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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拿了這蓮花姑娘,放生了一隻蜻蜓精,帶走了一隻銀倀。

醉風樓里盤踞的鬼魅邪祟便算是得到了驅除。

可雖是如此,但李修遠已經感覺到了醉風樓的背後依仗的勢力不簡單。

頭牌,賬房不是精怪就是鬼魅,這樣已經非常能說明問題了,京城的水很深,這句話當真是不假。

世俗的勢力和鬼魅精怪攪合在了一起,互助互利,誰能擺得平?

你有除妖的手段就不一定有世俗的勢力,你有大權在握就沒有抓鬼除妖的能耐......要想徹底擺平這事情就必須既有通天的道行,世俗之中又得有大權在握。

符合這條件的整個京城之中或許就只有護國法師了。

然而他亦是獨木難成舟,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希望李修遠入京,打破京城的局勢,為此送上揚州刺史的職位也在所不惜。

“夜深了,今日抓妖抓鬼的事情也忙完了,諸位兄台在下也應該告辭回去休息了,幾位想必也累了吧,不如也早點去休息,改日有機會我們再相聚一起,把酒言歡?”李修遠在醉風樓里轉了一圈之後發現沒

有了妖邪之氣,便不打算繼續在這裡逗留了,於是就開口辭行。

張邦昌和錢鈞等幾位士子卻是意猶未盡。

“今日李兄除妖抓鬼真是讓我等大開眼界了,前朝的時候有進士鍾馗抓鬼,今朝有李修遠深夜入青樓除妖,這都是難得一見的奇聞異事啊,此番之後我定要寫一本雜記,將這等鬼魅精怪,奇人異事收錄其中

。”張邦昌感慨道。

他曾經也是不信奉鬼神的讀書人,可是自從讀的書越多,尤其是考中進士之後入了通天閣,當了學士,接觸到了種種事情之後自身也是相信鬼神精怪的,只是一直並未接觸過。

沒想到平日里不曾接觸的鬼神精怪實際上就隱藏在自己的身邊。

只是自己缺少了一雙見鬼見妖的眼睛,看不清楚罷了。

“李兄這就要走?真是太可惜了,今日在下可是受益良多啊,不知道李兄居住何處?若是有時間在下必定登門拜訪。”錢鈞十分欣賞李修遠此人,覺得這是可以深交的人物,當即道。

李修遠道:“我住在不遠處的順風鏢局之中,若是幾位兄台登門拜訪,在下定會掃榻相迎。”

他也覺得在京城結識一些品德還算是可以的讀書人對自己也有幫助,並不反感此事。

“李兄為何會住在鏢局之內?這豈符合李兄讀書人的身份,我府上尚有幾座幽靜的院子,若是李兄不嫌棄的話可借住我府上。”錢鈞道。

古人的這種邀請別人去府上常住雖然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也只有貴客,亦或者好友,知己,親戚才能享受這樣的待遇。

錢鈞說這話就代表從心底認可李修遠。

李修遠笑道:“錢兄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隨行的人有些多實在是不好打攪了貴府的清凈,而且我懂得除妖抓鬼的本事,只怕也容易招來邪祟的報復,一個人好應付,若是因此連累了錢兄那就是我的過錯了

。”

他也不是假話,此番故意放走了蓮花姑娘的一道分身,指不定某日五通教的那些個妖邪就打上門來了。

除此之外自己順風鏢局有金雞,蠻象和甲士鏢師保護,也比較安全,他們既然能防的了鬼魅妖邪,也能防的了潑皮閑漢,乃至於刺客的刺殺,去了別人住處怎麼好布防?

“李兄想的這般周到是在下愚鈍了。”錢鈞也有些無奈道。

聽這麼一說,還真不太好邀請此人。

李修遠笑了笑,又喊了句:“掌柜的在哪?還不來把銀錢結清了,我這可要走了。”

因為鬧妖的事情這醉風樓里可都靜悄悄的一片,偏是外面的行人也都繞道走開了,一下子這裡好像真的有些陰森恐怖一樣,便連那燭光也有一些滲人。

聽到聲音,那掌柜的慈娘卻是臉色難看的走了出來,她道:“酒錢是十兩,小霜姑娘的琵琶曲子是十兩,蓮花姑娘的舞是一百兩,一共一百二十兩。”

“給你。”價格雖貴,但這筆錢李修遠卻給的高興。

慈娘接過銀子幽幽道:“這位李公子好手段啊,等醉風樓鬧妖的傳聞傳揚出去,日後這裡哪裡還有生意啊,怕是過不了幾日就要被六扇門的人給查封了,之前的一千兩再加上這一百二十兩,不到一千兩百兩

銀子就弄垮了整座醉風樓,早知道今日,我昨日就不當誆你那筆銀子。”

這一千多兩銀子還不夠這裡一日的進賬,難怪她會如此的難受。

“你這地方不幹凈怎麼能怪我耍手段壞了你的生意?你身為這裡的掌柜的有些人有妖邪之氣自己心中豈會沒有數?而且你訛詐別人錢財的手段也的確卑劣,難道我不應該懲戒你?”李修遠笑道:“作惡的不

去指着,反而指責阻止作惡的人,這豈不是是非顛倒,黑白不分?”

慈娘道:“我賺取銀子也不是落入自己的口袋,而且京城的教坊,青樓,畫船,這些煙花巷柳之地又有哪家是乾淨的?李公子為何就要盯着我這家不放?”

“萬事總得有個頭,我只是碰巧遇到了昨日的那件事情而已,若是在別處地方遇到的那倒霉的就是別的青樓,只此而已,只是不管哪個地方有妖精作祟,其結果都是一樣的。”李修遠道。

也不和這個掌柜的多言,他拱手向著眾人施了一禮便起身離去。

待李修遠離開之後,還逗留在醉風樓里的張邦昌卻是好奇道:“朱兄,你這好友李修遠到底是哪裡人士,來京城做什麼的?怎麼以前不曾聽你提起過?如此有本事和才情,有氣質不凡之人應當不是等閑之輩

才對。”

對於李修遠的好奇讓他忍不住打探起來此人的來歷。

朱昱說道;“李兄是我在郭北城考秀才的時候結識的,他是郭北縣人士,聽說十歲出頭就是童生了,因為拜了一位道長為師,學習武藝耽擱了好幾年才來考秀才,其文采和武藝都非常人,雖平日里文采不顯

但卻偶爾有驚世詩文冒出,在下是既仰慕又欽佩啊,此番李兄來京城是來述職的。”

“聽李兄說他已經平了南方九山王之亂,被朝廷封為揚州刺史了。”

“什麼?南方九山王造反是他平的?”

張邦昌大吃一驚;“聽聞九山王造反的時候聲勢浩大有足足十幾萬人呢,還有白蓮教,彌勒教等邪教加入,就在前幾個月京城還有很多從南方逃難來的人,聽說那個時候九山王已經打下了十幾座大城,佔下

了快半個揚州地界,當日我還斷言,若是被九山王打下了揚州,有了立足之地這九山王李梁金可就真要成氣候了。”

京城的書生有些不關心國事,有些卻是非常關心國事,時常議論朝政,點評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