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診脈後說太子是毒發，但是他們對太子的情況沒有任何辦法。
“只有向瑩可以救我。”齊玄煜盯着皇后的眼睛，聲音嘶啞，“從頭到尾，救我的人都不是你。”
皇后被他的話說得渾身一顫，不知道要怎麼回應才好。
齊玄煜則慢慢站了起來，扶着柱子休息了好久，才說道，“看看兒臣的樣子，母后，兒臣能不能好好活下去都是問題呢。側妃的事情，還是等兒臣真的好起來了再說吧。”
皇后原本以為他已經好了。結果看到他這個樣子，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才好。
原來不是能走路了氣色好了就是好了，他距離真的恢復還有很長一段距離。皇后覺得自己或許是真的心急了。
但是齊玄煜說的情況，還真的就是她擔心的情況。
皇后怕什麼時候齊玄煜又不行了。要是他留下了孩子，那她還能有個保障。
不然的話，她肯定會死在聶文歌手上吧？
在後宮裡掙扎了這麼久的時間，從娘家出事之後，皇后就已經是名存實亡了，在後宮裡說話甚至都不如聶文歌有分量。
好在後來有麗妃出現，才讓聶文歌吃虧不少。誰知道麗妃最後還是死在了聶文歌的算計里。不過因為麗妃之死，皇上傷心欲絕，對聶文歌似乎也多了幾分防備。
但是因為聶相的原因，他沒有辦法對聶文歌下手，不知道之後會不會有什麼好辦法。
哪怕是能找到證據也好。
有聶文歌陷害和殺害麗妃的證據，皇上那裡就絕對不會輕饒。
皇后深深嘆了一口氣，想着，這次以後，她和齊玄煜之間的關係，會變得很差吧。
其實她自己也不想這樣，但是誰讓她就是沒有辦法那麼輕易就覺得一切已經沒有問題了呢？
哪怕是有聶向瑩幫助。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將我的話放在心上？我在這裡為你拚命，為你做那麼多的事情，結果你呢？這就是你給我的回報？”
聶向瑩一面咬牙切齒說著，一面為他輸入靈氣。
也不知道他在皇宮裡經歷了什麼，能變成這個樣子。
有什麼事情會讓他這樣？
聶向瑩不想讓自己去多想，他應該知道自己說過不能那麼做，所以他應該不是和沈夢甜……
呸，想什麼呢？齊玄煜不是也知道沈夢甜有問題的嗎？既然是那樣的話，就不會和她做什麼吧？
肯定不會的。
絕對不會的，她到底在想什麼？
“痛。”齊玄煜本來想要忍住的，結果他發現自己沒辦法忍受，聶向瑩看了他一眼，發現她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失去了力道，居然讓銀針扎進去了。
好在這個位置沒有什麼危險，不然的話，現在齊玄煜應該已經出事了。
“你居然還知道痛？你應該很清楚自己毒發的說的話是什麼感受吧？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那麼做？你是覺得這麼做很好玩兒嗎？”聶向瑩將銀針拔出來，然後走到了一邊。
“不過就是和我母后吵了一架而已。”齊玄煜回答，“她想要讓我納側妃。”
聶向瑩一愣，沒有想到他居然還會為這樣的事情和皇后吵架，不過她還是違心地說了一句，“那不是好事嗎？你還要拒絕？”
“那當然是好事了。”齊玄煜想都沒有想就說了這麼一句。
聶向瑩的臉色不是很好，不過因為她背對着齊玄煜，所以他看不到，她的聲音很是平靜地說道，“既然是好事，為什麼還要吵架？”
“自然是因為我很清楚。她並非是為了我。她不過是為了她自己而已，要是只有安寧的話，她擔心自己的日子會不好過，她一直都覺得我才是她的保障，所以她現在才迫切需要我給她生個孫子，那樣她就不用擔心我死了她會有事了。”
聶向瑩又是一愣，雖然她之前就覺得皇后對齊玄煜並沒有什麼感情，但是聽到齊玄煜這麼說還是讓她有些意外。
皇后既然會說這樣的話，還真的是沒有想到。
她到底是有多在乎自己的位置？在她以為齊玄煜稍微好一些了的時候，就迫不及待要給自己找後路了。
“其實她會有那樣的想法也沒有錯吧，你怎麼就不想想你這麼多年給他們多少痛苦，其實她會想要給自己找後路也沒有錯吧。我在嫁給你之前，不是也已經開始給自己找後路了嗎？”
聶向瑩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要幫皇后說話，雖然她知道皇后那麼說那麼做不對，但是人總是有自私的時候吧？
也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偉大，要為別人付出一切。總是有些時候會要為自己想。
“那現在呢？你為自己找後路還是為了我嗎？如果你不是明月的女兒。你還會想要離開這裡嗎？”齊玄煜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快就等到了問出這個問題的機會。
