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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即一聲輕微的破空聲呼嘯而來,一直羽箭正中暗哨的喉嚨,暗哨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從大樹上跌落下來,落在了雪窩中,只發出一聲極為輕微的聲音。

接着,在樹叢後面轉出一人,此人裹着一個熊皮大氅,上面沾滿了雪花,幾乎和整個天地融為一體,其手中舉着弓箭,朝後面一揮手,十幾頭狼悄無聲息的從樹叢中冒出來,然後分頭朝着營盤所在的方向四散而去。

“張郃!嘿嘿。”此人冷哼一聲發出一聲低不可聞,但似乎比冰雪更加冷冽的聲音。

緊接着,西邊趴在巨石後面的暗哨、北邊趴在樹叢中的暗哨和南邊趴在雪窩中的暗哨,同時感到肩膀上一沉,似乎是什麼東西壓在了上面,下意識的扭頭的瞬間,滿含獠牙的狼口就卡主了他們的脖頸,一下子就撕裂了脖頸,根本就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十頭狼猶如暗夜中的幽靈悄然的靠近了圈馬的圍欄,一匹匹戰馬受驚,頓時狂嘯起來,掙脫了繩索,掀翻了柵欄,接着就如同一道洪流一樣沖入了漫天飛雪中。緊隨在後面的十頭狼瞬間分成兩隊,驅趕着馬群沿着山谷疾馳而去。

“啊啊啊!”與此同時,巡邏的士兵疾馳而來,但剛靠近圍欄,雪中潛藏的數十頭狼一下子躍起來襲擊了五人,五人瞬間斃命。

“敵襲!”張郃聽到慘叫,頓時一激靈,瞬間躍起,抄起了身邊的亮銀槍就衝出了窩棚。

“嗤!”在張郃衝出窩棚的瞬間,旁邊的雪堆中瞬間竄起兩隻黑影,一左一右的朝着張郃的前胸、後背襲殺過來。

“龍旋!”張郃瞬間施展了神技,達到高境的龍旋神技真的如同游龍一樣瞬間在身體周圍旋舞,兩隻巨狼被擊中,慘叫着摔了出去,骨碎筋斷,趴在地上不住的哀嚎,眼看活不成了。

張郃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迅速的觀察一下周圍,此時戰馬群已經飛奔出二百米,早就消失在黑夜中了;從士兵的慘叫聲中可以看出至少有二十名士兵已經遇難;自己一出窩棚就遭到了襲擊,而且是兩隻體型超過一般草原狼的巨狼,殺死了暗哨和巡邏哨,悄然的埋伏到了窩棚附近,只憑着狼的智慧完全達不到這個程度,顯然這是一場有針對性的襲殺,絕對是有智慧的生物在指揮。

張郃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變異的生物,因為趙毅將遇到的變異生物情況告知了所有將領,這些生物擁有一定的智慧,不可小覷。

“神騎兵!”張郃長槍豎起大吼一聲,一道白色的光暈蕩漾開來,迅速的籠罩了每個兵士,兵士也迅速的朝着張郃匯聚過來,每個人都捨棄了騎士槍,拔出了斬馬劍。

不過,對於神騎兵來說,失去了戰馬,即便加成了“騎兵強化”軍師技,其戰力也大幅度的下降了,畢竟騎兵靠戰馬的配合才獲得戰力加成,如今戰馬跑了,將“騎兵強化”軍師技加成在失去戰馬,如同劍兵的兵士身上,其戰力甚至比不上普通的精銳刀盾兵。

張郃此時憤怒異常,但作為一軍將領,即便泰山塌下來,也不能將自己的情緒帶出來。這次可謂損失慘重,四百匹戰馬,全部是挑選出來的極品;每一名騎兵都是百里挑一的強壯士卒,加成了“騎兵強化”軍師技後,單個武力甚至不弱於一個四流武將,一旦組成兵陣,無論是三人、五人或者更多人的兵陣,其戰力會呈現幾何數增長。即便在突襲單于庭也沒有損失一人,短短時間內損失四百匹戰馬,更有二十多名士兵身亡,怎能不讓張郃憤怒。

