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等下不是就要去見他嗎？要是他真的好了就太好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那樣的一天，若不是你出現，我都不知道哥哥會是什麼樣子。”齊安寧說得眼眶都紅了。

聶向瑩看到她這個樣子，只覺得很是心疼，她想，要是安寧的心裡對她存着這樣的一份感激，那麼她就不用擔心沈夢甜了。

不管她用什麼樣的辦法，說什麼樣的話，都不會改變安寧對她的感激的。

她可是齊玄煜的救命恩人，安寧就算是再討厭她還能討厭到什麼程度去？

“這樣的話就不用說了。我既然是他的太子妃，自然就要為他付出一切。我們都還有事，話就不多說了，以後有機會我再和你說。”聶向瑩說完就轉身走了。她能感覺到齊安寧的眼神一直都在她的身後。

她希望齊安寧可以明白，她都已經能為齊玄煜付出這麼多了，對尚練臣絕對不會付出那麼多的。

這就是區別。

她對尚練臣或許也可以很好，但是絕對不可能會好到這樣的程度，畢竟這是她自己深思熟慮了好久才下定的決心。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要為任何一個人犧牲。她一直都只想為自己努力，為自己付出一切。

這是聶向瑩第一次將一個人放在心上，這一放，應該就會是這一生了。

齊玄煜會一直一直都在她心裡最重要的位置上。不管她以後會到什麼地方去。

和太后說了寧貴人的事情出來，聶向瑩到東宮去坐了一會兒。

齊玄煜應該已經說了自己要回來的消息，東宮裡都已經有人開始忙碌了，見到她來，紛紛駐足行禮。

聶向瑩只是淡然一笑。

這個地方她總共就沒有待幾天的時間，當然不會有什麼熟悉的感覺。

其實在這個地方，還沒有一個地方對她來說可以說得上是家的。

不過有的時候想想，只要能和齊玄煜在一起，不管是什麼樣的地方，她都覺得無所謂。

要是齊玄煜不是太子就好了，他們完全可以出去遊山玩水，根本就不用有任何的擔心。

可他是太子，而且還是一個倒霉透頂的太子。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能在一起吧？

不然的話，又要怎麼相遇，怎麼開始呢？

就在聶向瑩在東宮裡發獃的時候，安寧公主的馬車已經到了別院門口。

她蹦蹦跳跳走進去，看到沈夢甜的時候還有些晃神。

因為沈夢甜身上的衣服是聶向瑩穿過的，所以她看到第一眼的時候還不是很敢認。

看第二眼的時候，她就確定了那是聶向瑩的衣服，也確定了那個人就是沈夢甜。

安寧公主當然不會去問她為什麼會穿着別人的衣服了。畢竟她都已經這麼慘了，會借衣服來穿也沒有什麼。

“夢甜，這麼多年不見，沒有想到再次相見的時候居然會是這樣了。”齊安寧走到她的身邊，嘆了口氣。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沈家有一天居然會變成這樣。

她一直都和齊玄煜一樣，以為沈家就算是離開了京城也一樣會過得很好的。

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意外吧？

不然沈夢甜也不會回到這裡來。不過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問太多。

沈夢甜應該根本就不想回答任何問題。

“沒有什麼，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在還能出現在這裡，還能和你們在一起。我已經很開心了。”沈夢甜笑道。

不知道為什麼，齊安寧覺得她笑起來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

或許是因為她有太多的經歷，所以才會讓她這個人看起來都不一樣了吧。

齊安寧都不知道自己要和她說什麼。好像不管說什麼話題的都要扯到她的傷口。

因為她們的記憶就只有以前，說到那個時候，只會讓沈夢甜想到沈家還輝煌的時候，如今沈家已經沒有了。

“聽說你還喜歡尚練臣？”沈夢甜倒是沒有什麼拘謹的，直接就說了這個問題。

齊安寧聽到她這麼說，都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回答才好。

她只覺自己的臉上一燙。她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多年過去還是喜歡當初的那個少年。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命運，她沒有辦法逃脫。

“是啊，我還是喜歡他。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也已經和自己說過很多次要放棄，但是我都沒有能做到，不過你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是哥哥和你說的嗎？”

齊安寧覺得奇怪，哥哥不是一點都不想提到尚練臣的嗎？怎麼說到他呢？

沈夢甜眼珠一轉，立刻就說道，“是太子妃和我說的，她和尚練臣似乎很熟悉。”