他很想要從她這裡得到一個答案，想要知道她會這麼回答。
聶向瑩笑了一聲，但是什麼都沒說。
她當然不能給齊玄煜一個他想要聽到的答案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也不想說謊，所以她現在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
“怎麼了，讓你給出一個答案這麼難嗎？我不過就是想要知道你的想法而已，這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吧？你只要說出來就好了。”意料中的是，齊玄煜不依不饒想要從她這裡得到答案。
“這不過是一個假設而已，你也很清楚那根本就不成立。所以我沒有辦法給你答案。因為要是那樣的話，一切又會不一樣了。”聶向瑩沒有正面回答。
但是她很清楚，要是她不是明月的女兒，這一切可能從一開始就會不一樣了。
所以這樣的假設根本就不成立，誰知道要是這一切從一開始就不一樣，會是什麼樣的情況呢？
“這倒是。”齊玄煜覺得心痛。他不過就是想要得到一個答案而已。但是他的假設卻根本就不存在。要是聶向瑩不是明月的女兒，他們還有可能會相遇嗎？
明月或許就不會死了，聶向瑩的臉也不會有問題，她也不會有各種難聽的傳言，甚至那個晚上都不會出現在那個地方。
而且最關鍵的好像是，她要不是明月的女兒，她還會醫術嗎？
所有的事情都是安排好的，沒有他們選擇的權力，說這些不過就是讓自己的心裡稍微舒服一點而已。
“雖然這次是因為你的母后，但是不管怎麼樣你都要控制好你的情緒。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為你找到解藥的，我不希望你讓情況變得複雜。你知道嗎？”聶向瑩還以為齊玄煜這裡她可以暫時放下了，畢竟她還有很多別的事情要去處理。
但是齊玄煜還真的是一點都不讓她省心。她覺得自己可能都會被他逼瘋。
“我會的。我以後會注意的。我不會再讓你擔心了。”齊玄煜笑道。這種時候他居然還能笑出來。
聶向瑩腹誹了一句，然後才想起，他方才說自己擔心他？
她才沒有擔心呢！
“我不是擔心你，是怕你毀掉了我的成果。你讓我稍微省心一點好不好？你分明知道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聶向瑩說道。
她雖然已經想出了好多可能，但是都不能和自己保證這些可能都是有用的。
她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自己擅長的事情上這麼無力。
他希望自己什麼都不用擔心，和以前一樣，輕鬆就能解決很多問題。
可是按着她現在的情況來看，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擔心我可以直說，沒有關係。就算你不說，我也會自己默認的，所以你的否認在我這裡沒有什麼用。”齊玄煜很不要臉的說了一句。
聶向瑩連白眼都懶得給他了，而是低頭看向了自己手中的東西。
就算她如今的想法里有一條是對的，但是要找到這些蟲子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她知道自己會有很多人的幫助，但是也難免會因為這些幫助被半月教的人察覺了風聲。
所以如今對他來說，最好的辦法還是知道傅軒到底有什麼把柄在半月教教主手上，那或許才是解決這個問題最好的途徑。
她只希望這一切能快點結束。
有的時候她甚至都想要用另外一種殘忍的方式結束，她可以沒有那麼多的痛苦，君陌也可以不再承受任何的痛苦。但是她卻沒有辦法做到。
只要她還能看到一點希望，她就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
“那我先出去了，我也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完成。不過我希望你在忙的時候，也不要忘記你還要給為煎藥。”齊玄煜提醒了她一句，然後就轉身走了。
聶向瑩倒是沒有忘記這一點，不過她還沒有能拿到藥材，每次都要上好的藥材，當然就要麻煩風刃了。
之所以不能一下子就買回來，是因為她不想讓那些葯先就被混在一起，而且一次買很多不是會引起注意嗎？
要是有人注意到她的藥方，故意將其中一種葯買空了怎麼辦？她到時候要去找可就麻煩了。
總之就是有很多的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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