而此時,只殺死了二頭巨狼,甚至沒有發現其它的敵人。一百多士卒全部聚集在了張郃的身後,平時的訓練效果頓時體現了出來,即便失去了戰馬,這些士卒也迅速的組成了圓形防禦陣,斬馬劍在“騎兵強化”軍師技下發出白色的光暈,在雪夜中熠熠生輝。在這種光暈的照耀下,失去戰馬,心中惶恐不安的士卒頓時安定了下來。

“藏頭露尾的鼠輩,可敢與某一戰!”張郃大吼一聲,憤怒的暴喝傳出數公里,聲震四野。

風雪中,四頭狼拉着一個雪橇緩緩的出現,在雪橇上傲然的立着一人,披散着長發,裹着一個熊皮大氅,斜背着弓箭、箭囊;手中持着一把黑色的三叉戟。在其身後,竟然跟隨着二三十頭巨狼。

“張郃,你殺我大兄,我先取你性命,再殺趙毅。汝二人俱要為我兄陪葬。”此人狂吼道。

“浦頭是你的兄長!”張郃看此人的打扮,頭上戴着一個羽冠,三根鷹羽插在上面,自然認出此人是鮮卑族的貴族,所以沉聲道。

“我大兄的命要你們漢人十萬來償還,我步度根說到做到。”此人狠聲道。

“步度根,某給你一個機會,可敢與某一戰。”張郃長槍一指步度根道。

“張郃,某知道你的手段,休要語言激我,某不會上你的當。汝等失去馬匹,在這冰天雪地的荒原,遲早是我狼口的食物,某不急,某要你們在絕望中慢慢死去,等你們精疲力盡了,我再慢慢炮製你。哈哈哈。”步度根張狂大笑,最終輕喝一聲,四頭狼拉着雪橇一轉緩慢的沒入了風雪中,他身後的狼群也跟隨而去。

但張郃知道,這些狼必然是潛藏在某處,等着自己懈怠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正如步度根說的那樣,失去了馬匹,在這漫天風雪的荒原,靠徒步翻山越嶺走到盂縣,除了張郃外,其餘的兵士恐怕都沒有命能活着回去,更不要說還有幾十頭狼潛藏在暗處伺機偷襲。

“校尉大人,你是神將,有神力護體,不要管我們了,等天一亮就自己離開,尋找最近的漢人城鎮吧!”看着步度根隱藏到了黑暗中,張郃手下兩個軍候躬身道。

“請校尉大人天亮就離開!”身後的兵士齊刷刷的跪倒在地道。

“爾等是要某做個丟棄部屬、捨棄兄弟,無信無義之人么!”張郃沉聲道。

“將軍!”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做豬狗不如之人,即便某活着回去,還有何面目立於天地之間。而且,吾等還未到山窮水盡之步,今晚一半人馬休息,一半警戒。明天一早離開這裡。”張郃沉聲道。

“諾!”眾人躬身領命。

※※※※※※

這次奔襲單于庭之戰,最鬱悶的莫過於趙瑜了,張郃帶着騎兵比趙瑜早行半個時辰,趙瑜單槍匹馬出城追趕,因為懼怕張郃讓其返回,所以趙瑜的打算是到雲中郡再追上他們,這樣張郃就不好讓他返回了。

但出了太原郡他才發現,竟然迷路了,先前趙瑜循着馬蹄足跡追趕,降雪後,雪掩蓋了馬蹄印,茫茫荒原,他也不知道匈奴單于庭在哪裡,只好漫無目的朝着北方行進。

這天中午,他正藏在一處密林中吃點乾糧,喂喂馬,就聽見遠處喊殺聲遠遠的傳來,趙瑜趕緊上馬,從密林邊緣悄悄的朝着遠處看。

“鮮卑族騎兵!”趙瑜眼睛一寒輕聲道。

遠處,有近三十名鮮卑族騎兵,正在瘋狂的追殺三人,前面兩人一騎,一個年約三十歲左右的漢人護住一個老婦人,後面一個頗為清秀的年輕人正舞動一桿木杆長槍抵禦追殺而來的鮮卑族騎兵,雖然是一桿木杆長槍,但此人騎術精湛、槍法靈活,長槍旋動,猶如靈蛇一般,四五名鮮卑族騎兵轉眼間被刺殺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