀可不同王匡寡淡的酒水,起碼達到了四十度,酒過三巡,王匡已經微醺,禁不住慨然長嘆道。

張揚曬然一笑,並沒有吭聲,他和張遼熟識,早就知道張遼勇猛。而河內名將方悅他也聽說過,但他覺得方悅根本不是張遼對手,這是王匡自找台階而已。

“某久聞方悅大名,可惜未曾一見。正如王公所言,如方悅在此,張遼小兒早就兵敗孟津,豈能兵圍河陽城。”趙毅腆着臉皮奉承道。

“子斌真我知己也!”王匡心情大爽,朝着身邊的管事低聲的耳語一陣,管事微微一笑,隨即離開而去。

“兩位使君,天色已經不早,毅告辭了!”將一壇酒喝完,趙毅也覺得全身發熱,看着場中翩翩起舞的女子,恨不得眼睛探入她們的衣服內,猛然間覺得自己已經失態了,趕緊提出告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