齊安寧的神色一下子就變了，“對啊，她可是練臣的救命恩人，怎麼會和他不熟悉呢。”

這倒是沈夢甜沒有能想到的，她之前一直都在猜測，這兩個人為什麼會有聯繫，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關係。

聶向瑩是尚練臣的救命恩人，好像就已經能解釋這個問題了。只是他們兩個人除了這一層關係應該還有別的吧？

“居然是這樣，我一直都在想他們怎麼會有聯繫的，不過我總覺得太子妃在說到尚練臣的時候，眼光都不一樣。”沈夢甜這麼說著，看了齊安寧一眼，然後說道，“我可不是故意這麼說的，你不要誤會了我的意思，我只是覺得她每次說到尚練臣的時候，好像都有什麼……”

她沒有把話說完，似乎是怕自己會越描越黑，但其實她就是故意的。

想要讓齊安寧誤會。

“那又能怎麼樣？”齊安寧知道自己不應該去在乎那麼多，可是她就是很在乎。

特別在乎。

“你好像沒有什麼辦法。”沈夢甜笑了笑，“我還以為你很喜歡他，會一直都緊緊抓着機會呢。”

齊安寧覺得她的話很奇怪，又說不出什麼地方奇怪，她似乎不應該這麼在乎自己和尚練臣之間的事情吧？

為什麼自己一來她就在說這個，而且一直都在說，沒有要轉移話題的意思。她應該從一開始就看出來自己不是很想說這個了吧？

她真的能這麼沒有眼力嗎？

“我也想一直都抓住他，而且我一直都在這麼做。但是他會喜歡誰，我也沒有辦法去管。如果他不喜歡我是命中注定的，我也沒有辦法了。”齊安寧其實一直都在讓自己放棄。

可是那要是那麼容易就能做到的事情就好了。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那麼瀟洒。

但是這麼多年她其實一點都沒有放下。從來都沒有能放下。

要麼就纏着他到最後，看他們究竟誰先認輸。

要麼就接受命運。

齊安寧如今還不覺得自己到了接受命運的時候，所以她採取的仍舊是第一條。

她覺得自己一定能撐到很久很久。

“怎麼會呢？如果這其中沒有別的人的話，他一定會喜歡你的。這一次他是一回來就遇見了聶向瑩，要是她沒有和聶向瑩相遇的話，說不定他的眼裡會只有你呢？你也知道，他離開了這麼久的時間，說不定就是很想你呢？”

齊安寧覺得她的話有道理，點了點頭，“是啊，誰讓我不會醫術，沒有辦法救他呢？那個時候他偷偷回來，我都不知道，沒有能去找他。要不是他被皇嫂救下，我可能都沒有的辦法見他。”

這樣一說，齊安寧覺得自己的心裡更加心塞了。

這不更說明了尚練臣的心裡沒有她嗎？他回來之後都沒有讓自己知道，都沒有和自己說過話。而是一直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那個意外，都不會有人知道他已經回來了。

不過沈夢甜是不是沒有察覺她自己很奇怪？她為什麼一直要說這個事情，這件事怎麼說多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吧？

她和聶向瑩是有什麼矛盾嗎？

齊安寧倒是知道沈夢甜是喜歡她哥哥的，但那是以前，現在她是不是還喜歡。齊安寧就不知道了。

但是有一點齊安寧可以肯定，那就是她不想繼續說這個話題了。

“我想去看看哥哥，你要和我一起去嗎？”齊安寧站了起來，然後就往別院深處走去。

她覺得自己現在應該更加關心哥哥的情況，想要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好起來了。

要是那樣的話，她和父皇母后以後都不會再擔心什麼了。

“等我一下。”沈夢甜也察覺到自己有些急功近利了，讓齊安寧不是很舒服。

不過她不舒服也是自己想要的達到的目的，那樣不是就能讓她對聶向瑩更加討厭嗎？

她對尚練臣的喜歡也會一點點轉為恨意，自己要對付尚練臣，就會簡單多了。

齊玄煜還在處理事情，就聽到了齊安寧的聲音。

他知道自己的妹妹一定是因為擔心他才會來的，於是就走了出去，看到沈夢甜穿着聶向瑩的衣服，他的心裡還有那麼一瞬的不舒服。

只是想到聶向瑩自己都不那麼在意，他還要去在乎什麼？

“你這丫頭，一來就吵得我頭疼。”齊玄煜才走到她身邊，就被齊安寧給保住了。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哥哥你走路呢。”

這話聽得齊玄煜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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